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獲這麼一說,倒是讓人信服的。
水怨、水恨都是第一代天主張弓的女兒,難怪可心公主和張錦玉長得太像太像了,而且又都與七公主形象、氣質上很接近。這不用多說,就是家族遺傳吧!
算起來,第一代天主的女兒,自然也是公主了。她們和水獲沒有血統上的關係,我也就釋然了,擺脫了亂倫的鬱悶陰影。
而行獲有點傻了,卻也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竟然道:“水獲,你這王八蛋!媽的,當初一起暗算張弓的時候,你他媽不是說……張弓只有張長弓那幾個廢物兒子嗎?怎麼又冒出一對雙胞胎女兒了?”
靠……暗算第一代天主?
水獲冷笑道:“師弟,因爲我那時比你善良,早將張水怨和張水恨兩位公主當自己的女兒養起來了。算起來,水怨是六公主,水恨是七公主。你那時候比我厲害一點點,我是在你的脅迫下才與你合謀暗算老天主的。我只是陪他喝酒而已,而你纔是下殺手之人!”
“媽的,天主大太子張長弓是不是也被你保護起來了?他是張家唯一比較有天賦的。”行獲又喝問道。
“哼哼,張家的兒郎都不錯,要不然,怎麼可能歷代不亡,現在依舊掌管各界各道的經濟、金融命脈?”
“媽的,老子問的是張長弓那貨,你別扯這個!”
“媽的,老子不說,你能奈我何?但張長弓有個小兒子化名秦長歌,此時也在徵天大軍中,帶着女兒秦曉筱,也是很美啊,張家就是生美女。”
“我艹!你個水貨,你媽逼的過來,老子先弄死你!”
“老子不過來,你敢過來麼?”
“我艹……”
“……”
“……”
我的耳根還是不清寧了,這對惡棍師兄弟,依舊是吵起來了,哪裡還有曾經和現在天主的樣子?
不過,我只當沒聽到吧,只要弄清楚了很多歷史問題就行了。當然,我現在可不能管這行獲當舅舅了,如此瘋狂之人,不殺不行!
而第一代天主張弓纔是我真正的岳父,水獲既有謀害,又有保護六、七公主之功,甚至也可能保護了張長弓這樣的大太子,我不一定會殺他,但若是野心不收,我定殺之。
結果,兩個人吵到後來,居然水獲吐露了不少的真相,他居然喜歡張水怨和張水恨,但沒想到水怨沒逃出來,被行獲霸佔了;而七公主張水恨,在太古時代就被神主昆意奪走了。
水獲逃到人間之後,沉睡了漫長的歲月,到他占身秦皇之時纔算是醒來了。他確實進攻過神界,不過是去奪回被昆意搶走的七公主。
無奈,七公主還是被昆意親手抹去記憶,分離魂身,身鎮在混沌巨棺之內,魂交給了三爺爺。昆意也算是有點良心的,只是爲了保護七公主不受水獲之害。
果然,身爲秦始皇的水獲破不開混沌巨棺,甚至連地宮中心都沒進去過,更找不到七公主的魂。爲了他復仇的願望和野心,他不惜連陽間的兒子扶蘇也殺掉了,嫁禍與昆意。因爲扶蘇曾經識破了他的身份。
而我,在三爺爺從黃山腳下醒來之後,纔開始孕育,自然是找人代孕。那時,他的手中已握着了七
公主的魂體。
但我是尤精與人卵的結合,孕期太長,換了很多次的母體,一直到四十年前才降生在雲山縣。而且,之前,我那叫張鳳陽的父親、上官雲靜的母親,都是倒數第二例養父母。
不過,張鳳陽現在是張家掌門人,上官雲靜是掌門夫人。張家人一直不參與戰爭,無限中立。我的倒數第一例養父母,是陽間長相極似張鳳陽、上官雲靜的凡人,而且名義上還是三爺爺“張三風”那時候的兒子、兒媳婦。
假上官雲靜確實跳樓身亡,原因是我要出生了,她太痛苦,其實看起來我那時只像是懷了二個月的胎兒。那時,假上官雲靜和假張鳳陽只是剛結婚不久,假上官跳樓,假張鳳陽沒拉住,雙雙墜樓身亡。
幸好三爺爺及時趕回,趁拉醫院的時候,把我帶走。其實那時我已足夠出生了,但體重只有一斤半,被三爺爺帶到山裡悉心照養。
從生物學上來說,我只有一父一母,但從恩義上說,我有太多的父母。作爲三爺爺大計劃中最重的棋子,我受了凡人母體的孕育之恩。當然,他的計劃,又成了水獲和行獲的棋子,最終,我站在巔峰對決的時刻,將迎接終極的比拼。
野心和正義,仇恨與胸懷,恩德與怨憎,都即將分出勝負。
不多時,南荒城爆發出了驚天的龍吟,天空再次閃耀出無盡的光華。大決戰,終於來臨了。巨散關、嘉羽關的吼殺聲更烈了,光芒刺眼。
天河兩岸,二十萬公里之內,大地震顫,虛空扭曲。浩浩的月光,在此刻竟然也動盪起來。
涼涼的夜風開始逆亂,無方向規律,亂頭地吹着。我之白髮飛場,一身金色動盪,手提隆奇努斯之矛,靜等着最後的爆發。
行獲不再與水獲爭吵,灰髮動盪,長眉都飄起來,手撐永恆聖十字,緊視着我。他依然傲冷的目光,靜靜不語,也在等待最後的爆發。
