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
午夜零點。
萬千煙花,點亮星空。
“——滿滿!新年快樂!”
“延清——!新年快樂!”
電話裡,華延清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好想現在就能見到你!和你站在同一片夜空下,牽手仰望煙花絢爛!滿滿!我想在新年這一天,和你深情相擁!我想在午夜鐘聲敲響之際,與你深情擁吻!”
季仲月的眼淚,潸然而下。
“——滿滿!用不了多久,明年,此時,我們就能真正在一起度過屬於我們的新年了!以後的每一個新年,我們都一起度過,好不好?”
季仲月無聲張口,淚如雨下。
那個“好”字,如鯁在喉,無語凝噎。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把如同承諾的話語輕易的說出口。
越是深愛,越是歉疚,越是無力,越是惶恐。
華延清久等不到季仲月的回答,他出聲詢問道:“——滿滿?你在聽嗎?”
季仲月聲音微澀道:“抱歉!延清!我……我看夜空的煙花看的太過入迷了,所以沒能聽到你說的話。對不起啊!延清!”
華延清寵溺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來:“小笨蛋!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我知道,你的答案和我是一樣的!”
“——滿滿!我愛你!”
季仲月握緊脖頸處華延清親手爲她戴上的鎖項鍊,微笑承諾道:“華延清!我愛你!”
是的,我能對你唯一的承諾——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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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十人聚會。
衆人圍坐在一起,親密自然的相互交談。
“——咳咳!今天,我們聚會的主題主要是關於——”
孟君翼開口吸引衆人的注意力道。
嚴素好奇着急道:“關於什麼呀?話說到一半就停下,簡直就是故意吊人胃口嘛!”
莫馨語忽閃着眼睛道:“就是!就是!到底今天聚會的主題是什麼呀?”
許濟洲揭開謎底道:“今年夏日,我們十個人一起,出去旅行!”
“什麼?!”瞬間,十個人的空間裡響起了七重奏!
李欣蕊率先說道:“你們說真的?!那簡直太好了!”
木子箐一臉驚喜的問季仲月道:“你和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決定的這件事情啊?”
季仲月淺笑道:“我生日那天。”
李海康朗笑着拍了拍孟君翼道:“可以啊!兄弟!這麼給力!”
何顧摟着許濟洲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爲你點贊!”
吳斌笑道:“你們瞞的可真夠深的!特意等今天大家都到齊了纔講!”
嚴素開心的笑道:“好棒哦!我們十個人終於可以一起出去玩兒嘍!”
莫馨語連連點頭道:“是啊!那我們準備去哪裡玩兒啊?好期待啊!”
李欣蕊笑容妍妍的說道:“對啊!我們要去哪裡旅行纔好呢?爲什麼一定要選擇在今年夏天才行啊?”
許濟洲微笑道:“因爲,夏日的假期全部屬於我們!想去哪裡,我們自己說了算!”
孟君翼笑道:“所以,這個夏日,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十個人一起,共赴這場夏日旅行!”
李海康朗聲笑道:“哇——!這簡直就是對我們十個人的友誼最好的嘉獎!去!必須去!”
何顧眼神放光道:“當然要去!這不是單純的旅行,這是友誼青春的最好寫照!”
吳斌點頭笑道:“沒錯!這是屬於我們的青春!我們的夏日!”
木子箐拉住季仲月的手激動的說道:“季仲月!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生活的城市!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她對衆人笑道:“你們大家一定要來!吃喝玩樂我全包了!”
其他八人………………難得見到木子箐情緒這麼外放的時刻呢!
季仲月淺笑道:“好!我們這次就去!”
嚴素舉手說道:“那也要來我這裡!好吃好玩的可多了!”
吳斌聞言笑道:“我也報名!我那裡可是有名的旅遊勝地。”
孟君翼笑道:“那自然我這裡也不能落下了,一定會讓你們喜歡到流連忘返的!”
李欣蕊嘟着嘴道:“啊?你們四個!這樣對我和康康,還有馨語,何顧和許濟洲來說,都好不公平的!”
