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凌晨23點57分:
“你被選中了,作爲代表地球的戰士,爲了拯救人類拯救地球而戰。你……準備好了嗎?”林德看着液晶顯示器上的這一串藍色的話語,感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新的網遊的宣傳還是新的病毒?
他懶得理會,直接點了ON。神經病,什麼拯救地球,拯救人類,這又不是日本漫畫起點小說美國電影。天塌下來高個頂着,敵國入侵軍隊頂着,流氓來了警察頂着,從任何角度來說,這世界怎麼樣關自己什麼事情?林德不過是一個普通高二的學生,沒那麼偉大將世界放在自己心上。與其關心世界未來會怎麼樣,倒不如關心在偉大的愛城六月天這幾個網站被封了之後自己到什麼地方去看最新的片子。
“你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期,你要進行準備嗎?”可是屏幕上藍色的大字依然出現。
林德有些不耐煩了,這是什麼破網吧,怎麼連好一點的殺毒軟件都沒有安裝。這一次,下方有文字輸入框。林德毫不猶豫的輸入了:“去你媽的。”然後打了回車。
“準備完畢,戰爭將在人類時間二十五點開始。爲了人類的未來,加油吧,勇敢的少年。”藍色的字幕閃過,讓林德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還勇敢的少年,再下去是不是該來可怕的天鷹戰士?
字幕消失,熒屏的界面恢復到了白色的起點首頁。林德雖然感覺到莫名其妙,但是懶得理會,點開藏書架,繼續看自己收藏的小說。剛纔發生的一切,他根本沒往心理去。
看完了五本新更新的小說,書架上其他的作品並未更新,林德又看了一下週點周推榜單,沒發現自己喜歡看的類型作品。他有些不滿,起點的小說越來越難找到一本適合自己看的了。這些寫手,就不能有些新的創意,來點刺激一些的作品。
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林德摘下耳機,準備到收銀臺去買盒方便麪當消夜。可是他摘下耳機回頭一看,整個網吧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搞什麼?”林德不由得發了句牢騷,“難道外面有人裸奔,他們全都去看熱鬧了?”可惜現在的網吧都是提前支付上網費用,否則林德就可以溜掉,省下這兩天的上網費。他整整兩天兩夜都在網吧度過了。
不過太安靜了,這令林德稍微有點不安。這家網吧有兩百臺機子,剛纔大約還有六成機子有人在上機,就算是都出去看熱鬧,那也不該這麼安靜。這種寂靜,簡直像是世界上忽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林德心情有點緊張的走出網吧,街道上一片冷清,一樣也是一個人沒有。沒有人,沒有車,沒有嘈雜。整個城市,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無人島。離這裡幾十米的夜市,攤子還擺在那裡,羊肉串灘上火爐上肉串還擺在上面,但是不管是客人還是老闆,全部毫無蹤影。
“喂,有人嗎?”林德嚥了口唾液,有些驚慌的大聲喊叫起來。他的聲音在夜晚的天空迴盪,但是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車水馬龍的都市,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無人島。這可是中國人口最多的都市,從上一世紀二十年代就是世界知名的超級城市。是夜晚活力十足,有着魔都之名的神奇都市。在這座城市中,怎麼可能出現街道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開動的車的時候。
“我在做夢嗎?還是上網時間長產生幻覺了?”林德只有這個想法,於是他用力的給了自己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感,令他腦子清醒了過來。這不是夢,夢裡是不可能感覺到如此疼痛的。
林德茫然大看向遠方,他瞳孔忽然收縮,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林德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很多年了,金貿也好,東方明珠也好,雖然很少去但是也看過的多了。但是城市中他從不記得有這樣的建築。
一座高塔豎立在遠方,頂天立地,塔頂直入雲霄,林德竟然無法計算這座塔有多高。因爲根本看不到塔頂。塔身是六角型的,在黑暗中塔上七彩的大燈光芒四射。將整個城市都照耀的猶如在白天一般。
不由自主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拉着他一樣,林德鬼使神差的走向那座塔。
看着那座塔應該很遠,可是林德感覺只走了一兩分鐘,自己就站在了塔下。距離近了,林德更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那裡是一座塔,這根本是一座大山。這座城市附近也有山,93米高,畢竟這是南方的港口城市,大山自然是沒有的。這種感覺,林德覺得就像自己很多年前去華山,在山腳下看那巨大的不像話的山峰一樣。
別說看到塔頂,林德一眼看去,連塔身究竟有多粗都無法計算。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林德終於難以忍受大聲的叫了起來。幾乎和他同時響起了:“有人嗎,這裡究竟是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德從來沒有覺得原來人類的聲音有這麼好聽。心頭那個激動,就如長征的紅軍在井岡山勝利會師,癮君子發現自己搬進了海洛因倉庫,日本人看到了羅莉花園一樣。
一個身影出現在林德視線中,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也就是一兩分鐘內,林德視線中出現了八個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四十多歲,年紀最小的看起來和林德差不多。六名男子,兩名女子。
每個人都是面色慌張,看到其他人顯得都很激動。幾乎同時都在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裡是哪裡?”場面頓時亂糟糟的。
“安靜,大家都安靜。”幾人中一個男子首先發聲制止大家的混亂。因爲每個人都顯得茫然,沒有誰有對目前狀態的回答。
