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哥點點頭,道:“嗯,你不是放肆之人,你現在有點自戀。”
我笑了笑,沒再扯什麼,直接和前哥商量了一下細節。
商量完畢,吞鬼葫蘆倒是有動靜了。六指魔嬰和紫雪都跳了出來,一魔一妖倒沒有打鬥過,小臉緊繃,顯得挺嚴肅的。
我見狀倒是好奇了,說:“你們怎麼了?”
六指魔嬰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也跟啞巴一樣,咿咿呀呀不知在說什麼,一臉鬱悶得苦大仇深。
紫雪似乎有點氣,一巴掌抽在三胖的頭上,將他的頭習慣性地拍進了胸腔裡。紫雪然後找了支筆,在紙上給我和前哥寫道:“小哥哥,我們說不了話了,連密音也不能說了。”
“這……”
我和前哥看得愣了愣,不解地望着兩個小不點兒。那時的三胖和紫雪,一臉的委屈,好像憋得難受。三胖更是憋了臉通紅,狠狠地點頭,讓老子以爲他便秘了。
我無解:“怎麼會這樣?”
前哥也是不解,搖了搖頭,茫然了。三胖也抓過筆來,寫得一手狗爬的字:“他妹的,不知道怎麼到了西安之後,咱這愉快的舌頭就特麼不聽使喚了。他大爺的,這地方真是邪門兒……”
見六指魔嬰寫字也想廢話連篇,紫雪趕緊搶過筆來,又寫道:“小哥哥,我和死胖子之所以安靜,是因爲都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地宮那邊那麼多高手都出事了。現在你和老前哥哥要去的話,千萬要小心啊!但是啦,我們也在瘋狂地吞鬼,提高實力,以防不測,所以一直很安靜。”
魔與妖的預感,確實也是挺準的。我和前哥點了點頭,六指魔嬰居然白了紫雪一眼,搶過筆寫道:“不過,越是危險越刺激哎,小爺喜歡死了!走吧走吧,去秦皇地宮搞破壞嘍……”
結果,三胖沒寫完,紫雪提着他的腦袋,抓起來,兩者又回到了吞鬼葫蘆裡。
前哥也不多說,前去拜謁舊主的決定也不受打擾。當下,他拉起我,跳出了窗外,化爲一道流星,向着東邊秦皇陵御空而行。
前哥速度並不是很快,至少我沒有被吹得眼睛睜不開的感覺。但在空中幾個眨眼之後,我們已遠離了西安市區,進入秦皇陵所在的臨潼區。
我們沒有走什麼旅遊主線路,直接從空中直飛驪山南麓。不過,臨近那邊時,還是能看到所有的戒嚴卡子還沒有撤去,整個龐大的陵區只有燈光,已然沒有任何車輛進入,裡面也沒有車輛,那真是一片異樣的死一般的寂靜。
不多時,前哥帶着我落在驪山一片矮峰上。放眼看下去,華清池景區也是一片寂靜,不見人影,只見燈光。驪山北麓,巨大的地宮封土堆在夜色中顯得無比的寂寥。
其實,在山上望之,光看封土堆,你已經感覺不到秦皇陵地宮封土堆的威嚴氣勢了。兩千年來的風
雨侵蝕、人爲毀壞,曾經七八十萬人開工修陵的場面已無復想象;巍巍壯哉的地宮封土堆早已淪爲塵世風煙中一道似乎渺小的突起,不復當年氣象。相反,皇陵周邊的陪葬坑開發性建築,比如皇馬俑博物館,倒還來得有氣勢一些。
唯一能讓人震撼的,就是我們眼下那突起的封土堆,無論風月如何變遷,如何損壞,從來沒有發掘、失盜過,這也是吸引各方人們的所在。相反,幾乎是歷代封建王朝的統治者,都對此陵是保護有加。當然,民間的暗地盜墓不論,官方還是很尊敬它的。
官方的保護,也許是因爲始皇的功績,至少完成了華夏的大部分統一,確立了封建帝王制,開了歷史先河,統一文字、度量衡之類的。
而現在,處於峰頭草木間,吹着來自渭河的涼涼夜風,我面對眼前整個陵區的風水佈局,突然又有了一種感悟。
我轉頭看向前哥,他身如標杆,長髮蕩蕩,神情嚴峻到極致,目望着地宮封土堆,眼裡的情緒還是頗爲複雜的。就他這身形,果斷也是兩千來年前的軍姿遺風,倍兒有風味。但在此地追憶舊主,倒也多了幾許滄桑與深沉的感慨。
我放眼四周,天眼功能依舊未恢復,陰陽眼功能倒是恢復了些許,不禁低聲道:“前哥,晚上我翻看相關資料時,說當年秦皇墓選址於此,坐西向東,意味着秦人自東邊今山東地界來,有面東望祖之寓意,還有始皇生前東巡作爲佐證。現在看來,恐怕並非如此了。那時的承相李斯,也果然是一代陰陽高手,身手不論,但在風水一學上絕對是大師。”
“斯丞相?”前哥語有疑惑,但依舊目望地宮封土堆,並不望我。
看樣子,前哥也懷疑我的說法,他對於陰陽風水不太精通的。而我受益於《陰陽秘卷》,自然還算懂了不少。
“嗯,李斯。他之選址、設計於此,確實是很有眼光。”我點了點頭,直說胸中想法:“據《陰陽秘卷》風水篇記載,華夏地脈亦稱龍脈,起於萬山之祖——崑崙神山,自西向東如龍行之勢遊蕩,過西安,偏東南過洛陽,北上越南京北側,蜿蜒至正穿紫禁城下,再向東北迤邐伸至瀋陽側,最終於長白山東端入海。凡龍脈之龍身過地、龍爪伸張之地脈山勢所過之處,皆可爲帝王之都,但這遠不及西安、洛陽、BJ三地之龍氣盛勢,是以此三處所建後世王朝,國祚皆長。甚至明成祖朱棣亦從南京遷都BJ,保大明江山長治。滿人自上京來,亦定BJ爲都。時至今日,不必過多而言。”
前哥聽得也是點了點頭,依舊遙望地宮封土堆,道:“野花,爲何西安、洛陽、BJ所建王朝更長治一些呢?”
