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空空蕩蕩的,馬克希已經躺在病房,本來以爲錢不是問題,但問題是沒錢。
“請,請打手用完了。”胡森特老實說自己的錢都用來請剛纔的打手用光了,但是那些打手都被董豪打敗,真是不堪一擊,那些錢白白浪費。
“你個敗家子,你的積蓄呢?”董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知道這個傢伙一定是個有錢人,要不還換了車子,在野外玩車震的時候是寶馬什麼的,但是打人就開着一輛麪包車,他沒錢?誰有錢。
胡森特戰戰兢兢,指着門外面的atm提款機,哆哆嗦嗦說:“都,都在裡面,但,但是沒帶,卡。”
董豪對他很無語的,真相一把把他掐死,但這個時候馬克希需要錢,這裡唯一的財主就是眼前這個醫生,還有胡森特,但是要醫生掏腰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森特兩手一攤,撇撇嘴,董豪知道在她身上沒戲了,跟那個醫生說了半天就是雷打不動,心裡暗自罵道:“這是救死扶傷,還是看錢行醫,操他媽的狗屁醫德,醫德都被狗日的吃了。”
董豪很憤怒,看在錢的面子上,狠心一咬牙心聲邪念,看了看醫生,醫生的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你,你想幹嘛?”
“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去取錢。”說完就轉身推開門,徑直走向提款機。
胡森特不知道他要幹嘛,看見他離開,做好隨時都要逃的準備,咻……
醫生看傻眼了,董豪他竟然徒手拆提款機,噼裡啪啦三下五除二,一堆廢墟就擺在跟前,露出耀眼的紅色鈔票,同時,警報器響了起來。
哇嗚哇嗚……
這聲音這他媽嘲諷,就像一個孩子哭似的,難怪它要“哭”,錢被搶了還不哭,有病不是。一聲看着那一堆堆的紅鈔票,眼睛都發綠,但他還是理智的。
“諾,這錢夠了沒?不夠我再去取,快給她用藥行醫。”董豪抱了一摞錢給他。胡森特已經消失不見,這小子,就以膽小鬼,隨他去吧,反正心裡還有預感,遲早的再見這傢伙。
可是醫生那裡敢接電話手裡的錢,這麼多的錢,他奮發圖強努力一輩子都掙不到,雙手在發抖,同時在大量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劫匪或是強盜,或是外星人?
因爲常人一般不可能徒手拆提款機,這傢伙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你這是黑錢,我,我不能要,你這病人,我也不敢看了,你還是另尋名醫。”醫生說完就要走人,董豪死皮賴臉拉住了他,使勁兒把錢往他的懷裡塞。
醫生更加相信這是一個騙子,他硬要給自己塞錢,擺明了的想要誣陷。他本來準備轉身就要去報警的,但是似乎用不着了,警報的聲音老遠就拉得好響好響。
嗶啵嗶啵……
“裡面的人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舉起你的雙手抱頭走出來投降!”喇叭的聲音傳遍了整條大街,一聲聽見這聲音,嚇得都要哭了。
“他們幹嘛來的,你快去給說說,就是給他們借了幾張鈔票而已,出來混的,遲早還是要還的。”董豪假裝糊塗。
說話間,幾個警察已經躥了進來,堵在門口的外面,誓要把他拿下,生死一線。
眼見董豪還沒有走出去投降的意思,那個帶頭的警察又開始發話了,“可能你需要錢,但是法不容情,限你在一分鐘之內出來繳械投降。”董豪聽得這聲音好熟悉,是個男的,似乎在哪裡聽過。
“繳械?我繳你妹啊,那隻眼睛看見老子手上有武器了?睜着眼睛說瞎話。”董豪經他們這麼一提醒,倒是發覺身後的桌子上真有一把水果刀,於是他靈機一動,果真出去投降,只不過是拿着一根針筒比在醫生的脖子上,自己躲在醫生的後面,他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狼人,他的本事,出乎人意料。
“嘿,你們幫我給這個醫生說說好話,我裡面有個病人,但是醫生說沒錢不給看病,所以借了點兒錢,我以後會還的,裡面的病人就快要死了,你們救好了她,我就跟你們走。”董豪表明自己的態度。
醫生傻眼了,幾乎要把一半的責任推到自己的頭上。
“住院先給錢,看病也給錢,這是醫院的規定,你,你不能怪我。”那醫生也在推諉,兩人都不是傻子。
董豪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個人的聲音這麼熟悉,在微弱的燈光下看清了他的臉龐,是白鐵。他以前就抓過自己,還記得當時是高考前夕,抓進去還被他拘留。
和他見面的次數,還不止一次,記得要去當兵的時候,在鐵血團也看見他,當時他還便衣和蘇雲國再吹牛,自己的故事,還是他講給蘇雲國聽的。
所以,董豪對白鐵的印象,不只是一點點。
