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咬牙切齒,滿腔怒火地宣稱:“這些傭兵真是太氣人了,一點也不講信用。都是一羣卑鄙無恥,膽小的下流的軟蛋。”
先前雙方之間的道義一點也不存在了。傭兵像是一夜之間全部變樣了,他們的行爲像是非要將獸人大軍這頭兇獸惹得徹底惱怒才甘心。各種各樣的奸計層出不窮。夜襲,突擊,設伏,佯攻,包抄,諜報,僞報,謠言,火攻,截糧,煽動,刺殺,陷阱……
每個人都有底線的,獸兵們也一樣。要是說前面是對傭兵們無比的煩惱,害怕,糾結像是躲蒼蠅,蚊子一樣。那現在傭兵們搖身一變,成爲了一頭猛虎,獸人們也徹底變了。他們不再恐懼,而是憤怒:“一定要將這羣傭兵殺光!”
“哼。這羣傭兵他們是在自尋死路。他們好好的騷擾不幹,自不量力前來挑釁。這一次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風獸兵的真正威力。”
心宿二等指揮官對這樣的情況抱着良好的心態:“好!前面的情況讓士兵們士氣低下,還因爲是易徵其的詭計。現在看來,只是他們碰巧而已,嚐到了少少的甜頭就開始自滿了。膽敢挑戰我們的權威!讓他們鬧下去。等到我們所有族人都一腔怒火了,那就是傭兵們的死期。”
“也是朝歌軍的死期。他們是在自尋死路!”
事實上,大風獸兵們的憤怒也是可以預見的。那些忍無可忍的獸兵高喊:“晚飯後大家相互騷擾做個熱身運動也就算了。這次他們竟然什麼時間都來偷襲。剛剛睡下,那邊又響起來了。等我們剛剛爬起,他們又跑了。要打就好好打,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還沒有什麼。最可惡的,他們竟然拿出了標語說是前來投降。俺猜測他們肯定又是什麼詭計,還沒有靠近他們,就有幾個夥伴掉落路上的陷阱了。天殺的。他們這次行動起碼上千人,殺了我們三個夥伴竟然夠了,馬上就跑。”
“這些混蛋。專門跑到密林裡去。老子一把火就將密林燒了,誰知道將那邊追上山的兄弟們給燒得夠嗆。”
“殺!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殺!”
“一個都不能夠放過!哼,他們千萬不要遇見了我的隊伍,否則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說完這句話的獸兵百夫長,時間還不夠幾小時,當晚,他們就真的遇見了這樣的一支前來送死的傭兵。因爲傭兵的突然轉變,就連百夫長巡邏都帶着三百多人,他們終於遇上了另外一隊幾百人的傭兵。
獸兵們先是一驚:“快看清楚,是不是那支‘黑衣特種兵’?”
幾個醒目的獸兵偷偷地摸了一段路,驚喜地回來報道:“長官,不是他們。我看見了很多平民。這一次我們發財了,他們竟然一點警覺也沒有。”
“士兵們。機不可失!一個突襲就將平民殺光了。不要讓其他族的搶了我們的功勞!尤其是那個狐人族,他們最氣人了,功勞全是被他們搶了。”
“那還等什麼?”
早就壓抑着滿腔怒火的百夫長帶隊開始突襲,面對着一支只有幾百人數的平民,這雙方的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之上。急着想建功立業的獸兵們也不等支援過來,只是派了兩個獸兵回去稟報。
“衝啊!”一支小隊開始了發動衝鋒。這樣的小股戰鬥幾乎在每個晚上都會發生。而最常見的結果就是平民們一哄而上,全部拼命地躲到各種刁鑽的地方。可這一晚,他們卻徹底變了。
獸兵們衝殺而來,只有一小部分的平民習慣性逃跑,但幾百的傭兵馬上開始了列陣防禦。雙方一碰上,獸兵們就大吃一驚:對面的戰鬥力絕對不是傭兵。他們的防禦,反擊,就連出刀的方式,出刀的時間都幾乎是一樣的。這絕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僅僅是一個衝擊,獸兵們就損失了一半。這百夫長也算是機靈,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大喊:“跑啊!快逃命!”
獸兵們剛剛衝上去,還沒有立定身體,就開始翻身逃命了。這下更加糟糕,不僅僅傭兵追殺,那些逃跑的平民們也起鬨着一起追殺了過來。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少了他們的一份。
不幸中的萬幸,那訓練有素的隊伍僅僅追了幾百米,他們十分的小心謹慎。馬上停止了追擊。不一會兒,他們就撤退了。
類似的情況頻頻發生,各萬夫長一夜之間接到的這樣的戰報部下百起。全部是“平民之中忽然多出了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他們就像是那支黑衣特種兵一樣。”
萬夫長們摸不清清楚,追究到底:“那他們究竟是什麼隊伍?”
