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強悍的人面對比自己更加兇悍的強者時,自身面臨的反差會很容易令人產生愛情崇拜等情感,這已經被心理學家所證實。白河蘭就是一個這樣的典型,她自小性格就很衝動。爬樹打架野的要命,是著名的假小子。在學生時代,是著名的校園大姐。經常將男生從教室中拖到操場毒打,甚至還有過打架追男生追到男澡堂然後痛打男生的事情。
後來畢業了,開始在辦公室工作,卻只幹了幾天就將手伸到她屁股上的總經理一記鐵砂掌打到了醫院去。在女人地位低下,xing騷擾家常便飯的韓國,她的做法是沒有什麼企業能夠容忍的。於是乎,我們白河蘭小姐空有一副還不錯的表皮,火辣的身材,卻既沒有工作也沒有男朋友。
後來,無事可作的她,就決定服兵役了。在韓國,男性身體健康者,必須服兵役,而女性則是自己申請的。
因爲自小愛打架,白河蘭的身體在女性中相當出色。雖然並未練習韓國國拳跆拳道,但是她在部隊中,很快就以優秀的身體和戰鬥能力,成爲軍中的著名問題人物。而她原本就暴躁的壞脾氣,在軍中更加是雪上加霜,最後沒什麼人敢於接近她。這個女人的外號叫,*,可見她性格有多麼糟糕。
這次是一次針對假設北韓派遣小分隊潛入韓國城市進行破壞,白河蘭所在的部隊進行鎮壓追捕的都市演習,屬於二級演習,非常重要。所以白河蘭纔會隨身帶着M4步槍,可是明明是衝進一座假設有北韓武裝分子的大樓,可是卻莫明其妙的出現在埃米爾塔下。難以掌控的局面令白河蘭原本就暴躁的性格更加失控,當知道一切是多古拉搗的鬼之後,她就向多古拉開槍射擊。結果讓本來就很糟糕的事情變的更糟糕,面對孫雅凌厲氣勢,白河蘭從來沒遇到敢這樣對她的人,氣勢上的弱勢讓她心理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她以前並不是拉拉。雖然有過女性追求過她,但是被她一耳光打的牙齒都掉了。當然,她也沒有過男朋友,見過她抓起人頭用力往牆上撞的潑婦架勢,就沒有什麼男人敢於打她的主意了。所以白河蘭從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可是這個時候,她感覺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孫雅將槍還給了白河蘭,永村廣當時忙着砍樹沒有看到,等到注意到的時候臉色都變的青了。
孫雅走到他身邊輕笑道:“不用擔心,她已經在我掌握中,不會在這短時間找你的麻煩,你繼續安心做你的事情好了。”
“希望如此,我說大姐,可別拿我的命來開玩笑。”
孫雅語帶雙關的說道:“放心了,我這雙眼,看人絕對不會錯。”
這時天色也漸漸的暗淡下來,幾隻白鳥掠過水麪,有幾隻瞬間在水面消失了蹤影。由於是同時消失的,證明了水中不但還有液態妖獸,而且不止一隻。林德從地上揀了一些碎石,在飛鳥掠過小島的時候,用力擲出。這種向天扔石頭的愚蠢行爲,他居然打下來四五隻飛鳥。可見林德腕力和準頭有多麼驚人。
一羣人這一天下來提心吊膽,也都餓了。有人揀了些枯枝落葉,用隨身帶的打火機點燃篝火,將幾隻飛鳥烤了大家分食,雖然不能吃飽,但是至少能夠暫時讓飢餓的肚子有個填充。林德將一根大樹從中斬斷,讓永村廣用銀色雙尖矛挖空,製成了一個大水桶,他冒險接近水邊,裝了一桶水然後立刻返回。由於有凍牙,在液態妖獸接近的時候,林德能夠感覺到,可以避免稀裡糊塗被液態妖獸拖下水中送命。
水味道甘甜,衆人整整一天水米未進,也都顧不得形象,紛紛用手捧水喝。而林德則和永村廣兩人沉默的在一邊,將砍倒的樹木枝葉弄斷,將樹身砍成大約一樣粗細的原木。林德用雙尖矛,而永村廣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用手就可以了。
夜色漸漸的深了,遠方羣山中傳來詭異的鳴叫,比貓頭鷹的叫聲還要淒厲的多,就如將嬰兒的脖子掐住,只流一絲縫隙將哭泣聲傳出,令所有女人不由得抱緊了雙臂,感到渾身發冷。就在這淒厲的聲音中,漸漸的到了下半夜,天空中一片雲也沒有,但是隻有點點繁星,卻沒有月亮。
林德停下了手,問永村廣,“你聽到了什麼沒有?”