“我們很同情你。只要你放開他走過來,我們會說服他給病人看病的,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咱們,有話好好說。”白鐵再次發話了,還是一隻小喇叭,董豪知道這個人老了。
董豪一把就把醫生推開,自己一個人坦坦蕩蕩站在馬路上,並且舉起雙手把針筒扔在了一邊。
“白局長,我認得你,希望你說話算數,我正好有話對你說。”董豪眉頭都沒皺一下,活生生一個男子漢的模樣,所有的燈光只在一下子照在他的臉上,眼睛珠子裡面。
都以爲那樣可以削弱他的視力,然後讓他減少反抗,但是他們不知道,董豪身體基因改變,算是半個狼人,這點刺眼的光,對他來說,不算啥。
董豪徑直走了過來,幾個警察都在嘀咕,“咦,他怎麼不怕強光,”有些變得害怕起來,“別動,站在那兒。”
他們怎麼說,董豪就怎麼做,幾個警察上去就把他摁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銬起來,蘇雲國走過來的時候還看見他的衣服褲子,還是迷彩服,這怎麼回事?
董豪被押上車的時候,馬克希扶在門外看,董豪知道她還不能站立,腳上的傷還沒好,但是他相信白鐵這個老傢伙,正好要把自己的事情給白鐵說了。
監獄裡,空氣潮溼溫度寒冷,真特麼不是人住的,董豪被關在獨立的一間屋子,審訊他的是兩個不認識的小官,男的負責盤問,女的負責做筆錄。
“姓名?”男的問。
董豪這纔是意識到,已經很久沒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自己都要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在部隊訓練的哪些時候,別人一直都叫他32或是殘狼。
“殘狼。”董豪經過半天的掙扎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都這時候了。
那男的和那女的聽到這個名字同時擡起頭來,死死盯着他看,覺得這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我問你姓名,不是網名。”
董豪不想和他們吐露任何信息,就說:“把你們頭頭叫來,我要和他說話。”他說的頭頭其實就是白鐵,兩人又覺得這個傢伙在說胡話了。
“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姓名?”男的說話還很和氣的樣子,但是他的表情已經把他出賣了,其實他已經不耐煩,要是董豪再不好好說話,他動手都有可能。
其實,白鐵就在外面的監控器裡面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白鐵都看在眼裡,董豪來過這個監獄,還是在高三的後期,所以對這裡熟悉,他對着鏡頭給蘇雲國使眼神。
本來蘇雲國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以前還見過這麼一個小子,但是他的眼神和動作是他回想起那段時光。
“你們出去,這裡交給我。”蘇雲國果真走了進來,要他們出去的時候把攝像頭關了。董豪看見他,也是有千言萬語,但他要表達的不是思念之情。
“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我長大了,而你卻老了。”
“真沒想到。呵呵,是啊,羨慕你們年輕真好,我們在這裡的談話,既沒有攝像,也沒有監聽,說吧,你爲什麼穿着迷彩服,最重要的是,上面還有軍銜。還有,你爲什麼要拆了取款機,難道只是爲了取錢救人?還有,按時間計算,你應該還在學校讀書,額,應該是大學了吧?但是現在這幅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董豪都沒想到,這些事情,他還記得清楚,自己的上學時間,他都快要忘了。
董豪把二郎腿一蹺,雙手抱在後腦勺上,身體往後一仰,輕鬆的樣子說:“拆atm機的事情被你抓之前就跟你說了,我相信你會有辦法把那個姑娘給救好的。你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想必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是您一手安排的吧?
“當初我要去當兵,你和蘇雲國說我個子矮不要我,後來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有今天,全拜託您二老了,回去替我給蘇老先生問個好,我還沒死,你們的目標達到了。”
董豪這是話中有話,白鐵自己也清楚,今天還能遇見董豪,卻是很意外,當初不要他去當兵而要他離開,雖然不是意外,但是比意外還要意外。
因爲,他真的去了僱傭兵的訓練基地,還幫助蘇小詠他們順利擒住獵虎,這已經是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