對於我來說,這相當於是專業上面的問題了,自然有解,道:“西安,爲龍頸之處,龍之心、氣二魄所在處,一頸領全身;洛陽爲龍胸之地,氣昂盤宇;BJ爲龍腹之地,穩
沉八方。至於其他龍爪、龍尾、背腹鱗片餘勢之地建都,氣脈不久,遊移不定,國運動盪不堪,何談久治?甚至現在的朝#韓半島,朝之地便是龍尾鱗餘脈之處,你不知那邊的人在三胖的帶領下活得叫一個苦逼了!”
話落,六指魔嬰居然從吞鬼葫蘆裡冒出頭來,得意地伸小手在空中劃寫:“彼三胖非此三胖之經天緯地、人中龍鳳之材。雖皆爲三胖,但確實他胖不如小爺胖……”
沒寫完,紫雪將六指魔嬰拖了回去,似乎又聽到他的慘叫了。
這突然的小插曲,讓我與前哥都淡淡一笑。前哥又望向地宮封土堆:“野花,你擅長此道,但倒是說說故皇埋葬之所的風水妙處呢?”
我也是學來就用的,並不是太擅長,微微尷尬地笑了笑,說:“龍頸經西安處,若是我所言不虛,地宮封土堆處,必是龍脈心氣二魄所在之處。李斯丞相選址很精確,地宮正中心必然是龍脈魄體所在之位,以於靈柩鎮之。這有種寓意,屍棺鎮脈,鼎壓九州,福萌萬代,贏氏世代爲帝。可是,歷史似乎與李斯、始皇開了個巨大的玩笑,於是秦爲短命王朝,反生許多血淚離亂出來。”
前哥聽得臉部抽了抽,表情有些痛苦,望着地宮封土堆,輕輕地點了點頭,沉默了好一陣,才喃喃道:“屍棺鎮脈,鼎壓九州……屍棺鎮脈,鼎壓九州……”
聽着前哥重複之言,我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道:“前哥,莫非地宮之中,不但有始皇屍棺靈柩,還有一隻神鼎?這鼎恐怕還是傳說中的‘九龍首神鼎’?也叫‘九州鼎’!如按這種說法,神鼎必立於龍脈魄體之上,鼎足下放屍棺,難不成放反了?於是,秦朝國運顛倒而短?”
“這個我倒不知道了。”前哥有些淡然無奈地搖頭笑了,但又神色堅定道:“不管怎麼樣,聽野花你此時一番言論,我倒今夜必進地宮一探究竟。故皇雄才智慧,二世也算能才之人,大秦強盛極時,如無特殊原因,斷然不可能短命那般。”
我聽得苦笑了笑,道:“地宮中心有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啊前哥。縱然我之言論是對的,那存在不可能讓咱們把棺鼎重新置放過吧?就是達到了此目的,始皇不可能復生,大秦不可能重新來過嘛!”
前哥搖了搖頭,道:“爲兄非爲魯莽之人,不會妄想大秦復辟的。今時雖弊端、流俗甚多,但發展到現在了,感覺還不錯的。爲兄只是想弄個究竟,無意去捋神秘存在鋒芒。走吧,按計劃行事,小心爲妙!”
其實,我特麼也想下地宮啊,也想看個清清楚楚,弄個明明白白啊!連六指魔嬰和紫雪都一起出來,對着我們倆點了點頭,一魔一妖也是激動得要命呢!只不過,我心頭還是有點虛火啊!
當下,我喚出了聚陰血棺,帶着前哥和三胖、紫雪坐了進去,然後催之,悄然慢慢地沉入了驪山之巔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