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還躺在病牀上,知道他們要來,這一回是命不該絕,既然老天給面子,那就不要給臉不要臉,所以這仇遲早還是要報的.
“哈哈哈……”白鐵走到他的牀前就開始狂笑,“強哥,海盜,不錯,抓了你這麼久,沒抓着,這是不是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自己送上門來。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白鐵很直接,一點都不拐彎抹角,但強哥現在只能看見眼珠子在轉動,整張老臉被獵虎打腫此時還被白布裹着,現在最好不要糾結白鐵是怎麼認出來他就是一直追擊的,反正他是認出來了。
“咳咳咳……”強哥不說話保持沉默,知道跟這個人還是有一點交情,估計追擊強哥怕是白鐵這輩子最頭疼的問題。
而是那是天生的冤家,警察抓壞人,本來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白鐵追了強哥那麼久,一直“沒追到”,今天算是老天開眼,也算是強哥倒黴運氣,自己送上門來。
“老大,還是隔天再來吧,看他的狀態還不是很好,給他點時間。”大虎在旁邊說話,他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強哥幾天要死不活的,一說話就要斷氣什麼的。
看樣子是大虎說的那樣,表面還是跟大虎說的那樣,可白鐵想說的是:“呵,你們圖樣圖森破,還是太年輕啊,我跟強哥打交道那麼多年,我瞭解他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樣,他……”
白鐵話還沒說完,直接就把書伸進強哥的被窩,一線和大虎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情況,反正看見被子在攪動,還有就是,強哥的眼神變得非常糾結,像是觸動他什麼敏感地位似的。
“夠了,把你的狗爪子拿開……”強哥終於開口說話,原來他真是裝的,但就是剛纔白鐵的那個舉動,真心讓一線和大虎生疑,也不知道這是他的專用手法還是有那個癖好什麼的。
“哈哈,看,看到了吧,你個老匹夫……”白鐵見強哥開口說話,開口笑了,但是臉色馬上又陰沉下來,知道那並不是真的開心。
強哥終於主動說話:“我鬥不過你行了吧。我保持沉默是真,但是我的肋骨真的斷了,你讓我休息兩天行不?”
白鐵站在旁邊也告訴他說:“行,你說咋辦就咋辦。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當海盜這麼久,我也抓你抓了那麼久,這一次,是誰把你傷得這麼嚴重?”
在白鐵的心裡早就有一個答案,但就是要強哥親口說出才放心,這也顯得他神機妙算,因爲身後的一線還等着獵虎的下落,然後報仇。
說到這裡的時候強哥再一次沉默了,這一次的失誤是他海盜生涯的一個敗筆,栽在獵虎的手裡,最後落在警察白鐵的手裡,或許這輩子就完了,想想還是挺悲哀的。
“唉,這一次,是我的失誤……”強哥就要說出獵虎名字的時候,門外衝進來蘇小詠的身影,不看形勢就喊:“我有事問你,你要老實說。”
強哥躺在牀上不說話,知道白鐵在警局的身份,但那又怎樣,還不是被一個小丫頭呼來喚去的,這女的多半是他的女兒,沒想到還那麼漂亮,只可惜……
反正強哥的腦海裡就是那麼想的。
“什麼事?說吧。”白鐵也很直接,反正蘇小詠這麼衝進來大大咧咧的早就習慣了。
本來她是忽略了躺在牀上的強哥的,但要說正事的時候才注意說:“ta是誰?你就是來看ta的?”蘇小詠她不知道那是男是女,白鐵也不好跟她解釋,也沒來得及解釋,蘇小詠再一次搶在她的前面:“還是換個地方。”
換就換吧,反正在白鐵的心裡蘇小詠已經瘋了,遇見什麼事都大驚小怪的,看她的樣子越是緊張,他就是越是放心,沒什麼值得稀奇的。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的手裡多了一個東西,是個棕色的筆記本,看起來半新半舊,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樓梯的時候繃直了神經。
蘇小詠的腳步很快,開來白鐵是真的老了,她在草坪了等了他一分鐘,這裡沒什麼人,剛好可以說事情。
“獵鷹是誰?”蘇小詠開口第一句話便把白鐵問道,他愣在哪裡半天說不出話來,想轉身就走。蘇小詠繼續追問他:“你知道的是吧?他跟我父親之間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白鐵一口否定:“我不知道。你什麼也不要問了。”
白鐵的眼神很焦灼,一直在躲避蘇小詠的直視,可是蘇小詠一點都不退讓,就是一定要問個明白,一直追着白鐵不放。
“我從來沒求過你。求你給我說清楚……”蘇小詠堵在白鐵的前面,眼睛紅紅的看着白鐵。
是,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看見她這麼脆弱的時候是下葬蘇雲國那會兒,這是第二次,想必獵鷹和獵龍給她的打擊很大,徹底性的毀滅。
“是不是跟這個本子有關?上面寫了什麼?”白鐵注意到她手裡的那個本子,對她有些可憐,倘若她要是隻問“獵鷹”是誰,那很好回答,只怕不是那樣的。
蘇小詠眼裡閃着淚花,還是說了出來:“上面寫道,獵龍貪生怕死,在關鍵時候把自己的兄弟拉來擋子彈,才得以保住性命逃過一劫,是不是這樣的?”
