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老太太的身後,始終如同影子般站立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子忽然揚手,一聲機簧悶響,兩道光芒從他手中飛出,兩隻麻雀慘叫一聲,被那兩道光芒穿透之後還一直飛出去天台才摔落。
這可是第九十九樓的樓頂,兩隻麻雀中了暗器就算是不死,摔下去也肯定沒有活路了。人們都是膽怯的偷偷看着那個發暗器的男子,那是錢老太太貼身【哼哈二將】之一的唐宛休。
唐宛休年紀不大,不過二十幾歲。體形纖瘦,雖然是個男子,面相看起來卻猶如女性的陰柔,又蓄着披肩長髮,冷眼一看還以爲是個窈窕少女。據說這唐宛休也是出身唐門,而且還是個天才級人物,只是由於性格殘忍邪惡,被逐出了唐門。在做了幾年殺手之後,闖下了偌大的名號,殺手界人稱“送終老幺”。
在新聯邦的習俗,給老人送終的一般都是最小的孩子,最小的孩子稱之爲老幺。這唐宛休只要出手,就是給人送終,是以得了這個一聽就讓人毛骨悚然的綽號。
由於被錢老太太給看上了,錢家富可敵國,錢老太太愣是砸錢砸得唐宛休心甘情願每天陪在她這老太婆的身邊。
而哼哈二將的另外一位,同樣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名叫李滄墨。這李滄墨身高至少也是兩米三以上,手中時刻不離一根茶杯粗的實心鐵棍,據說出身於上品二十四派裡的【鐵棍齋】,同樣也是衛林俊杰。
衛林每個十年,都會評選出“衛林十秀”,這衛林十秀乃是整個衛林所有門派裡二十到三十歲之間最爲傑出的年輕高手。
李滄墨就是上一屆的衛林十秀,也就是在那一屆被錢老太太看上了。本來李滄墨是鐵棍齋重點培養的好苗子,準備將來接替掌門之位的。但是錢老太太的金錢攻勢實在是太猛了,硬是把人家掌門繼承人給挖了牆角。
這李滄墨外形和唐宛休是截然相反,那唐宛休是個陰柔俊美型,李滄墨卻是個高大威猛的壯漢,濃眉大眼十分粗獷,是個野性強壯型帥哥。
錢老太太別看歲數大了,心還是挺風流的。這兩個一陰柔一陽剛的不同類型帥哥,還都是高手,被她留在身邊貼身保鏢,要說沒有點什麼,誰也不信。
因爲這李滄墨和唐宛休都不是錢家重金攏絡的高手裡最頂尖的,但卻是其中最帥的,即便放眼整個衛林,這兩人在二十到三十歲的年輕高手裡,論相貌都必然是前十。
雖然大家都有腹誹這一點,但是沒人敢猜疑。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有錢人。
尤其是富可敵國,甚至能夠左右國家經濟命脈的有錢人。
看到兩隻麻雀的死,錢老太太總算是心裡舒服了一點,氣哼哼的問道:“我孫子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連忙回答道:“小少爺目前還在手術中,但是沒有生命危險。咱們的醫生是全聯邦最好的,老太太您別擔心,小少爺一定不會有事。”
他是錢老太太的貼身秘書,名叫陸仁嘉,頗受錢老太太的器重和喜愛,也是爲數不多能夠直接和錢老太太交流的人之一。
“哼!查到那人是誰了嗎?”錢老太太繼續剝花生,像她這種層次的人本來是不必自己親生剝花生,大把大把的人願意替她做這件事,但是錢老太太就是有這個嗜好。
在錢老太太的原則裡,任何事都可以請人代勞,只有兩件事不行。
一,做賬本,二,剝花生。
“查到了。”陸仁嘉打開通訊器給錢老太太讀着消息:“唐絕,男,二十四歲,唐家輩分極高的旁支,很受唐老爺子敬重。前段時間很出風頭,在一衛當千爆冷奪魁,現在被稱之爲衛林年輕一代裡的領軍人物……”
“是他……”錢老太太對唐絕是聽說過的,那個從研究所裡逃走的古人,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但是錢老太太等不超過兩隻手的最高層人士是知道的。
錢老太太自然是不可能把這件事說出來,有些事情下面的人是沒資格知道的,哪怕是她最貼身的哼哈二將也一樣瞞着。
“老太太,您知道他?”陸仁嘉推了推滑下到鼻樑的金絲邊眼鏡,謹慎的道:“爲了防備唐家的反撲,我已經召集了在首都的錢家所有高手集中在九十層以上。並且已經準備派遣【獵鷹小組】在的幾人去替小少爺報仇,但是他曾經在一衛當千奪魁,實力莫測,我們現在時間上又太匆忙,可能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獵鷹小組是錢家重金打造的暗殺部門,錢家的生意遍天下,跟商業對手的較量自然不可能只侷限在明面上的,暗地裡的暗殺、商業機密盜竊都是常規性手段。
“請衛神出馬。”錢老太太捏碎了一顆花生,渾濁的老眼透出毫不掩飾的殺意,能夠縱橫商海同樣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
“您是說現在首都隱居的那位……”陸仁嘉眼角跳了兩下:“那位信奉大隱隱於市,現在年紀一大把了還在【向陽巷】開個裁縫鋪子,早就不問世事,以前我們也重金請過他重出江湖的,但是他都不肯出山……”
“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有其相應的價值,”錢老太太癟了癟嘴:“他不肯出山,證明你給的價值還不夠!”
又是這句口頭禪……陸仁嘉很無語,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錢老太太這話沒有錯。只好嘆了口氣道:“是,老太太。”
“快點去做吧!要是遇到個狠角色這時候都該打上門來了!”錢老太太不耐煩的白他一眼,繼續吃花生,而這個時候,陸仁嘉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
陸仁嘉跟錢老太太告個罪,跑到一旁接通了來電,然後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冷汗:“老太太,果然被您說中了。那個唐絕……已經打到九十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