嚴素壞笑着道:“哎呀!沒辦法嘛!誰讓人家在外地這邊上大學呀!又剛好有這麼巧的機會,各種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當然要選擇來人家這裡啦!”
李欣蕊………………嗯!她不氣!一點都不氣!
吳斌對着嚴素寵溺的微笑道:“你啊!就淘氣吧!一下子把他們五個人都'得罪'了。”
嚴素笑嘻嘻的說道:“那不是還有你在嗎?你會幫我'擋刀'啊!”
吳斌寵溺的笑道:“好!我幫你擋!你就只管開開心心的玩兒!”
嚴素笑嘻嘻的說道:“嗯!你最好了!”
李欣蕊………………嗯!她好氣啊!
天道好輪迴!她終於感受到被塞一臉狗糧的滋味了。
其他人………………這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吳斌笑着對何顧說道:“說起來,你還從來沒去過我學校那裡,這次不是正好?”
何顧挑着眉道:“呦!你終於想起我了!哎!某人吶!也不知到底是誰'沒人性'哦!”
吳斌好脾氣的笑笑:“嗯!我們兩個是好兄弟嘛!這個稱呼我自然是要幫你分擔的!不用這麼客氣!”
何顧………………
莫馨語噗嗤一聲笑道:“該!明明說不過人家,還總想着招惹!”
何顧自然的撒嬌道:“魚魚~!我這是爲咱們'打抱不平'啊!你都不誇我一下!”
莫馨語隔空摸摸他的頭安撫道:“乖啦!今天表現的這麼好,回去獎勵你!”
何顧聞言激動道:“什麼獎勵?”
莫馨語微笑道:“你想要什麼獎勵?”
何顧嘿嘿嘿嘿的笑道:“我想要……你懂的!魚魚!”
莫馨語平靜的說道:“好的!那你想想就好!”
何顧………………
其他人………………意料之中,一招“鎮壓”!
李欣蕊笑着說道:“說起來,除了上次我們去月月學校給她過生日的時候,我們十個人有過合影之外,再好像就沒有其它正式的合影照了。這次,如果都能去到各自的大學校園的話,不是正好可以合影留念了嗎?”
嚴素聞言笑道:“你這是準備把'校園婚紗照'拍到全國各地大學啊!”
李欣蕊驕傲的說道:“有何不可?這多有紀念意義啊!校園就是我們的青春!我要把自己青春裡最美好的記憶一一定格在照片裡!”
李海康深情的對李欣蕊說道:“蕊蕊!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美好的記憶!我們去大家的大學校園裡,拍最美的'校園婚紗照'!”
李欣蕊甜蜜的一笑道:“嗯!康康!到時候我們兩個就把這些照片全部打印出來再次做成相冊!就像我們高中時候的那樣!”
李海康深笑道:“好!這是屬於我們兩個永遠的幸福珍藏!”
嚴素………………嗚嗚!好感動啊!
其他人………………如此浪漫,如此美好!唯有祝福!
許濟洲感嘆道:“你們兩個的感情,果然是做到了'有始有終'!”
“——那麼,我們就這麼說好了!這個夏日,就以各自的大學校園爲基點,展開我們的旅行吧!”
孟君翼笑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計劃安排!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具體的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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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衆人熱情的討論着關於旅行的各項細節,季仲月的神思漸漸飄遠。
“……滿滿!你周圍的同學,朋友,他們都會對自己的戀人產生出想要和對方結婚的念頭!”
“……這種期待,無關男女!是相愛的他們彼此之間自然而然會產生的慾望!”
季仲月的腦海,忽的閃現出林志稟對她說過的話。
她身邊的他們——李欣蕊和李海康,何顧和莫馨語,嚴素和吳斌,趙夢揚和彭家安,葉蘭舒和霍桐笙……
他們都有這樣的期待和慾望!有些一閃而過,有些幾度思磨,有些從一而終!
原來……只有她……空白到一無所有!
