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女人,我只能聲聲正義嚴辭了。
“你不提賭約,激她,她怎麼會賭?你身手強悍,而她弱小呢!從陰陽法令上看,你有蓄意傷害的企圖。說到底,她的死還是和你有直接關係的。你如果不內疚,怎麼又會用錢堵所有與會同學的嘴呢?她之身死,直接導致了其父親的兩年孤獨。雖然肖狀林已慘死,但你還是需要作出相應的補償,你不會不知道你辦公室裡,快遞裡的人頭是肖狀林的吧?另有,你在學校的時候也處處爲難與她,多次使她難堪,你也應該作出補償來。你身爲人民教師,雖然沒有教課,但你的品德、節操、心靈直接影響到你的學生成長,你應該以此爲訓,好好反省你自己。”
盧雪琪被我說得愣了至少五秒鐘,臉更紅,卻吼道:“說來說去,你個小王八蛋就爲那賤人說話不是?我就是激她了,怎麼了?就看不慣她那裝清純有時還俏皮的樣子,怎麼了?我補償個屁!她該死的命,關我什麼事?”
我點了點頭,還是仰頭望天的節奏:“你如此心胸,卻害得肖明月落崖身亡,摔爛了臉,化爲怨鬼。屍身爲洪水沖走,至今都找不到。她在兩千公里之外的武靈山中飄蕩三個月之久,差不多兩年才得以野魂回到雲山故鄉探望養父,這是何等的悽慘?作爲同學,你覺得你應該這樣對待嗎?你不應該接受懲罰,作出一定的補償嗎?”
“滾!你不要在這裡給我煽情了,你就是喜歡上那個女鬼賤人……賤鬼了是吧?你真是個變#態!”
我懶得跟盧雪琪廢話了,直接一臉嚴肅,道:“多說無益!既然你已承認,那就好辦了。盧雪琪,聽着本行走的裁決如下——襲擊陰間大陰司級別公職人員,未造成傷害者,罰金二萬;激怒他人賭博,懷有暗害之心,已造成嚴重後果,對陰陽秩序有一定的破壞性影響,本應罰金二十萬,但女鬼肖明月對你曾有加害之心,也曾在樹林裡對你進行扒衣捆綁折磨,故兩相抵消,僅罰你十萬;受害人養父肖狀林已慘死,罰你爲其收屍安葬,以代懲罰;另,你即日書寫真誠道歉和解信與肖明月,交於本行走,本行走自會安排陰差轉交,並且將有肖明月的和解回覆書與你;所有罰金合計冥金即RMB12萬,請及時匯入相關帳號,若過三日不匯,罰金將翻倍;若再三日不交,再翻倍,以此類推!裁決完畢,請相關執法同行及時信息通知被罰人盧雪琪!”
說完,我收起了官印。頓時,盧雪琪被解除了神壓,雙眼噴着火,恨不得將我活吞了的樣子,罵道:“神經病,今天晚上我不會放你!別說十二萬,十二分都沒有!”
“等等!盧老師,剛纔我是陰陽行走執法的身份,現在是你的學生。請你稍等一下,你就會信了。罰12萬已算是輕的了,你辱罵我還有兩萬,我都沒算,還算我這個學生給了你一些面子。”
“少在放胡話!老孃現在就打殘了你!看你還能躲到什麼時候!”
就在盧雪琪又欲對我發飆時,她的手機來電在寶馬車裡響了起來。她瞪了我一眼,回身去了車邊,拿起電話接聽。
我冷冷一笑,感覺恐怕就是執法陰差打來的了。於是,我站在樹林邊上,就望着她那邊。
可誰知道盧雪琪走到車子旁邊的時候,手機沒再響了。她探身進去,拿起手機看了看,倒
沒有回電話,卻是“咦”了一聲,然後翻看了手機。
沒一會兒,盧雪琪放下手機來,衝我吼道:“小王八蛋,果然有什麼西南閻王殿執法陰司的罰單來了,讓老孃匯12萬的款到指定帳戶,罰的內容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我聽得暗自高興,陰間的執法效率就是快呢,居然真的找到盧雪琪的電話,電話不接就發了短信。當場,我還說:“那可不嗎?剛纔這裡發生的一切,都錄製下來了,通過本行走的官印傳送到了陰間。陰間法律公平,自然是照裁決辦事。”
“你滾你的吧!跟什麼詐騙團伙勾結起來,想騙我錢吧?想錢想瘋了你們?還讓我寫道歉和解信給肖明月那賤人,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啊你們!你等着,我馬上報警!”
說完,盧雪琪果斷是低頭準備打報警電話。可誰知那個時候她手機沒電了,氣得她快把手機砸在路上了。
她又朝我急走過來:“混蛋,你還在那裡笑什麼笑?老孃馬上叫你哭!”
我連忙道:“盧老師,別打了,你反正也打不着我的。對了,你若是不信我剛纔所做的一切,你跟我去個地方。前天上午,正好還有人被我罰過,他們可以作證。如果我說的是半點假話,我就站着,隨便你怎麼踢怎麼打。”
聽得這話,盧雪琪居然還在我五米外停了下來,冷道:“什麼人那麼傻逼,居然信了你們的鬼把戲?”
