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笑,是僞裝。
僞裝她的痛,她的難過。
“他。”
“那個,你深深愛着的人。”
深深愛着的嗎?
呵。
這話聽着好諷刺啊。
試問。
誰會把劍深深的刺在深愛的人的胸膛裡。
誰會?
她永遠記得那日獨孤烈問她的那句‘痛麼’
她痛,好痛,痛的每天夜裡睡不着覺。
“之沛,你好生歇息。”慕容嫣淡然一笑,那雙嫵媚風華的眸裡噙着平和的光芒,她挺直腰板朝外走去。
獨孤烈。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江湖上,他好久沒有出現了。
他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她在想,也許他真的已經死了。
帶着對自己的恨,愛,還有不甘死了。
獨孤派,好似消失了似的。
慕容嫣擡眸望着那溫暖的陽光,眼圈溼了。
獨孤烈,我會去陪你的。
我會去向你賠罪的。
她整理好了情愫望着在地上畫畫的小糖糖。
她總是會畫一個大大的臉,卻不畫五官。
慕容嫣知道,糖糖在畫獨孤烈。
她不畫五官是因爲糖糖怕自己傷心。
獨孤烈這一生最遺憾的就是不知自己有個親生女兒吧。
他應該很希望糖糖叫他一聲爹爹吧。
可是,這一切已經晚了。
全都被她這個劊子手破壞了。
她佇立在房間門口,白老夫人怒氣衝衝的跑過去了,照着糖糖的屁股就是一腳,兇巴巴的吼:畫什麼畫,沒出息的東西,摸完了這些東西不許四處亂跑,不許碰你二孃,要是我孫子有什麼好歹,看我不揍你的。
白老夫人用腳狠狠的碾地上的輪廓。
小糖糖在白家一向委屈,活的小心翼翼的。
她眼圈紅紅的望着自己畫的輪廓,看着白奶奶毀掉了卻不敢吱聲。
慕容嫣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過了半晌,白老夫人怒罵着走了。
小糖糖擡起小手輕輕的摸地,好像在說獨孤叔叔你疼不疼啊。
她一擡頭就看到慕容嫣心疼的看着自己。
她拍了拍小手,顛顛顛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慕容嫣的大腿,悶聲悶氣的哭:“娘,娘,我要去找獨孤叔叔玩。”
她咬着脣,將眼淚如數吞在腹中:“糖糖,獨孤叔叔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娘,我可以去找他嗎?”小糖糖眨巴着童真的大眼睛。
她蹲下來,摸着糖糖綿軟的頭髮:“娘會先去找獨孤叔叔,然後告訴獨孤叔叔你想他了,好嗎?”
“好。”小糖糖開心的笑了。
慕容嫣把糖糖哄睡了便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走着,聽聞暗宮已經被密封了,周圍廖無人煙,好似沒人住了,他在京城的私宅也掛在當鋪公然販賣。
慕容嫣拿出了許多的銀票買下了這處私宅。
她推開了這扇門。
私宅已經很久很久沒人打掃了,四處都是灰塵,她清楚的記得獨孤烈抱着糖糖在院子裡歡天笑語的樣子,他們父女那如出一轍的笑顏和時而思索的眉頭。
她苦笑,一步一步的走進去,望着花廳內堆滿的玩偶和木馬,她的手爬上自己的臉龐。
原來早已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