我驚瞪瞪地望着前哥,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前哥則是看向陳塵登機入口處,那裡早沒有陳塵的身影,但他密音我:“野花,你是聰明人,完全能看出我、可心與陳塵之間的相同之處。但可惜的是,此子身上沒有與我們的血緣氣息,也並無屍氣,所以我不敢肯定到底是否是程塵。”
我只能點了點頭,輕聲道:“當年的塵侄子亡後,你與心嫂是如何處理的?”
前哥臉上隱有悲慼,繼續密音道:“塵兒亡時,已於胎中生九月,實在是可憐。爲兄留在這裡,還是很希望能找得當年作亂倭#人之餘黨,以正仇刑。當初塵兒逝時,我按可心家鄉遺俗,置其於巨型木筏之上,放於白砂河心,周圍以幹鬆、柏、香桂枝而鋪,擊火以燃。木筏載火而行,順河而下,是爲歸鄉火刑。那時白砂河正漲水季,水流急,不多時刻已筏去火無影,我夫妻二人傷坐屍泉,望川而送,心悲至極也!”
這半文不白的話,我倒是聽得明明白白,但卻低聲道:“難道塵侄子就是在火葬途中發生了意外,小屍身受人所養,至今修得與凡人無二?唉,我剛纔也是心驚,未能察看於他呀!當初他葬之時,你與心嫂就沒有以感知能力相送麼?”
說着,我也是有些遺憾。而前哥搖了搖頭,密音道:“察看也無用,他現且是一普通人。那時生悲,哪能想得起動用法力相送?看着親子小身葬於火之中,又如何忍心看下去?”
前哥的說法,倒也是情理之中。放現在,親人有火葬者,咱也不忍心看那殘酷的火葬場面不是?更何況是他夫妻二人,兩千來年得子卻胎中折啊!
我點了點頭,但也道:“前哥,按理說,古來禮數,歸鄉之葬也當時讓塵侄子歸於你老家吧?怎麼……往心嫂老家歸去?如果你有百分這八十肯定,爲何不父子相認?看那陳塵的表現,似乎對你也多看了一眼,莫不是親情血緣之故?”
前哥沉默了一下,道:“大漢劉氏,起源於現江蘇。公主爲尊,子從母禮,入河歸鄉葬也。前本草民,出身低微,自當公主爲尊。古來只有子謁父,哪有父謁子的道理?若真是我子,其必謁我也!”
聽罷,我也沒別的話了,點了點頭。也只道是當初程塵歸葬途中,也許還沒有出蒼龍山境內,屍身未着火時,已有人趁了先機吧?當然,這個前提是:陳塵就是程塵。
而前哥雖然融入現代社會很快,但一些古制居然也不忘的。不能說是古板吧,只能說一些禮數在他這裡得到了傳承。
那時,登機廣播也響了,我們也起身登機。對面的盧雪琪和錦玉也動了。
等到了飛機上,我只能無奈搖了搖頭。我和前哥坐的頭等艙,盧雪琪和錦玉也坐了頭等艙,而且,我和盧雪琪就在通道兩邊。
更有點意思的是,我的前面,赫然坐着李洋。這傢伙登機之前倒是我和前哥背面坐着,一副不願意
跟我們照面的樣子。李洋後進艙,看到我和前哥,依舊是一副苦逼臉色。
飛機起飛後,盧雪琪和錦玉在那裡低聲聊着天。我並沒有仔細聽,但有些話還是傳入耳朵,也聽了個大概。原來這錦玉姓張,確實比盧雪琪大一點點,兩人算是朋友。盧雪琪還給張錦玉推薦一款洗浴高端產品,叫什麼名字我倒是沒記住。
這張錦玉呢,也是和盧雪琪結伴出去旅遊的,自然也是要去秦皇陵和敦煌的。我只覺得恐怕只是機場巧遇,下了飛機各走各的,也就再也不會見着了吧?
不見着也好,我還沒收盧雪琪爲徒弟呢!她遇上我就沒什麼好事情,我可不想多出一些事端來。不過想想也挺搞的,盧雪琪這麼一性子的暴烈女子,母親又是西南陰陽理事會的會長,居然也沒什麼人暗中保護她,連她撞鬼的事情也沒人出把力。
看樣子盧叔還是挺疼盧雪琪這個養女的,可怎麼就……不和“前妻”多關心一下盧雪琪的安全問題呢?難不成就教她一身暴力搏擊技術就行了嗎?
沒多久呢,我去了頭等艙的專用洗手間,剛剛出來,便看見李洋在外面等候。這一見面,他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我還是打了招呼,說:“李經理,這麼巧呢!現在挺好了吧?”
李洋苦笑一回,道:“張先生,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了。你們失蹤的朋友有消息了吧?”
