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
黑夜之中傳來什麼碎裂的聲音,然後就是歐陽的身體漸漸無力,整個人都倒下去.
夏曉芸愣住了,後背靠在強上什麼都沒反應過來,一切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但現在是結束了嗎?一切都顯得無助,一個黑影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她沒有說話,害怕自己的一句話又引起不必要的纏身。
吧嗒……
漆黑的小房子裡面,頓時就都亮了起來,就當她還琢磨到底是誰的時候,蘇小詠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會是你!?”夏曉芸有點意外。
蘇小詠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喘着粗氣,大概是因爲剛纔下手太重,歐陽已經倒在地上,一個花瓶直接被敲碎,同時歐陽的腦袋也流着血。
所以蘇小詠大概是看到歐陽的狀態有點害怕,要是真弄死一個人,那得多麼可怕。
“不好意思,剛纔夜裡太黑,沒看見,把你的花瓶給打碎了。”蘇小詠開口就道歉。
夏曉芸感謝她還來不及呢,雖然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但也不能代表每個男人都可以被侮辱的,所以一個花瓶相比於肉身的失去,那不算什麼。
“現在怎麼辦?”夏曉芸也慌張,要是真的死了人怎麼辦,只能問蘇小詠接下來怎麼做。
蘇小詠很肯定的告訴她,也是讓自己鼓起勇氣地說:“別擔心,這種男人不會那麼輕易死的,因爲好男人都死光了。”
她這麼說的時候,其實心裡還是想到邱志明的,他的未婚夫,就這麼完了。
商量之下,兩人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把歐陽綁起來,知道只是昏了過去,並不會真的死了,死了倒是便宜他,只要把他血止住就好。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動手的同時,夏曉芸問蘇小詠。
蘇小詠淺笑了一下:“憑我的本事,有什麼找不到的,何況還是一個香豔的女子。”說着就摸了摸身邊的隨行。
夏曉芸頓時就明白了,先前還以爲是蘇小詠多麼厲害,真是什麼絕世高手的,原來都是隨行的功勞。
隨行不僅嗅覺靈敏,記憶力也是異常的好,只要記住了夏曉芸身上的味道,就不會忘記,並且還會循着她身上的味道開始搜索。
“還真是一條神犬,我落入海中也都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我還以爲你多麼厲害!”夏曉芸摸着隨行的腦袋。
她說完之後,纔是反應過來,好像哪裡不對勁似的,然後又繼續問道:“你親眼看見我被綁架當作人質的,現在出現在這裡,難道就沒有什麼懷疑的?”
搞了半天,終於把歐陽這個快要肥胖的男人綁起來,男人都是這樣,稍微有了點事業的,開始發胖,歐陽雖然最近才臨近生意的破敗,但還是沒有逃脫這個命運。
蘇小詠直接就給累倒在沙發上,只是沒有回答夏曉芸的問題。
可夏曉芸不會放棄,眼睛還是直勾勾看着蘇小詠等待她的回答。
可她的回答是:“我相信你不會死的,所以我就不會意外。”把一體稍微往後仰了一點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可是你相信我,要不然你就不會來找我了。”夏曉芸一語言中,“可到底爲什麼你會那麼相信我?相信你對外面的傳言都有所耳聞,我不是一個乾淨的女人,我跟過的男人,都被我害死了。”
“就憑我也是一個女人,憑一個女人的直覺,讓我覺得可以相信你。”蘇小詠的回答就是這麼簡單。
蘇小詠這麼一說,似乎夏曉芸舒坦了好多。蘇小詠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總是讓人很相信的。但夏曉芸的接下來的行爲,讓她有點不安。
夏曉芸走到窗邊,神秘兮兮的樣子看了看窗外,漆黑的什麼都沒有,然後關上窗,走到蘇小詠身邊坐下來,隨行就在蘇小詠的腳跟上睡着了。
“鈔票丟了,人質被劫走,發生這些事情,作爲一個軍人,難道你不知道你該做什麼嗎?”夏曉芸像是在警醒她,同時帶着小心翼翼的樣子。
說話之時,夏曉芸把蘇小詠的軍官證遞給了她。
那是歸還,那東西是屬於蘇小詠的。
“你要我怎麼做?”蘇小詠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但就是故意不知道的反問她。
夏曉芸也是知道她在裝糊塗的,那自己也就裝糊塗的,然後很直白地說:“報警啊!”
