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徵其遇刺一事調查出來的結果非常之令人不滿意。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半點線索可言。士兵們只知道,幸好我們的將軍武功高強沒有遇刺身亡,只不過就是可憐了那些衛兵,他們光榮地殉職了。
對於這些犧牲的衛兵,易徵其還是非常重視的,畢竟他們可以說是因爲自己而犧牲性命的。犧牲四十六人,輕傷十三人,重傷四人。其中傷得最嚴重的是鐵菲。他整條手臂都被砍了下來,傷口一直延伸至胸口,要是刺客稍微再加兩分力,估計鐵菲就要沒命了。
易徵其親自看望了昏迷的他,對扶真濤說:“等他們養好傷後,只要他們還肯做我的衛兵,就讓我們一直跟着我!”
“老大,這……”按理說,衛兵的職責是非常大的。受了傷,武功稍微低一點都不合格。更何況像鐵菲一樣,一條手臂都斷去了。
“沒事。不用強迫他,他願意回來就回來。他要是想離開就給一筆錢,讓他走。但我是希望他繼續做我的衛兵。他向我證明了他的忠心,有這樣的衛兵我才安心。”
“是!”
朝歌軍因此事延誤了時間,又到了第二日才拔營向蘿伽城進發。可大軍才行動不夠一小時,易徵其就收到了消息:“身後出現了二十多個民兵,他們一支跟隨着朝歌軍。”
易徵其一聽:“還來這招!來人,將他們給我擒回來!”
※※※這二十多個民兵正遠遠地跟隨這朝歌軍,他們可是從蘭市之中一路追趕而來,可謂經歷了千山萬水。到了此刻終於追上了朝歌軍,什麼辛苦勞累都值得了。
“雷歐納隊長!我們這點人朝歌軍會收留我們嗎?”一個憨厚的士兵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雷歐納是名高大的士兵,他滿臉的鬍渣子,頭髮蓬鬆,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洗過了,他想了想道:“應該會的。因爲朝歌軍是真正殺獸兵的隊伍,我們也是殺獸兵的。不過一會見到朝歌軍了千萬要淡定一些。知道嗎?不要失了我們的氣魄。他們是真正的軍人,最看不慣是軟弱的人了。”
“我們知道了,隊長。唉,這朝歌軍可是一支大軍,怎麼行軍速度也這麼快。”
雷歐納還想着再說幾句,忽然聽到了一聲冰冷的命令:“別動!趴下——”
撲!撲!!
一排勁弩射到了雷歐納的腳前,強勁的弩箭深深沒入了大地。箭尾的一端還在不斷地顫動着!
哇啦!
大道四周涌出了密密麻麻的朝歌軍,他們神色冷峻,全是端着上弦勁弩,那擺正勁弩,瞄準的聲音十分的刺耳,啦啦啦——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有多少。
“我數三下,都給我跪下!放下兵器,一,二……”
雷歐納一驚,馬上帶頭跪了下去,急忙道:“別放箭,快跪下。我們投降。我們不是敵人。”
“閉嘴!”
從隊伍之中走出幾十個朝歌軍,上前三幾下將他們鎖了起來!
“你們是做什麼的?”
雷歐納回答道:“我們是來見易徵其將軍的。我跟他可是朋友,早早就認識了。”
“噢,那你是不是還想說,已經好酒好肉準備好,要請我們將軍去喝一頓?”
“這?這個還沒有準備。不過兄弟你這麼說了,我肯定是會……哎呀!”
“給我打!”
雷歐納被朝歌軍們拳打腳踢,卻偏偏不敢還手,只要他一還手,那些勁弩肯定會將他射成馬蜂窩。
“你們爲什麼打人?哎呀。我們是來投靠的。我們從蘭市趕過來——啊,咦?你不是扶真濤團座嗎?好兄弟,你還記得嗎?我還請過你喝酒呢?”被打趴在地面上的雷歐納忽然發現,帶頭的長官怎麼這麼眼熟。
扶真濤遠遠地撇了他一眼,道:“你請我喝過酒?停手。你是誰?老實回答,鬼鬼祟祟跟在我朝歌軍身後想做什麼壞事?”
“長官,我叫雷歐納!還記得我嗎?在蘭市的時候我可是帶着兩千多人來投靠你們。”
“喔,好像有些印象。先押他們回去再說吧!”
既然是認得的,待遇就不一樣了。扶真濤每天被請喝酒都不知道多少了,印象倒是沒有多深。只是隱隱記得確實有來人投靠過。他避免雷歐納心裡介懷解釋了一句:“昨天軍中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士兵們都特別的敏感,你不要介意。”
“哦,沒事。沒事!是我們魯莽了,一直跟隨在朝歌軍的身後。”雷歐納有苦說不出,有氣發泄不了。難道你還想着跟朝歌軍翻臉嗎?
