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混沌公子笑了，這一回笑得似乎有點真誠的感覺，說：“三瘋子辦事，基本上沒有辦不成的，除了打敗我之外。他要去龍門臥底，必然就臥了，誰也擋不住，哪怕他現在實力估計才恢復到高階真仙吧！”
我也驚然，混沌公子的自傲不用說，但三風爺爺的恢復速度也太快了點。去年還悟道呢，今年居然已到這個地步？
混沌公子接着說：“看起來，你比較驚訝於三瘋子的恢復速度吧？其實，我也驚訝。這瘋子越是掉得慘，恢復得越快。所以，你得作好準備，說不定就這幾年，一根雞毛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就是總攻龍門的號角了。”
“呃……一根雞毛？”我果斷是有點愕然了。
“是的，一根雞毛！三瘋子離開此處時，就是這麼說的。”
“那……”我思索了一下，道：“爺爺是料定我未死，料定我會迴歸此地的吧？”
“廢話！你這樣的雜種怎麼可能死？園中嬌貴鮮花易死，野花獨活。至尊高貴種族出來的玩意兒，混沌世界復興的唯一希望，就這麼輕易死了，可能嗎？可能嗎？可能嗎？”
最後的話，連來三個“可能嗎”，混沌公子說得一聲比一聲重，竟然又多了幾分豪傲之氣，聽得我不自覺就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在這樣的強悍存在面前，我忍不住道：“公子把野花擡這麼高，我自有傲意了。”
“擡個雞毛，本來就有這麼高。你傲個卵，低調一點才能成大事。”
擦……
混沌公子就這性格了，又褒又貶，喜怒不掩。
我只能點點頭，道：“看來，公子也明白野花的出身了，對吧？”
“廢話，我能不知道麼？”
“能不能說說？尾姐吊了我的胃口，你也不能這樣了吧？我可是聽你話的。”
混沌公子笑了，說：“你這個傢伙，還居然有點無恥。好吧，你現在也半身化金鱗，還能自由操控了，有些事情還是應該知道一點點了。比如，你爲何是半身金鱗，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
我汗……
這混沌公子，居然讓我猜！
我不自覺看了看那混沌九鼎，九龍首，龍頭龍身，金鱗片片，果斷有點大膽的想法了。因爲這九鼎上的鱗片狀態，與我左半身完全一樣呢！
當下，我緩然道：“當年龍門不殺
我，也許還有別的原因。不過，他們也真狠，竟然將我左臂及左胸的血液抽了個乾乾淨淨，讓我左臂枯化，只剩下現在這皮包骨之狀。想來，他們也知道了我的血液神奇，金鱗左臂神威，想來個根斷之法，卻不曾想我依舊現在半身金鱗化了。公子，現在看九州鼎，野花莫非身上流淌着傳說中龍族的一半血脈？或者說，野花是龍與人類結合的產物？”
混沌公子聽得居然從巨棺下冒出了頭，游出來一段，對我頗有嘲笑道：“龍族麼？你以爲你爹是龍族麼？”
我愕然，但總算是得知一些信息了：我娘是人，我爹纔是來自至尊高貴種族的存在。
混沌公子居然揚起了雙手，對我密音道：“看看，仔細看看，這一雙手，沒有無名指，沒有小指頭，這纔是屬於龍族的象徵。本公子纔出自於龍族，焦尾七姐妹纔出自於龍族，懂否？”
“我……日……”
我心驚，震駭，但還是對混沌公子“日”了。
混沌公子道：“你日了，這就對了。”
我點頭，慨嘆：“鎖龍鏈，果然鎖的是龍。如此神獸種族，竟然如此悲景，何故？”
“血海深仇，說多了都是淚。”混沌公子緩緩而語，聲音非常低沉，雙手收回於龍脈湖心之內，“龍族，混沌世界的主宰種族，稀有的數量，強大的法能，恆久的壽命，頭不滅，生命不止，更擁有絕種般的生育能力。我們是混沌世界的使者，善良、強大，我們曾駕凌這個世界，改變人類的進化歷程，帶來文明與繁華，締造了陰陽之源，四界六道皆與龍族息息相關。然而，我們沒有料到……”
如此顛覆性的話，讓我再次震驚，但已然聽得入迷，不禁道：“沒料到什麼？”
“去他媽的，沒料到這個世界如此險惡。當人類迅速直立行走，大腦開發，能力大幅度提升之後，他們逆天了，分化出四界六道。貪念讓他們瘋狂，創造力空前，各種法門應勢而生，終有一天，他們掀起了一場結構龐大的陰謀，讓我龍族中招。於是，我們的災難開始，混沌世界幾乎淪爲廢墟。”
“靠！這麼厲害？”我忍不住驚歎。
“確實。但四界六道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因爲龍族之怒，於是，最直接的，是這個叫做地球的地方，經歷了長達二百萬年的冰河期，也有叫它史前文明期。冰河期之前，是陰陽的太古時代。龍族，在太古時代戰敗，幾乎是兩敗俱
傷的敗，龍族子弟死者死，傷者傷，重傷者逝去，輕傷者活了下來。而我與焦氏七姐妹，便是輕傷者。我們進入了漫長的沉睡期，醒來後，才發現進入上古時期，四界六道已恢復繁華，但我們再也回不去混沌世界。後來……唉……”
混沌公子說着，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下去。
我不禁道：“後來又怎麼了？”
“後來就是後來，我們鬥不過這個世界，找不回遺失的‘永恆光塔’，回不到故鄉，無法再振興混沌世界。反而再遇一次陰謀，然後被鎮，就這樣。”混沌公子語氣頗爲傷感。
“永恆光塔？這是非常大能的法器吧？現在應該在哪裡？”
混沌公子看了我一眼，道：“很顯然，永恆光塔不但是龍族的生命之源，更是我們來此間的運輸工具，它現在應該在天界。天界，也許纔是這個世界現在最強大的存在。幾乎任何一切都不足以毀滅永恆光塔，擁有它，便擁有一切。”
我點點頭，暗驚，道：“看起來，永恆光塔便是當年陰謀的重要誘因。”
“是的。誰都渴望得到這樣的法器。”
“天界最強大，恐怕想奪回永恆光塔，也太難了。”我不得不如此而語。
混沌公子點點頭，道：“是的，確實很難，但並不是辦不到。只不過，上古時代我們龍族遺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力量最後一次努力，也失敗了。此界的陰謀詭計，或者說心機智慧，確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們不是對手。此界一切源自於龍族，大約也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味吧！一句話，龍族太耿直了。”
最後一句話，如同一種莫大的諷刺，讓我很感嘆。隨即，我道：“我呢？奪回永恆光塔是龍族的不變願望，而我，在其間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我之種族又是什麼？難道比強大的龍族還強大？”
“你，當然是奪回永恆光塔的主力軍。因爲你的家族纔是永恆光塔真正的主人。而你的家族，也是混沌世界至尊高貴的家族——混沌帝族。你們擁有比龍更強大的能力，是不是很震撼？”
我點點頭，道：“光聽名字，我也感覺確實挺震撼。但……爲何我會出生在這個世界？難不成我的父親也來過這個世界？作爲永恆光塔的主人，他爲何丟掉了這樣的法器？爲何不帶領龍族返回混沌世界？”
混沌公子無奈地笑了笑，回覆了相當讓人鬱悶的話，幾乎是誰也猜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