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語，怎麼樣了？”林老太太聽說如語要生了，馬上風塵僕僕的從N市趕過來。趕到病房門口，馬上問道。
“還在裡面，醫生說快了。”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他的手緊握成拳，接着又鬆開，整個走廊，都聽到如語有氣無力的叫聲，已經一個小時了，聲音還在持續。
“親家母，坐一下，沒事的，我們請了這裡最好的婦科醫生。”凌雪華起身，拉着林老太太坐下來。這麼多年，該放下的都該放下的。就如有人講的，不能放下，又能怎樣呢？
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走過來，問道：“誰是林如語的家屬？”
“我是她的丈夫。”譚夜掃了護士一眼，視線最終停留在病房門口。
“恩！”護士盯着他失神了好一會兒，最後在譚夜冷冷的視線裡，回過神來，“恩，孕婦已經沒有力氣了，孩子被卡在途中，很危險，需要家裡人的鼓勵，你隨我來。”
譚夜進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他心疼的畫面。白色的牀單的映襯下，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汗水把她身上穿的衣服都侵溼了，就像是被雨水沖刷出來一樣。她的叫聲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聲，剩下低低的嗚咽。醫生在旁邊一直鼓動她，她卻一絲力氣都擠不出來。
“語語，是我。我看到孩子的頭了，挺可愛的，你想看嗎？那就得加把勁！抓着我的手，使勁！”譚夜寬厚的手掌，自動的伸進如語的小手心，他看到如語的睫毛眨了幾下，睜開眼看着他，彷彿受了鼓動，她的手緊緊反抓住他，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已經變成了青紫，大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新誕生的小生命上。
這一次，如語拼勁了全部的力氣，不過在聽到孩子響徹整個病房的哭聲時，蹦緊的身體，馬上鬆懈下來，即使再累，她臉上還是掛着幸福的微笑，看着譚夜，沒有說話。
譚夜會意，從醫生手中抱過孩子，湊到如語的面前，“長
得跟你很像。”
“男孩真好，看不出像誰，不過應該會像你。夜，我好累噢……”最後說着說着，近乎呢喃，最後閉上眼陷入昏睡中。
懷裡的孩子也像是有感應，突然在他懷中痛哭起來，譚夜輕拍着孩子的背，安撫道：“媽咪，太累了，只是睡着了。”
“先生，你先帶着孩子出去，我們幫你太太整理後續的事情。”醫生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公事公辦地說。
一堆人圍着剛出生的小王子轉悠，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靜靜地看着孩子在嬰兒室裡安睡。
突然，孩子睜開眼睛，彷彿無視外面站着的一堆人，眼睛在房間裡轉了圈，微側着頭對着天花板冥神。
“這個孩子，真像夜小時候的樣子。”凌雪華笑着看向嬰兒室裡的小寶貝，眼裡滿滿都是喜愛的光芒。
“恩，他的臉型跟語語很像。”林老太太也在她外孫身上，尋找到她女兒的蹤跡。
“哪裡，我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來，孩子長得像誰，皺巴巴的，一點兒都不好看。”譚筱筱盯着嬰兒室，某個圓嘟嘟的孩子，納悶地說。
“筱筱！”貴婦人不悅地訓斥道，接着笑着說：“你以爲每個人一出生，就是俊男美女啊！你小的時候，還不是那個樣子？”
“說起這件事，我倒是想起當年，你看到剛出生的筱筱，痛哭的樣子。”凌雪華掩住脣，笑道。
“爲什麼要痛哭？”譚筱筱嗅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見她母親尷尬，只好看着凌雪華問。
“哭你長得那麼醜！’”凌雪華還未說話，譚家一家之主率先發言。
“啊？不是吧，如果我算醜女，世界上還有美女嗎？”譚筱筱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被貴婦人一瞪，“你當時的樣子，就像裡面當中的任何一個小嬰兒一樣，乾巴巴，還特別愛哭。”
“難怪你們
從小都不喜歡我，原來是因爲我愛哭？！女人都是水做的，只能從側面反映你們偏心。哎，我已經能夠想到表哥那個翻版的兒子，多麼集萬千寵愛，就像古代的小王子。”譚筱筱這麼說完，就聽到背後有人，毋庸置疑道：“你也可以的！”
“筱姐姐，你好吵！趕緊找個人嫁了，到時候你的孩子絕對是集萬千寵愛的。”譚軒剛說完，馬上遭到譚筱筱的五指伺候，“譚軒，你欠揍！”
“怎麼出來了？”凌雪華拉住如語的手，突然叫道：“哎喲，手怎麼那麼涼？”
“醫生說不會有問題的。”譚夜替如語回答，拉了拉她膝蓋上的被子，推着她往前走，停在嬰兒室的玻璃窗口。
“女人這段時間最需要注意，譚夜可能會辛苦點兒。”林老太太走上前，略微責備地說道。
“媽，沒事的。”如語邊說，眼睛邊在嬰兒室搜尋了一圈，最終卻在靠右邊一點的位置看到她的寶寶，她忽然開心地笑了，“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神韻間，有你的影子。”譚夜直到這時纔有時間細細觀察他們的孩子，剛出生，注意力都放在如語身上。把孩子抱出去，全副心神還是放在如語身上，而孩子在一堆人中輪流抱。
大家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暱交談，都識相的騰出空間給他們，凌雪華拉住林老太太的手，“親家母，好不容易來T市，就多呆一段時間，不然就搬過來住。”
凌雪華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在如語的心中久久不散，她把頭靠在譚夜的肩膀上，笑道：“我媽估計不同意。”
“恩，至少這個外孫會讓你媽停留好長一段時間。”譚夜攬住如語的肩頭，玻璃上隱隱浮現他們彼此依靠的身影。
幸福是什麼？沒有多少人可以完整的敘述出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幸福，而她此刻靠在他有力的胸膛上，看着他們的孩子，心裡滿滿都是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