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年12月29日,易徵其接到了緊急軍事情報,他看完之後想了幾分鐘,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爲慶祝新年,今日起,放假三天!”
轟隆!
這震驚得無法讓人相信的通知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朝歌軍。
米昱皺着眉頭,快步地跑去見易徵其,近衛只是簡單地彙報一聲,很快就放行了。
米昱一邊敬禮一邊大聲彙報:“將軍,我剛剛接到你的命令。全軍放假三天,這是不是發錯了?”
易徵其正在翻着一本名單,隨口道:“沒錯啊,就是放假三天。只是安排正常的輪值就可以了。讓這羣小兔崽子都瘋三天吧!”
“可是,我們早上就才收到情報,敵軍來犯。我們不應該鬆懈,抓緊每一分鐘去訓練,這樣才更加有把握去戰勝敵人。”
易徵其瞧了瞧米昱的身後,不答反問:“其他三個呢?怎麼只有你一個過來?”
“喔,他們三個收到你的放假通知後就沒有影子了。我找不到他們。”
“看到了嗎?全軍就是你不希望放假的。這假期有什麼不好的?扶真濤做情報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他預計獸兵在1月20號左右到達牧馬行省的邊界。至於什麼時候到達我們蘭市,那還不好說。反正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你放心好了,三天時間也做不了太多東西。對於很多士兵來說,這或許就是他們最後一個新年了。就讓他們跟家人好好相聚吧!”易徵其說到最後,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米昱身體一顫,用力地敬禮,朗聲道:“我明白了,將軍!這三天將軍需要做些什麼,屬下沒事做正好跟着你學習學習。”
易徵其笑笑:“這三天做的事情並不多。我也不敢太過張揚!”
“呃?爲什麼?”
“我害怕遇到士兵,他們會問我給紅包!嘿嘿!”
“將軍?紅包是什麼?”
易徵其咧咧嘴,笑道:“那就是壓歲錢。不懂的話就算了。”
“噢,這個我懂。你手上拿着的名單就是給壓歲錢的嗎?有我的一份嗎?”米昱也是開心地微笑。
“別傻了。這些都是鉅商們的名單還有地址。難得有三天的時間,我肯定要一一擺放,向他們要點壓歲錢嘛!你要是真的沒事,下午就陪我去一趟俘虜營。我們是時候見一下那個俘虜圖姬莎了。”
“是將軍!我馬上安排!”
555年1月1日,對於整個極東帝國來說,這個新年過得是最慘淡,最沒有生氣的。許多難民在這天寒地凍的新年之中,僅僅是吃幾個地瓜就當是慶祝了。
但極東帝國之中還有是一些地方例外的,比如皇宮,還有,就是牧馬行省的蘭市了。
正規的,非正規的朝歌軍人數已經擁有二十萬之衆。易徵其一聲令下,這二十萬軍隊瞬間涌到了蘭市的大街小巷,讓這原本死氣沉沉,毫無聲息的蘭市添上了濃濃的新年氣氛。這還不單止,東大荒草海的遊民們受到了朝歌軍易徵其將軍的邀請,在新年期間數以萬計地涌入了蘭市。
飯店,酒館,娛樂場所,甚至連街邊檔都生意火爆。各種原本沒有生意的店面又迎了春天,僅僅一天的收入就等於前面四五個月。尤其是那些遊民,他們的錢財很多,看到蘭市的各色各樣的商品都感覺到無比的新鮮稀奇。襪子買五十雙,鐵鍋買八隻,漂亮的衣服一車一車地購買。
那些還在爲明天的糧食犯愁的平民,難民,也過上了一個好年。各個店面,車馬運輸等等夠招收大量的臨時工。洗碗,刷盤子,車伕,馬伕,對於地痞來說也找到了最符合身份又最拿手的工作:導遊。
哪裡有好吃的?哪裡有好玩的?哪裡有“隱秘地提供男女深夜單獨聊天服務”?這些,問當地的平民,地痞就最清楚了。
事情發展還遠遠不止於此,周邊的城市也收到了消息。大車小車地運着家中的貨物過來出售。到了第二天,蘭市就擠滿了人,他們甚至連落腳的地方也難尋找。各個店家,老闆,商人,平民,販夫走卒,全部都開始感謝:“對虧了,朝歌軍啊!”
“是啊,易將軍真是好人。這個年終於可以吃到肉了。遊民們的羊肉就是新鮮,他們的人也並沒有傳聞中那麼不近人情。”
遊民們也開始感嘆:“蘭市真是個熱鬧繁華的地方。比起我們遊民還要多人。”
“平時看上去朝歌軍那麼兇惡,但想不到他們這麼好人。”
軍人,平民,遊民,三者竟然出奇地相處融洽。盲目地人們把這一切功勞都歸功於“偉大的易徵其將軍”,但他們想不到易徵其僅僅是利用了戰爭時候人們內心之中摸不着的微妙變化而已。
生意紅火,軍民同樂,煙花,飲食,娛樂等等沒有一個是拖後腿的。就連蘭市之中的教堂也大大地紅火了一把。
天氣的寒冷並不能夠阻止新年的狂歡,熱鬧,相反,它還製造出許許多多的美好愛情故事。蘭市的城頭之上,一對對男女都在羞澀地看着日落,低聲說着戰爭的殘酷以及個人的光輝歷史。
扶真濤又哄又騙的也將加牧場的加爭晏約到了。
在呼呼的城頭之上,扶真濤的鼻子都被寒風吹紅了,他低聲道:“爭晏,你冷嗎?”
加爭晏看了他一眼,害羞地點點頭,甜甜地道:“嗯!”
扶真濤心中激動,把握着這好機會,馬上開始脫:“來來來,穿我的。”
“謝謝,哦,大衣就好了,褲子不要……”
“這,這樣嗎?好!”易徵其臉不紅氣不喘地提起褲子。
加爭晏接過大衣,批了上身,果然覺得溫暖許多,道:“這次我來蘭市竟然不見你們將軍。他去哪了?”
扶真濤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道:“誰知道呢?可能此刻他整個美女幽會。或者正偷窺着人家美女呢!”
此時,朝歌軍,俘虜營之中。
“阿嚏——”
“誰?誰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圖姬莎冰冷的聲音從營裡傳出。
易徵其尷尬地掀開營簾,走了進去,摸了摸鼻子,道:“奇怪了,無端端地打噴嚏。難道要感冒了?哈哈,圖姬莎小姐。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