“他們是平民!”
“不,他們是傭兵!”
“你們都錯了。他們是朝歌軍!他們辦成了平民和傭兵。一定是這樣!”
“難道你們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嗎?”
幾經波折,終於得知了真實的情況。原來是朝歌軍,傭兵,平民都混雜在一起。朝歌軍他們想渾水摸魚!這一晚過得特別的漫長,整個獸人大軍的四周像是點滿了若隱若現的火把。彷彿那裡都是人影幢幢,到處都是敵人。獸兵們壓抑了一晚,恨不得第二天就跟朝歌軍正面對戰一場!
第二天一早。
負責最前面警戒的牛頭族傳來了急報。一名沒有穿鞋子的牛頭傳信兵跑得腳丫都流血了,他氣喘吁吁,跪倒在心宿二面前,大聲喊道:“報——主帥!前方以北,十里,發現朝歌軍。”
心宿二精神一震:“終於出現了!繼續探!傳令,拔營,準備開戰!”
不夠半小時,又一名傳信兵傳來戰報,這一次是一名狼騎兵,他仗着坐着巨狼,跑得特別的快,“報——前方以北,十里外駐紮了約七萬朝歌軍!他們擁有騎兵,還有流光戰士。”
“七萬?他們是朝歌軍嗎?”
“確定!不僅僅看到有流光戰士,還看到了朝歌軍的大旗。上面寫着的正是‘朝歌’二字。”
心宿二心中興奮,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道:“如果是朝歌軍,數量會不會太少了?爲什麼只有七萬。肯定還有伏兵。再探!”
其他族的指揮官不滿道:“大人,那來這麼多伏兵。就算朝歌軍有二十萬,我們也能夠一口吃掉了!”
“主帥。俺認爲,不管他們是不是朝歌軍,就算是一羣平民也好。我們也要衝上去將他們踏成肉醬。”
就在心宿二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間又來了戰報。
“主帥,朝歌軍開始逃跑了!”
“什麼?”心宿二一愣。
“哎呀,早知道就聽我的衝鋒了。你看,他們都要逃了!”
“他們現在只是逃跑,肯定還跑不遠的。我們可以追!”
“小心這是埋伏!”
“能夠有什麼埋伏?是你會使用七萬人都誘餌,設計埋伏嗎?追!那裡地勢有利於我們的行軍!”
心宿二也想到了這點,道:“僅僅十里。不等後面的隊伍了。主力部隊,跟我衝!狼騎兵爲先鋒!殺!”
要二十多萬的大軍移動起來還是很困難的,幸好他們的分爲六個種族,早就習慣了自己的模式。得到了心宿二的命令之後大軍的主力開始輕裝上陣,奮力追趕。
在狼騎兵的帶領之下,大風獸兵像是一條黑色的怒龍咆哮得整個大山都在顫抖。他們揮舞着狼牙棒,吹響了號角,握住長矛,魚叉。滔天的怒火和迸發出來的熱浪足讓獸兵們更加的熱血膨脹,鬥志激昂。
等了這麼久,受了這麼久的氣,終於都要開戰了。還想跑!
狼騎兵們追趕得最爲迅速,這可是足足四萬的狼騎兵,他們還是流光戰士。二十多萬的大軍以他們爲頭,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不夠兩個小時,他們就幾乎全部離開了沙聞市,留下來的只是一些物資部隊和少量的護衛隊!
十里之距,可謂短到不能夠再短。要不是山路,狼騎兵一早就衝殺到了。當他們衝殺過來的時候依舊還能夠看見逃跑的平民!
“嗷嗷——”
“衝——”
這些平民,還有傭兵們,他們跑着跑着就像是汗水一樣慢慢蒸發了。不是跑到小山路上,就是逃入密林,要不然乾脆就是直接跳落懸崖。也不知道他們摔沒有摔死。反正嗖地就滑下去了。
但這些小魚小蝦還不會影響大局。因爲主要的朝歌軍還在最前面,他們撐着朝歌軍的大旗,乘坐着戰馬!
“咦?這幾萬的朝歌軍那來的戰馬?肯定是從東大荒草海之中搶我們的那批!這次更加不能夠放過了!”
勇敢的的狼騎兵匆匆留下了戰報:“主帥!前面發現人數約三萬的朝歌軍,全是騎兵。我狼騎兵正在奮力追趕。原道上會留下士兵來引路,望馬上趕過來支援!”
當收到這樣的戰報,心宿二看着前面的漫天塵土,氣得破口大罵:“狗孃養的,你們有狼騎當然是追了。這麼十多萬的士兵絕大部分都是走路的。追什麼追?來人——傳我命令,命狼人族萬夫長爾司卡切記保持距離。小心埋伏。與大部分首尾相連。”
“是!”傳信兵累得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