對於李洋這個苦逼庶子,我還是有點同情的,便點了點頭:“多承關心,有消息了,問題不是很大。這些天的花銷有點大,有多少?要不我還是付帳吧?”
李洋居然上下打量了我一回,搖頭道:“算了,你和程先生還是中規中矩,考慮到我這難處的。可那一大兩小三個人,簡直就是伺候不起啊,太能吃喝玩兒了,我這也是命不好,耗了差不多一千來萬吧!這年頭做生意,顧的就是個名聲,也就算了吧,以後有空希望多照顧一下生意就行了。”
別看李洋一臉苦笑,話說得還這個樣子了,但一報出錢數來了,我驚了一跳,也感覺到他確實這回是虧大發了。我當下笑了笑,回道:“行,給我個帳戶,回頭我打一千萬給你吧!”
“你……”李洋聽得一驚,臉有喜色轉眼不見,神情嚴肅了:“張先生這麼大義,李洋也佩服。錢就不用打了,算是交個朋友吧!說不定哪天,李洋還有求於張先生呢!”
轉眼間,李洋這傢伙在我的眼裡還變得有點慷慨了。我說:“我哪有幫你的本事呀?李先生就別嘲我了。”
李洋倒一本正經,說:“張先生一行人一看就是不凡的人吧,都有大本事的呢!”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示意他用洗手間,便回到座位上了。
沒一會兒,李洋也回來了,扭過頭來跟我聊天。我也沒什麼戒心,便說了是去旅遊。他一聽我們去秦皇陵和敦煌,倒是一驚一喜,說:“正好啊!我這陣子生意不順利,所以也
想過去散散心。這兩天的氣候不錯,那邊也不太熱呢!”
我知道李洋的不順利都是六指魔嬰和鄭龍、紫雪帶來的,倒是暗暗一笑,點頭回應了幾句。那邊盧雪琪倒是多看了我和李洋幾眼,眼神繼續那麼冷。張錦玉倒是沒什麼,很平和自然的一個漂亮女人。
不過,李洋很快問起了我和前哥到那邊的行程怎麼安排的。我和前哥早有打算的,便說:“下了飛機後,包個車全程帶路。”
一聽這個,盧雪琪白了我一眼,冷不丁來了句:“喲,包車全程帶路?小窮鬼這發得夠可以啊?”
我只能笑了笑,不與盧雪琪多說什麼。
李洋見狀明白了些什麼,到底是生意人,還是會套近乎,和盧雪琪、張錦玉搭起了話。
他說話還是挺斯文有禮的,沒有什麼色#狼眼神,頗得人好感。搞清楚了一切關係之後,他和盧雪琪還聊了一些,主要是生意上的事,居然還答應買盧雪琪一套產品,給他妻子買的,價值近三萬塊了。
這下子,關係一下子就熟絡多了。到飛機要着陸的時候,李洋說自己家族在西安那邊有酒店產業的,正好有車可以帶大家一道去參觀,住店還可以打個七折。
李洋這人顯得挺熱情,大家也不好拒絕。於是,下了飛機之後,我們一行五個人還是湊到了一起,坐進了李洋堂侄子李登暉開來的豪華別克商務車裡,從機場直向西安市區開去。有些事情,就像是躲不開的。
這李登暉長得還不錯,二十七八的樣子,高高大大的,戴着金邊眼鏡,但氣質卻是比不過李洋這個叔父。這傢伙見到我們的時候,簡直就被盧雪琪跟張錦玉的風采給震傻了一樣,眼光都直了。好在李洋斥了他兩句,他才熱情滿臉地招呼我們。他一熱情起來,還真是熱情,讓人感覺到李家人在世面上做大生意的,個個都還像個樣子。
下午兩點,我們便到達西安城中,住進了鐘樓附近的李氏產業下的一家四星級酒店。而這酒店,還真是李登暉在打理着。
入住之後,李洋說要帶我們去爬古城牆,盧雪琪和張錦玉倒是願意去,但前哥說不想去,我也不想跟着盧雪琪一路太彆扭,也不想去。在飛機上熟絡之後,盧雪琪就沒少給我臉色看,搞得張錦玉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幾回呢!
所以,我還是跟前哥留在酒店裡修行。李洋則是帶盧、張二人遊古城去。李登暉也熱情地跟着,充當司機。一看李登暉這丫的,就是想打盧、張二人之一的主意了,唉!
他們一走,前哥就對我說:“他們打算明天一早去秦皇陵,咱們今天晚上就去。”
前哥的話自有深意,連六指魔嬰和紫雪也從吞鬼葫蘆裡跳出來了,非常同意。三胖甚至叫囂道:“奶奶的,千古一帝之陵,小爺我今天晚上就帶大家掘了它的地宮,看看始皇帝長啥球樣,有木有花爹高大英俊帥氣、風#流調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