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算是明白了,原來徐斌說盤龍鎮發生了大案,劉少坤下來辦案,估計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這麼多學生跳井自殺,也還真是大案。我估計是有什麼邪物作惡,到頭來甚至可能請了陰陽師來才行。
我翻進圍牆的地方,也算是一處死角,加上井邊圍欄有黑繩攔網給圍住,倒也無人能看見我。
感知覺察看的結果也出來了,老井口已被巨石壓死。石頭下方,井口四壁各有八道複雜的驢血符咒。看那符咒的畫法,還算是有點道行的人幹出來的。
符咒的鎮#壓之下,老井的水顯得有些渾濁,裡面陰氣森然無比。水底,赫然一道鬼影在那裡趴着。看來是個男鬼,但被鎮得翻不了身似的。
據我估計,這男鬼的實力至少是個鬼王級別的,但請來的陰陽師還沒能殺得了,只能鎮。如若雨水季節,還是有可能符咒失效,此鬼又要作亂。
想想這口老井,我曾經和同學們一樣,打水蒸米飯吃。這井水甘甜,蒸出來的米飯也是香噴噴。學校的老師們以及附近鎮民們都愛到這裡打水吃,但現在,恐怕都打不成水,只能喝自來水了。
作爲陰陽行走,我自有責任在身。鬼王殺了十六名同學,那是十六條鮮活的生命,沒長成的花朵吧?我應該公事公判。
當下,我飄身進入圍欄裡。陰冥副爪揭開那井口中巨石,扒掉其中一張符咒。
頓時,深達七十米的井底,那道鬼影翻了個身,看來實力確實不弱。只不過還有符咒生效,他也只能仰個面,站不起來。
那張兇惡霸霸的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鬼,居然對我吼:“小子,把爺放了,爺保你好吃好喝有錢用。”
鬼語,凡人聽不懂,甚至也聽不見。但我若說話,甚至可能驚動老謝夫婦,便暗啓執法大印,讓它在我氣魄裡暗通陰府,密音道:“我爲西南閻王殿下秘密陰陽行走張野花,路過此地,聽聞你作惡多端,特來一判。老實交代,生前何人,何故殘害十六名同學?”
“行走你媽比!有本事你他媽殺我呀!白虹生殺不了我,何況你一個普通凡人?還冒充陰司判官麼?”
聽到這話吧,我倒恍然想起來,雲山縣外有白月道人白虹生。白月道,南洪陰陽理事會下屬的小道門,孤棍掌道白虹生。九罡門還趁亂打傷過他,盜了他一枚丹藥,但這丹藥又被肖明月給吃了。當時我還判九罡門賠償白虹生呢!
我想了想,便又道:“白道長法力超強,若不是有傷在身,怎麼可殺不了你?本行走再問你一次,生前何人,何故殘害十六名同學?”
“滾你媽的,老子不說,你奈我何?快把老子放出去,老子給你一點好處!要不然,老子要是脫困了,記得你的樣子,弄死你!
”鬼王還是那麼囂張,狂妄。
我道:“什麼好處?”
“雲山縣小東街,4號樓,陰井蓋下有我一筆財富,可分你一點。怎麼樣?”
“不怎麼樣。”
“去你媽比,小子,你找死!”鬼王大罵,鬼體掙了掙,竟然猛地站了起來。
井壁上一道符咒飄然而落。這鬼王更是興奮咆哮:“哈哈哈,小子,老子很快就能脫困了,吃人魂,吃人魄,滋味兒足!”
我點了點頭,說:“好吧……”
沒說完,鬼王更興奮:“服了吧?小子,準備放老子了吧?”
“頑固不化,不服法令,可以滅了!”
話音落,我左手一揚,紫蟒腰帶上拔出一道黃符鏢打下。
脆然一聲輕響,符鏢擊中鬼王之體,爆開。此鬼一聲慘叫,便化爲雲煙消散。就這種鬼,不配合執法,唯死而已,我懶得廢話!