西天界,水獲騎於龍馬之上,已經一身火紅騎士甲罩體,手中死亡之矛開始閃耀着黑色的火焰。他也在等待,等待最後的終結。
當然,我多長了個心眼兒,在與行獲接觸的時候,暗自開啓了陰陽帝印的錄音功能,將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謝謝我的生命母體,曾經天界諸侯爭霸時期的女軍師行玉瓏,她遺傳了心機給我。我知道,見到行獲的時候,很我謎題就將解開,果然如此。
戰事,一直在持續。天搖,地動,虛空亂,光華閃耀,殺聲震天,空氣裡瀰漫着血腥氣息,越來越濃烈。
只能聽到聲音,看到光芒的閃動,看不到戰爭的殘酷,看不到血流成河,因爲血腥已經在逆亂的風中四處飄蕩。
除了法能、法器的光芒之外,已看不到月光,大地騰起了黑色的煙塵,遮住了星月天光。毀滅性的戰爭在持續,一直在持續……
我與行獲的對峙,持續之中,一切戰事,由他們打去吧!爲了和平,民主,安寧,新秩序,總要有犧牲,犧牲也總要是值得的。
我聽得出來,巨散關、嘉羽關戰事結束得早一點,十萬火蝠尊級大軍全軍覆沒,但南荒城的戰事漫延過了天河,竟在巨散關打得最激烈,那裡纔是我們這些極尊大下屬力量的終極對決。
戰事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然後漸漸安靜了。
黃昏,又一個黃昏。
黑暗的天空竟是血塵漫天。空氣裡,是死亡的氣息,血腥無數。
金色的日華自西邊透來,給黑暗的天地帶來了耀眼的亮光。
我的眼前,行獲正面對那道金色的陽光,眼睛虛了虛,冷傲道:“結束了。尤野花,讓我丟臉爲恥的外甥,你一定是輸了!”
我淡淡一笑,正待說話時,水獲冷道:“野花外孫,你贏了,但即將輸掉所有!”
行獲頓時臉色鉅變,膚色都灰了,狂叫着:“怎麼可能?”
而水獲已高舉死亡之矛,龍馬長嘯,振翅高翔,直殺天界而來。他之速度超快,一瞬數千裡的節奏。
就在他的身後,黑暗天使戰團出動,十萬死亡騎士從天堂的廢墟里破土而出,黑甲罩體,提着類似死亡之矛的武器、盾牌,如黑雨一樣飛撲隨行。
水念塵突然停止了鋼琴演奏,站起身來,絕美的臉上落下了悽然的淚。她就站在那裡,遙望着東邊,一直在看着。也許,她是乾淨的,沒有野心,但卻有一個野心的父親。
而她的身邊,破碎不堪的天堂地面,蒙受、王離引着216名天子禁軍,清一色的血塵寶馬,皆已高達十米之巨,重甲在身,馬生雙翅,如漫天的燃燒的紅霞,隨黑暗天使、死亡騎士之後,瘋狂朝東邊襲來。
陰間誅神谷,朱亞東、燕磊生之分身振臂一呼,二人打開了一條通天路,漫如潮水的陰兵、神兵、陰陽修士,狂嘯着,呼喊着,踏上天界,拉開了防禦結陣,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將再次拉開。水獲,他掀起了野心的罪孽,踏上了末路。
我已不用多想,冷冷地看了行獲一眼:“終於要大結局了。”
話音落時,我心生暗令,左手一甩,陰陽帝印閃電般急飛,速度快到極點。行獲居然想伸手去拿,也沒拿着。
陰陽帝印飛往天河之上,落向我徵天大軍殘餘軍隊那裡,帶着我暗自加上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水獲的西天界東進,戰到最後一抹魂!”
顯然,陰陽帝印會將一切的真相播放出來。就在十來秒之後,我的命令已經在天河那邊響起,然後,喬木長嘯着一聲“殺!!!”,接着便是震天的吼殺聲響起,殘軍再次出征,奔向東西天界分界之處,而陰陽帝印裡的傳來了我、行獲、水獲對話的內容,響徹天地。
行獲冷冷地看着我,灰色的臉孔猙獰了起來:“居然是你贏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就那時,兩道人影自天河方向掠來,瞬間近前,赫然是肖煙和李天龍,二人已是灰頭土臉,一身披血,狼狽到了極點。肖煙一見行獲,便是哭叫:“天主,我們完了,全完了……”
李天龍也慘叫一般:“天主,這下子輸了,一個都沒剩……”
話沒說完,行獲猛地掃出永恆聖十字。此十字架突然紅光耀眼,鋒利無比,當場將二人轟爆,魂都不留下。高階靈尊,竟如此不堪一擊。
之後,他冷道:“這才叫做完。這才叫做一個都沒剩。統統都是沒用的傢伙!”
血腥,嗜殺,殘暴,這是行獲,我的舅舅,不可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