“好吧,就算那人是傻逼吧,你願意去見見麼?不過,好像那傻逼還有個徒弟叫齊曉波,貌似是你的高中同學吧?上前天晚上,你們還一起吃過飯呢!”
盧雪琪聽得一愣,皺着眉頭:“你是說……九罡山道觀裡幫忙的齊曉波?”
“正是!”
“哼,他果然是個傻逼!”
我沒想到,盧雪琪這麼說她的同學。不過,她還是冷笑道:“走吧,我倒要看看情況是不是真的。不過,你最好別和齊曉波串通起來想騙我錢,否則我不是好惹的,讓你們一起進局子裡呆着!”
“是是是,我知道盧老師勢大,剛纔交通事故的事情就看出來了。”我連忙點了點頭,笑道。
盧雪琪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回車裡去了。她這個女人,腦子裡不知怎麼想的,到頭來還以爲我在蒙她呢,確實是不見到事實真相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的。
我也回到車裡坐了下來,卻不經意往後一瞟,驚住了:“哎?鄭龍呢?”
盧雪琪扭頭一看,冷笑一聲:“誰知道那傻大個兒去哪裡了?”
我鬱悶了一回,記得下車的時候,那傢伙不是還好好在後面躺着睡得香麼?怎麼這會兒功夫就不見了?
我想了想,說:“盧老師,等一會兒吧!鄭龍晚上喝的啤酒有點多,也許上廁所去了。”
“你還認我是你老師啊?剛纔不是一副裝逼執法者的派嗎?鬼故事看多了吧?你應該以後考中戲或北影什麼的,估計演技還會不錯!再加上你那張臉,做個偶像派也可以。我的學生選專業,我的參考從來沒錯過。去年的時候,有個學生……”
我聽到了濃濃的諷刺,但有一點還是肯定的,盧雪琪至少覺得咱這樣子還過得去吧!她在那裡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我也懶得回話了。
可等了半天,還不見
鄭龍從哪裡小樹林裡鑽出來,我不得已下車喊了好久,依然沒有迴音。甚至,我還找了找,依舊沒有找到。
我有些悶氣,回到車上:“這個傢伙,真是神神秘秘的,又不見了。盧老師,我們走吧,去九罡山。那個地方,你應該聽說過的吧?”
“聽說過,去年還去那裡旅遊參觀過。道觀修得很大,還不錯。聽說裡面的毛旭峰道長還是個高人,不過我可從來不信。”盧雪琪一邊調頭,一邊不屑地說。
很快,盧雪琪駕着車往南洪市方向回開了。她去旅遊過,那就更好了,也算熟門熟路了吧?
在路上,我還是想了想,笑道:“盧老師身手這麼高,一定是狠練過的吧?”
盧雪琪得意地瞟了我一眼,說:“那是當然。我爸以前就是全國武術冠軍,從小我就接受訓練的。只不過,爸不讓我參加什麼比賽之類的,要不然我早成全國冠軍了。”
“呃……”我聽得驚了一跳,扭頭直望着盧雪琪:“你爸就是雲山閃電手盧琳麼?”
“咦?你居然知道?”盧雪琪也有些吃驚,但轉眼就得意道:“那是當然了,雲山人沒人不知道他的。”
我點了點頭:“哦,那倒是。不過,那也難怪了。”
“難怪什麼?難怪我身手這麼好?”
“難怪你長得不像他。”我沒來由地冒了一句。
“混蛋!你敢說我爸長得醜?”盧雪琪突然就明白什麼意思,罵道。
我心裡暗自笑了笑,本來就是嘛,盧琳長得本來就不好,大額頭,寬顴骨,塌鼻子大突嘴,個子還不高哎!要不然,他早成武打明星了,這也是雲山縣公認的。不過,人家娶了個老婆應該很漂亮吧,要不然也生不出盧雪琪來。
當下,我連連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覺得你長得像你母親多一些,我沒發現在你身上有你爸爸的樣貌遺傳!”
“你……是說我爸醜呢,還是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我鬱悶了,這個盧雪琪,腦洞開起來的速度太快了。我也不好解釋什麼了,只能說:“我錯了好吧?盧老師,好好開車吧,當我沒聊過這個話題。”
盧雪琪冷哼了兩聲,沒再說什麼,一路朝九罡山奔去。
當夜十一點左右,我們到達九罡山中腹的九罡峰下。下得車來,天空突然飄起了毛毛細雨,陰氣頗重。九罡觀在峰頭上,沒有公路上去,車只能停在景區停車場,然後步行上去。
盧雪琪打着傘往前面走着,不理我光着腦袋淋着雨。我也不說什麼,反正身體不錯,淋雨也不怕,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着。
九罡峰並不是很高,海拔一千四百米,山勢也不險,就是林子密,旅遊小道隨處可見。此時擡頭,能看見峰頂道觀裡隱隱的燈火。整個景區都在夜雨之中,有種詭異般的安靜。
盧雪開真是藝高人膽大,來過這裡,熟悉道路,一直在前面走着。我也不用看路標,跟着就行,暗地裡還運行起了九陽心法,吸收着天地陰氣,擴大腦海裡的入道氣珠。一路走一路修行,兩不誤。
可沒料到,正走着到了半山處,盧雪琪突然在前面大叫道:“哎!小王八蛋,我們怎麼在原地轉着了?”
“鬼打牆!”我下意識地就說了這麼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