“報警!?”蘇小詠有些驚歎,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但又試探性問她:“剛纔我對你說什麼來着?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一個了。”
“連警察你都不信了!?”夏曉芸有點詫異,可蘇小詠就是這個意思。
說到此處,兩人就都沉默了,大概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白鐵被綁架,鈔票又準時失蹤,這一切來得很意外,也很合理,但是過於合理之後就是奇怪,總會引起人的懷疑。
蘇小詠之所以不敢去警察局報警,就是因爲她害怕,害怕自己最親近的一個人都變得無助,雖然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只是一個懷疑,但她就是不願意相信最後的結局。
“我不得不說,我……”夏曉芸話還沒說到一半,然後又自己吃了下去,蘇小詠真心很煩的,像她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子,最討厭的就是把話只說到一半。
“你是不是在飛機上看到了什麼?”蘇小詠就是這麼試探性一問,到底還是問出來了東西。
夏曉芸覺得她就是一個神人,無論自己想要說些什麼,她都會知道,索性也就不再掩飾了。
可正當她要說出在飛機上看到什麼的時候,蘇小詠反倒不想聽了,做出小心的動作“噓”了一個,但是沒有“噓”出來,她會意,立即就停了下來。
蘇小詠也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頭指了指被捆在凳子上的歐陽建寬,然後夏曉芸就明白了。
她們現在身處的環境,不是“隔牆有耳”,而是一個叫不醒的人,叫不醒的人就是沒睡着的人,所以沒睡着的人都是虛僞的。
歐陽就不用說了,夏曉芸這一次纔是把他給看穿,說好的剛分手的女朋友。
這個社會,真有一點讓她害怕,本來就是黑白不分的,最後還是這種結果,原來他早就把目標放在自己身上,纔是會在分手後的第一時間趁機而上。
索性的是,蘇小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歐陽當然是在她身上做了手腳的,哦不,應該是酒水裡。
“那我們現在該咋辦?”夏曉芸依舊請求蘇小詠,知道她鬼點子挺多的,反正是針對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蘇小詠反問她:“家裡有沒有冰箱?”果真就是靈光一閃而來。
“不該不會是想把他放進冰箱裡吧?”夏曉芸有點好奇又有點擔憂,他還受着傷,傷口凍裂會很痛的,但她的回答是遺憾的,“沒有冰箱啊!還沒來記得買。”
“我怎麼會讓他藏進冰箱,”蘇小詠帶着一點壞壞的笑意,“我還有更好的絕招!”
的確,在她眼中,負心漢是沒有好下場的,剛纔她說的好男人都死了,其實說的就是邱志明。在她眼中,邱志明還是一個好男人,雖然最後走了不歸路,但是對她,那是絕對的負責,至少一心一意。
蘇小詠要做的,其實不想把歐陽放進冰箱,而是想要讓他在寒冷的冬季,感受一下冰冷的感覺。
歐陽其實早醒了,就是想要偷聽她們在說什麼,然後伺機而逃,很顯然,他知道蘇小詠是個當兵的,夏曉芸也不是一個好惹的貨色,方纔要不是在酒水裡動了手腳,他是絕對不敢輕易那樣做的。
所以,他作爲一個男人,該忍的,還是要忍。
唰……
夏曉芸在想蘇小詠將要怎麼對付他的時候,那丫頭已經將一盆水端了過來,直接就從他頭上淋下去。
“啊……”尖叫的是夏曉芸,“好lang費啊,你不知道生命誠可貴,要節約用水的嗎?”她帶着一點抱怨的樣子,看着已經醒過來,但是沒有叫出來的歐陽。
歐陽的髮型全部被淋亂,經理的樣子已經完全沒有。
“你,你們,”歐陽張着個嘴巴,半天只說出幾個字,“你們不要欺人太甚。”然後屁股直搖椅子。
哈哈哈……
看他狼狽的樣子,兩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幹嘛?”歐陽直接開了口,嘴脣都在顫抖,顯然是被冰水給冷的。
“想幹嘛?我還想問你想幹嘛呢?剛纔是因爲可憐你,纔沒有防備你在酒水裡下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夏曉芸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歐陽還來氣了,直接就給還回去:“可憐我!誰要你可憐我?我不需要你可憐,該可憐的人是你,當初是我幫了你。”
夏曉芸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什麼的,當初的確是他救了自己,一下子心就軟了下來。
“別聽他的,他根本就是人面獸心,他給你的,你已經還給他了,你在他酒吧上班,他給你錢,這沒什麼幫不幫的,反正大家合作愉快。”
蘇小詠這樣一說,又把她剛纔要捉弄歐陽的心給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