易徵其聽到雷歐納的名字,反倒是有一些印象。趁着這空餘時間,接見了他們。
“你們竟然從蘭市一直追過來了?”
雷歐納終於看了易徵其,心中的委屈瞬間釋放,“是的,將軍。我們之前就是你們傭兵會的成員。你看,這是我們的傭兵會註冊的證件,徽章。還有,這是從蘭市出發一直簽署的過關證件。將軍,我們可是清清白白,一心想投靠朝歌軍,殺獸兵,建功立業的。”
易徵其親自查看,果然一切無誤,他還故意問了幾個難題,雷歐納也回答了出來。這證明他們這些人還真是誠心來投的。
“你說你們開始有兩千多人,現在怎麼只有二十來個?”
雷歐納尷尬道:“將軍,因爲他們都害怕大風皇的命令,都跑了。只有我們幾個過來!”
易徵其哈哈一笑,上前與他握握手,道:“好。我們朝歌軍歡迎像你們一樣不怕死是士兵。既然從現在起就是我們是一家人了,那就不怕實話告訴你,這兩天竟然有刺客混進來了。而且他們是扮作私軍來投。兄弟們現在對來投的散兵都非常有意見。聽說他們動手了,回去你給兄弟們說說,我一時疏忽,有機會請他們喝酒賠償。”
雷歐納還是十分懂進退的,驚喜道:“將軍言重了。將軍當真願意收留我們嗎?”
“當然。只不過,爲了訓練安排,你們得分開到三個團之中。”
“謝謝。謝謝將軍!”雷歐納的熱情讓易徵其感覺到一陣的不好意思。當真被朝歌軍打了一頓還會如此好脾氣嗎?
事後,易徵其就這問題問了扶真濤,末子嬰,米昱三人。扶真濤是這樣回答的:“老大,唉,你還真不知道嗎?現在我們的朝歌軍可是鼎鼎有名的軍隊。我們有名,有利,有實力。整個極東帝國,大風帝國誰人不知道?這個雷歐納帶這二十來個兄弟這樣像個矇頭烏蠅一樣,我們能夠收留他們,實在是天大的喜事了。”
末子嬰道:“我只知道,手下很多士兵跟我說,能不能讓他們的某個親戚某個兄弟進來朝歌軍。哪怕是做掃地地,做個馬伕他們都願意。”
米昱向來是做招募新兵的,他的話十分的中肯:“現在整個帝國都涌現出許許多多反抗獸兵的有志之士。他們想尋求強大的軍隊,這也是常事。要不是在行軍途中不宜收留太多散兵,還會有更多的散兵來投。甚至……”米昱看了易徵其一眼,繼續道:“甚至有散兵拿出了一萬金幣賄賂我,讓我將他們的人馬收入朝歌軍之中。”
易徵其忽然睜開眼睛,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那你收了嗎?”
米昱馬上立正敬禮,朗聲道:“沒有。他們都不符合標準。將軍,請你相信下官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唉——”易徵其,扶真濤幾乎是同時嘆了一口氣。
易徵其想了想,下令道:“今天起,凡是來投的士兵,我們都放寬一點條件。因爲在這個環境之下,他們還敢冒着大風皇的命令而來投靠我們朝歌軍,可見他們是不怕死的。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我們可以將他們併入預備隊,分散開來。單獨我們這十萬人馬怎麼去跟大風皇拼命?”
米昱道:“將軍,萬一我們招收了這些散兵,他們是刺客怎麼辦?這些私軍,散兵原本就會武功,甚至有個別武功還不錯。很難區分誰是刺客,誰是真正來投靠的。”
“哈。簡單得很。我們不肯能爲了防刺客而不要新兵了。招收吧,之前連敢死隊我都敢將他們如數要了。還怕一兩個刺客嗎?總不能夠害怕被噎着而不吃飯吧。挑一下,這些私軍,散兵底子都不錯,利用得好又是一支強旅。更何況,我們前來黑侖行省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這個!”
易徵其這命令一下,朝歌軍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石,所過之處,必定如秋風掃落葉,不斷系吸收各種各樣的士兵,人才。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和心理考驗。
在極東帝國,朝歌軍可是閃眼的軍隊。他們贏了心宿二大軍,他們被元老會推上寶座,成爲了模範英雄。一層層,虛的,實實在在的光環籠罩在朝歌的頭上。這讓朝歌軍瞬間變得高大起來。那些原本只是想試試水的私軍被嚇走了。那些趁機混日子的散兵放棄了投靠的念頭。
這麼一支強大的軍隊會收我們這種角色的散兵嗎?
大風皇可是下令了的,在獸兵的眼中,朝歌軍是要殺光的,絕對不收俘虜。我們還是不去吧!
就這樣,經過了層層的篩選,挑揀。膽小的走了,怕死的退縮了,沒能力的也害怕了。一路上,朝歌軍收到了竟然是私軍之中精英,散兵之中的領頭,佼佼者。
這一股威勢,越滾越大,竟然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