這便是白鐵最害怕她要問到的,果然上面把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既然她還要問,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理交代罷了。
“獵鷹是誰?”蘇小詠還是那句話,也就是說她明白獵龍就是蘇雲國。
“過去的就讓它成爲過去,再提起對大家都是傷害,何必呢?”
“可我想知道!”
“你有完沒完啊,有人死了還不夠嗎?過去那麼久的事還要說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啊?”白鐵憤怒了,要是沒記錯,這也是第一次對蘇小詠咆哮。
內心還是理智的他,時刻暗示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蘇小詠被他的異常行爲嚇一跳,以前都是自己對他嘶吼,這一次是他,事情還真的嚴重。
白鐵終於看見她堅強之下的另一面,蘇雲國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英雄的角色,可以說從小到大蘇雲國都是她精神的支柱,突然之間變成一個唐生怕死膽小鬼的形象,可想而知給她的打擊是徹底崩潰的。
“是,獵龍他說過他也怕死,但他也說過自己必須活着回來,他還沒看見過他剛出生的女兒。他要拿獵鷹擋子彈,那是因爲獵鷹已經救不活了,誰都要死!”白鐵的聲音還是那麼大,但卻是沉重的。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塞。
“不,不是這樣的,你告訴我你在說謊……”蘇小詠顫抖着雙手,搖着腦袋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個效果,可心裡還是從日記本里面提到的老白身上改變些什麼。
白鐵也知道她這是在自欺欺人,相信在本子裡面寫的很清楚,她就想騙自己,白鐵抱住她的雙臂:“那天我去機場接他,他抱着獵鷹的骨灰回來,他表現得很堅強,一滴眼淚都沒掉,可晚上跪在獵鷹的骨灰面前哭得一塌糊塗,整整哭了一夜,獵龍他不知道用什麼彌補獵鷹的死亡,把你許配給他的兒子,邱志明。”
以前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後來的事情完全符合,她是邱志明的未婚妻,說好完成這一項任務之後回來結婚,兩人也同意,誰知道夜長夢多,天意弄人。
她們之間的愛情故事,不知道從何說起,反正就是情投意合的,兩人也是一廂情願,大概這就是緣分,可到了最後也是孽緣。
這麼說來,所謂的聯誼就是邱振東,也就是邱志明的父親,原來這不是天生的緣分,而是人爲的孽緣,蘇小詠什麼都明白了,再也不問其他的。
“啊!”她拔腿就跑,手裡還緊緊攢着那日記本。
這樣的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勇敢的英雄在心中佇立,可以一直鼓勵她,一直給她勇氣和信心,但是現在的英雄變了。
她就這麼跑着,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馬路上的車子瘋狂地奔馳,她視若無睹,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一回事,可車子處處爲她停留。
嗤……
滿大街都是急剎車的聲音,也像是索命的聲音……她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大街,躲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可並不是每一輛車都可以停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看見我就跑了?”董豪剛從後面衝出來,本來找白鐵有事情說的,可是看到蘇小詠暴走的那一幕,眼神呆呆望着她遠去的背影。
白鐵看着他出現,也是有點不知所措,懷疑他是不是偷聽:“是你?你躲在後面幹嘛?你來了多久?聽到了什麼?”
“我發誓絕對不是故意偷聽的。反正該聽不該聽的都聽到了。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說的……”董豪想轉移話題,畢竟剛纔他們的對話,可不是好好聽的。
白鐵是個懂事人,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簍子,遲早要捅出來,知道也就知道了,樣子還是要裝裝的:“我警告你,你聽到的什麼都不要說出來。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她在馬路上到處亂跑,很危險,你去把她追回來。”
“嘿嘿,知道啦,我什麼都沒聽到。還有,保證完成任務!”董豪也是個聰明的傢伙,白鐵也是難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