季仲月的內心,涌入深深的無力和倦意。這些時日,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她和林志稟的談話。他對她內心隱秘的剖析,讓她發現了自己最深處的……逃避和恐懼!
華延清的聲音每一次響起,他對她的思念和愛戀每一次的傳遞,他對屬於他們的未來每一次的期待……讓她不斷陷入到她對他越發沉重抱歉的循環。
對不起——已經成爲她此刻內心的現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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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仲月,季仲月!”
“季仲月——!”
木子箐拉住她的手呼喚道。
“怎麼了?”
季仲月回過神,對着木子箐輕笑道。
木子箐輕皺着眉道:“是你怎麼了?我叫你那麼多聲你才反應過來。”
季仲月淺笑道:“我沒事!你叫我是想說什麼?”
木子箐無奈道:“我是想問你,關於這次的旅行,你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季仲月淺笑道:“我都可以!聽你們的!”
木子箐瞭然的笑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說着她的視線轉到桌前——空空蕩蕩的酒瓶——酒呢?!
木子箐一臉驚訝道:“季仲月!你喝了多少酒?!”
每次他們的聚會,大家都會點幾瓶啤酒或是其它例如米酒,玫瑰酒之類的來舉杯共飲,熱絡氣氛。因爲他們長時間的不能見面,所以每到聚會的時候,都會喝酒歡慶他們的團聚。
尤其是今天,知道了要集體去旅行的這件事情後,大家一興奮,桌上又斷斷續續的送上來幾瓶酒……
沒想到,一個沒注意,趁着大家都在熱鬧的討論着關於旅行的具體事宜,季仲月居然喝完了桌上將近三分之一的酒!難怪叫她半天,她才反應過來。
許濟洲正在和吳斌他們說着什麼,聽到木子箐的輕呼,他把注意力轉移過來。
“月月怎麼了?”
木子箐無奈的嘆道:“沒怎麼!不過就是抓到一個小酒鬼而已!”
孟君翼皺着眉看向季仲月說道:“季仲月!你喝了多少酒?”
木子箐沒好氣道:“你自己看!”
說着,她指了指桌上空着的酒瓶。
許濟洲和孟君翼同時說道:“月月!(季仲月!)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季仲月!(月月!)你喝了好多的酒啊!”
季仲月………………
她隨着衆人的視線看向桌上空着的酒瓶,輕語喃喃道:“我沒注意……”
季仲月的神色有些茫然,她只是看到他們都聊的那麼開心,她心中的思緒亂飛,下意識的就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原來……我喝了這麼多的酒啊!”
李欣蕊有些擔心的問道:“月月!你沒事吧?感覺還好嗎?”
季仲月淺笑道:“我沒事!很好!”
莫馨語環住她的胳膊道:“可是,季仲月!你喝了很多的酒啊!”
季仲月依然淺笑溫柔道:“很多嗎?其實,也還好!這瓶果子酒味道很好!”
嚴素無奈的說道:“這瓶果子酒,可比啤酒的度數高多了!你一個人,就把整瓶酒全部喝光了!不怕喝醉啊!”
季仲月歪頭淺笑道:“如果醉了,我還有你們在啊!”
四個女生………………啊!歪頭殺!好可愛!
何顧小聲嘟囔道:“就怕你已經醉了!”
吳斌看着許濟洲說道:“季仲月今天喝的有點多,你送她回家的時候多注意點!”
許濟洲聞言點頭說道:“嗯!我知道!”
李海康輕聲對孟君翼說道:“季仲月的酒量真不錯啊!都快趕上咱們男生了。”
孟君翼皺着眉說道:“以後聚會,不許再點酒了!尤其是果子酒!”
李海康………………“額……”
“可是那瓶果子酒,是你和許濟洲特意爲季仲月點的……”
孟君翼………………“咳咳!”
“果然,還是得時時刻刻看着季仲月才行!”
許濟洲………………“嗯!”
“一不注意,月月就把喜歡的酒全喝光了。”
李海康………………嘖!馳名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