“很難聽的哭聲,有這樣的聲音恐怕今晚沒有一個人可以睡覺。”永村廣說完後看到林德緊鎖眉頭,面色凝重,他大吃一驚,“難道還有其它的……”
林德看向黑色的夜空,面色鐵青:“有古怪。”他猛地站了起來,對孫雅叫道:“讓所有人集中在火堆周圍,快,在外圍再點幾隊火。武藤蘭,向天空射擊,快。”
“不要命令我,你這臭小子。”白河蘭剛一抱怨,就看到了孫雅凌厲的目光,她連忙低聲道:“我知道了。”舉搶斜向向天空射擊。之所以要斜射,因爲如果直向天空射擊的話,落下的子彈很可能會傷人。
隨着白河蘭的射擊,天空中立刻響起了怪異的吱吱聲,但是衆人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黑暗將一切都遮掩了。
林德的雙目,可以在白日看到星空,可以在天空中看到地面上的老鼠奔跑,可是他的超人視力在夜晚也就失去了作用,也就比普通人好那麼一點點。這個世界沒有月亮,所以當夜幕籠罩大地的時候,點點繁星只是點綴夜空,而大地是一片黑暗。
一閃一閃跳躍的火苗將衆人的面孔映照的就如拙劣工匠製作的面具,肌肉僵硬,目光呆滯,黑暗中的聲響令衆人的勇氣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的馬匹,只能化成一灘細軟的爛泥。命運無法自控,只能如末日審判在神的面前哭嚎的罪人,等待着自己命運的最終結果。
這是命運的最終,這是隻有殺戮的場所。
而最後支持着衆人還沒有崩潰的,就是林德堅定的面容和鎮定的指揮聲。他指揮着大多如行屍走肉的衆人,移動火堆,製造火把,用火焰將自己保護起來。不知道黑暗中發出異響的是什麼,但是不管那是什麼,它們害怕火焰是肯定地。所以那些東西到現在不敢靠近衆人,只要有足夠的火焰,今晚就能堅持過去。
當林德指揮衆人制造了一個火圈,將衆人都保護起來後,孫雅和遊方道士走到他身邊。林德問道:“大家都在嗎?”
遊方道士搖頭道:“有一位小姐,因爲內急,不好意思在衆人面前,到了左面的灌木從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林德心中不由大罵,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這種方面不好意思。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不過是被人看到上廁所而已,了不起就想自己上的廁所被按了攝像頭,並且所有的照片都被放到了網上,不就行了。被人看了又不會少塊肉,可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孫雅拉住了林德的手臂,林德一回頭,看到孫雅擔心焦急的雙目。她對這林德搖頭道:“不要去。”孫雅現在已經瞭解了林德,這個蠢貨老是不自覺的將其他人的命運揹負在自己身上。雖然大家都是被弄進埃米爾塔面對生死考驗,可是保護自己纔是生存的不二法門。面對哪怕是人的侵害,林德會如同猛獸一樣的反擊,不在乎殺多少人。可是當自己同一條戰線的人面對危險,這個傻小子,卻總是忽視自己的生命有多麼寶貴。別人有這種行爲,孫雅可以用高尚了,尊敬了來形容,可是林德是自己的好友,夥伴,乃至情人,孫雅不想讓林德揹負這樣的責任。
不管林德有多麼厲害,黑暗中天知道有什麼危險。爲了一個自身愚蠢的女人,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這絕對不值得。
林德深深的看往孫雅的雙目中,誠摯的說道:“她既然是我們的夥伴,我就不能不管她。”
“你這樣根本是傻子。”
林德撓撓頭道:“也許吧,可是我寧可當一個傻子,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同伴生死未卜而不管,孫雅,你想想,要是那裡的是你,我就以危險爲理由拋棄你不管,你是什麼感受?”
孫雅焦躁的勸說道:“可是我纔不會那麼愚蠢,給自己的同伴增加麻煩的。只有能夠幫助同伴的人才有資格說是同伴,這裡是殺場,最後的殺場,弱者沒有生存的餘地。小林子,你救不了所有人的。”
“我知道。”林德輕輕地拿開孫雅的手:“我又不是胖子,認爲自己是救世主,我也沒有自大的想要拯救所有人,不,我並沒有想拯救任何人。但是,我不能不去幫助自己的戰友。如果這時候,我丟棄她不管,孫雅,我絕對無法原諒那樣的自己。而且,我們必須要知道黑暗中是什麼,不知道敵人的情報,太危險了。現在能去黑暗中的人,只有我。”
“你這傻瓜。”孫雅知道勸阻不住林德,黯然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