這個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戴着眼鏡,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名牌西裝,名牌手錶,品牌皮鞋。夾着公文包,看起來像是大公司的中層管理者或者政卷交易所的操盤手,也比較像行政單位中的小頭目。他看來是比較習慣於成爲羣體的發言人和領導人的那種。
“看來大家都很困惑自己在哪裡,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們不能慌亂,那樣更加沒有辦法確定我們面臨的處境。也許會讓大家都陷入危險之中。”他的話,幾人中的一名男子發出一聲冷笑:“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說話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着花襯衫,留着長髮,看起來就像個酒吧唱歌的搖滾歌手或者標準的小流氓。不過是歌手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他還揹着吉他。
眼鏡男子道:“我們大家首先說明自己的姓名職業,還有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也許我們能夠從中找到線索,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說話時話語中有一種不允許別人反駁的語氣在裡面,就像是林德學校的數學老師。林德最討厭他,也因此捎帶着開始討厭這個男子。
“既然我提議,那就從我首先開始。我叫王東,是國稅局幹部。今晚我加班檢查某公司稅務報表,下班晚了,出國稅局發現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就走到了這裡來。”
“我叫連荷花,是公司職員。今晚我和朋友去好樂迪K歌,我去廁所出來,所有人都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就怎麼來到了這裡。”連荷花有一張圓圓的面孔,說話細聲細氣的,說話時不停的絞着手中的手帕,顯得非常慌張和焦躁。
“我叫李克,是健身教練。”這是幾人中看起來最粗壯的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九,穿着短袖,能夠看到隆起的肌肉疙瘩。“我和朋友在夜市喝酒,一擡頭髮現所有人都不見了。我找了找,然後就到了這裡。”幾人中,他看起來最冷靜。
“我叫魏明,大家可以叫我小明,我媽媽就這樣叫我。我是學生,今年準備考麻省理工,我的理想是做微軟的CEO。我……”
“你羅嗦完了沒有,我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搖滾歌手煩躁的制止了這個學生的羅嗦。這個學生渾身顫抖了一下,看起來蠻怕他的。聲音也小了起來:“我在家複習功課,因爲口渴想去倒杯水,我只喝蒸餾水,加檸檬。因爲這個國家的衛生環境太差,水質量不過關,爲了避免我身體因爲不乾淨的水而生病,影響我的學習,所以我媽媽每天都會爲我購買新鮮的蒸餾水。我只喝一個牌子的蒸餾水。”
“你媽的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歌手有些暴跳了,林德非常理解他的憤怒,林德也很想把這個羅嗦的混蛋嘴巴拿針給他縫上。
“我出來喝水,卻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大街上,然後我想找人問是怎麼回事,就來到了這裡。”這個學生被歌手一吼果然說話利索了不少。歌手罵了一聲:“真他媽的賤。”
“我叫孫雅,無業,我跟平常一樣洗澡準備睡覺,結果洗澡出來卻不知怎麼就到了大街上,然後走着走着就到了這裡。”孫雅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年齡二十二三歲,有一張很狐狸很媚的面孔。她只穿着睡衣寬鬆的浴袍,露出了半個雪白的胸部和修長潔白的大腿。還溼漉漉的長髮搭在肩頭,更顯得誘惑力十足,令幾個男人看她的時候眼睛都在閃光。在林德看來,她的長相簡直就像是頂級AV女郎,尤其是身體稍微有動作時,那一對令人血脈分張的毫乳,簡直比蒼井空還要有魄力。從林德的角度來看,幾乎可以看到她左側雪白山峰上的葡萄,她剛洗完澡,自然不會穿內衣,林德視線不由得落在她大腿根部浴袍開叉處,可以想象那雪白大腿上面一點裡面的誘人情景,林德可以感覺到自己下身堅硬的有些疼痛。
這不能怪林德,對於一個只在AV片中看過女人身體的青春期少年來說,這女人的誘惑力是大的過火了一點。
“我是高山,看我樣子就知道我是歌手。今晚我在夜總會唱歌,跟一個女歌迷在廁所來了場激烈的肉體活動,那女歌迷的男友不知道怎麼找來了,我從後門出來就發現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不見了。他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搗鬼,我把他老二割下來塞進他屁眼裡。”
“我是永村廣,請多指教。”這個人是個有着圓圓的面孔,圓圓的身體,年齡也就二十四五,看起來很容易緊張的胖子。他說的是很糟糕的中文,一看就知道是日本鬼子。“我今天參加一個聲優的見面會,準備回家,可是就到了這裡。各位看起來都是中國人,這裡是……中國嗎?”
“怎麼連日本鬼子都有?”林德還在肚子裡嘀咕,可是最後一個人已經說了出來。“我討厭日本人,拒買日貨。”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留着寸頭,一隻耳朵塞着耳塞。穿着超市中賣的大路貨襯衫,皺巴巴的,衣領袖口都有污垢了。看來和林德一樣,是一個既沒錢又懶惰的人。
永村廣聽到這話更加緊張了,他不停的擦着頭上的汗珠道:“我是支持中日友好,反對參拜靖國神社的。”
“日本人都是人類敗類,不管怎麼裝也隱藏不了你們的狼子野心。今晚的事情一定是你們日本人的陰謀,意圖破壞我國。”
“夠了。”王東皺眉道:“現在不是表明你反日情緒的時候。我們先要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
“還用問,只要把這日本鬼子嚴刑拷打,自然就知道這都是日本人的陰謀。”
林德道:“我覺得不是,日本人有這本事一下子建造這樣的塔,讓城市幾千萬人失蹤,我覺得他們不用陰謀也能征服世界了。”林德也討厭日本鬼子,不過他可不認爲日本鬼子有這麼了不起
“說你叫什麼,怎麼過來的就行了。”
青年道:“我叫洪飛,我在打遊戲,然後網吧沒人了,就到了這裡。”林德一聽,和自己好像一樣。
“你呢?”
“我叫林德,在網吧上網,網吧裡一下子沒人了,出來就看到這座塔,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