黃符鏢本治厲鬼,但我的實力離塵初化,殺鬼王亦如反掌之易。
之後,我揭掉了剩下的符咒。再看看那井水,已然恢復了清澈之感。
壓井巨石,我不再搬回去,只是將它立在了井邊,在上面用陰冥副爪手書:妖邪已除,井水放心食用。
就這樣了,不必留名。這手書已是入石三寸,字體剛勁,看到的人自然有聰明人能懂。
隨即,陰冥副爪無聲摧毀圍欄及一切,露出了井口和大石頭,我則飄然而去……
現在趕往雲山縣城,我不必再步行了。應該尋找的感覺已找過了,前方就是征途。我沿着公路踏空飛行,有車則避之。
回到縣城時,已凌晨兩點。
我先去了小東街,找到四號樓,用感知覺找到一包放在外面陰井蓋下的金元寶,用防水布包着,用鐵鉤掛住,沉在污水通道里。
打開看看,有十枚足金元寶,上面印着乾隆年的年號,這算是古金,價值也不少,像是那鬼王從墳墓裡扒出來的。我便將之收納進聚陰血棺,放入氣魄之內,然後返回天叔家。
進天叔小區的時候,門口在燈下跟人還鬥地主的老保安驚了一跳,把我給攔住了。
還好,我現在的容貌跟身份證上一樣麻木冷峻,連着門鑰匙一起出示之後,老保安才放我進門。他還搖頭跟牌友說:“唉,現在的年輕人哦,名字取得怪,性格也就是怪,染個頭發都要染白。”
白髮爲伊,他豈能懂?
我暗歎,慢慢地上樓,開門進屋。
空蕩蕩的房間,總能讓人想及往昔。生命中那些過往的人們,如今都不知在何方,我心痛,但能忍。
坐在客廳裡,我掏出火離木原符來,準備刻寫一些符鏢。但那時,門鈴響了。
我開
門一看,是那個老保安。他給了我一個快遞封,說剛纔忘記了。
謝過老保安,我拿回快遞進門,打開,呵呵,是我的陰陽青年高手參賽資格證,只有我的,十七天前寄到的。
按理說,七公主的參賽資格證也應該寄到這裡的,可惜,裡面沒有。
我想了想,淡淡一笑,便坐下來,抽着煙,寫符鏢。
實力提升之後,特別是在悟道之後的提升,讓我對於陰陽的認識更非同一般。於是這寫符的能力更強,甚至我之悟道用於符鏢上,竟成了:不用誅鬼黃玉、藍玉之類,以九陽九陽之精血、真血,亦可寫出紅、白、黑符鏢來。
我用真血爲引,寫了一支最強威力的符鏢,等比黑符鏢的威力,想來也相當霸道。按價格來算,五千萬了。
要參賽了,有這些符鏢在身,還是挺好的。如沒有意外,我不打算動用太多的法器,因爲這個招人忌妒,免不得有些人會打點什麼主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還要辦很多事。
符鏢寫完,我便訂了張第二天晚上從南洪飛往燕城的機票,因爲燕城是這次比賽的賽場。這個城市,讓我想起了木子言若,想起了兩千多年前的荊軻與天刺門,想起了司馬幽容。原來南洪還沒有開通這趟航班,居然現在已開通了,也算便捷。
第二天七點,我便醒了過來。算算也只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這一次時差倒得很快,也許是和我實力提升有關係。
我吃了早餐,收拾一番,然後給曹和平打了個電話。他接到我電話顯得很開心:“張宗主,一切準備好了吧?怎麼還不見你到燕城報到?”
“還行!今天晚上的航班到南洪。曹會長,秦珂的參賽資格證,她是否拿了?”
“行。燕城水月大酒店,是西南陰陽理事會的下榻酒店,你直接摟就行。二十多天前,秦珂來過一個電話,說直接幫她將參賽資格證帶到燕城,所以我們便沒有一同寄過去。”
“謝謝你,我要掛電話了。”
“呵呵,沒事。”
掛了電話,我心微有慰然感。七公主依舊會參賽,我能再次見到她。而這一次,我不將再是什麼無法啓齒了,當說則說吧!
隨後,我提着旅行箱離開小區,到了街上。我去就近的郵政儲蓄所給盤龍初中匯去了一千六百萬,留言囑咐每位遇難學生一百萬。
儲蓄所職員都驚呆了,我卻一臉漠然。搞定之後,陰陽玄步展開,幾個眨眼,我已在雲山縣汽車站了。
可我正要走進去時,身後傳來急剎車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混蛋師傅,又準備去哪裡瞎逛啊?”
呵呵,我與女大弟子有緣啊,這都能遇見。難得盧雪琪還記得我的背影,眼水倒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