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攙扶在玉樹眼裡乃是壞人的做法。
她不悅的拂開元塵那雙好看修長的手掌,警惕的盯着他那雙略顯憂鬱的眼睛:“你想幹什麼?”
“扶你。”他淡淡的說。
“不用,我有手有腳不用你來扶。”玉樹蜷縮着雙腿坐在那裡,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他。
“好。”元塵看她如此害怕,如此警惕,他離她很遠很遠,靠在梨花櫃上淡漠的望着她。
二人的距離是安全的,小玉樹觀察了他一會兒,看他眸底沒有慌亂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輕咳一聲:“這是東凌國?”
“恩。”元塵頜首。
“這是東凌國的哪裡?是誰把我弄來的?”兩個問題昭顯着離玉樹的焦躁。
她的眉眼很清醇,眸子很美,恍若水晶,她的面色若是再紅潤一些,想來定是天上的小精靈。
“這是東凌國的王宮,元翹把你弄來的。”元塵本不是多話的人,但對上小玉樹那雙眸,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告訴她,更不想欺騙她。
小玉樹總是能觸動人心底那根最柔軟的弦。
“東凌國?王宮?元翹?”這三點讓小玉樹輕聲尖叫起來:“我到底還是被那個老巫婆弄來了。”
老巫婆?
是形容元翹的吧,他勾了勾脣:“很適合她。”
“你是元翹的什麼人?仇人嗎?”玉樹猜測道。
“恩。”他惜字如金的答。
“原來如此,她怎麼這麼惡毒啊,什麼人都要抓,你是怎麼得罪她的啊?”玉樹忽然對這件事格外的感興趣,滴溜溜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元塵。
眸裡的求知**格外強烈,好似學堂裡的小孩子。
那段往事是元塵極其不願意回想的。
他覺得這是東凌國的恥辱,王宮的恥辱。
當年,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父王行魚水之歡的時候,他的世界都崩塌了,沒想到自己的家族是這般的可恥,是這般的骯髒。
他忍受不了,他想宣告天下。
可,他的父皇卻一怒之下將他關進了密室,讓他閉門思過,等他想明白以後再放他出來。
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出去,他不喜外面骯髒的氣味,他不喜外面虛僞的手段。
“我撞破了她的好事。”元塵出乎意料於自己的誠實,而後又安慰自己:也許他在這個密室裡關的太久,太孤獨了。
可他又轉念一想,自己又怎是怕孤獨的人呢?
他若是怕孤獨,想來早就向元翹和父王他們投降了。
他憂鬱的眸落在玉樹清純的臉蛋上,心想,許是因爲這個女子的原因。
真是奇妙的感覺。
玉樹跟個小喜鵲似的一驚一乍的,她凝着元塵俊美的臉,問:“那她會殺了你嗎?”
“她不敢。”元塵沉默了一瞬,道,而後來到雕花茶几前,斟了兩杯茶,聞着清淡的茶香,忽地想起自己方纔不經意把到的脈搏。
喔,有孕的人是不能喝茶的。
於是元塵把其中一盞茶倒掉,換成了白水,端到她面前,遞給她。
玉樹不接,直勾勾的盯着那水。
其實她很渴,嘴巴乾乾的,但是她怕這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