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年前,一朝君葬送,留仙陵大廈,海蜃樓閣立於仙昌宮以東八百里,那裡本是戈壁殘垣,而如今卻已經是草長鶯飛滿地蔭綠,仙君陵墓就此而得名,不知仙君全名,只知道此山名爲:雨墟。
雨墟傳說流傳已久,因本是無上仙君的陵墓,非人力可破解,而許天時地利俱全,故而時至今日,纔有了十二界聚焦於此的仙君陵墓。
等了將近兩日,才傳來仙君陵墓徹底解陣的消息,頓時之間人聲鼎沸,仙君陵墓也成了所有人津津樂道的東西,阿逸等人也要踏上去仙君陵墓的征途了。
八百里地,若是要飛躍而至,所需時日不足一天一夜,但若是路上有攔路搶劫、陰謀詭計便不得而知了。
“哥,此去若是艱難重重,你可要放機靈點,佩兒在客棧等你。”
江鳶說是說笑是笑,離別時刻再無那調皮搗蛋的性子,唯有滿眼的關切與希翼,阿逸撫着她的秀髮,也叮囑她注意安危。
“相公,萬事盡力即可,玥兒也等着你,”
蘇玥稍稍叮囑了兩句,又與阿逸抱着耳鬢廝磨了些許,微紅着小臉看着蔚彩道:“蔚姐姐,相公的安危就擺脫你了。”
“嗯,放心吧。”
蔚彩也客氣了一句,知道阿逸心有不捨,便安慰道:“逸,該走了,我會留一位元老護她們周全。”
說完,蔚彩身後一直跟着的那元老往前一站,阿逸鄭重地拱手拂禮道:“勞煩前輩了,不管我辰逸以前對藥門做過什麼,或是於前輩有所不敬之處,還請諒解。若能護衛她們周全,辰逸定有重謝。”
“逸子言重了。”
那元老也拱手示意,點點頭道:“逸子儘管去領教仙君聖威,我等逸子得勝歸來,逸子再重謝我也不遲啊?”
“好!”
阿逸再次拂禮一拜,可謂是誠心至極,但對於阿逸來說,護衛江鳶蘇玥兩人的周全,比什麼都還重要,丟下顏面來求人也不過一句話罷了。
在蔚彩的再三催促之下,於在午時起程,一路上急趕慢趕,在夜幕降臨之時堪堪找到一家客棧住宿。
此處已經是偏僻之地,但卻是前往雨墟的主要道路,大約客棧里人員混雜,三教九流之輩數不甚數,阿逸不想見那烏煙瘴氣,便對蔚彩問道:“蔚姐姐,我們要不一鼓作氣直接趕到雨墟?”
“逸子不可。”
蔚彩身邊另一位地尊元老立馬阻止道:“此地離雨墟不到五百里,且不說能不能在明日午時到,就說這雨墟每逢雨季便是大雨瓢潑,山間靈獸多數堪比弄神期,稍一不慎便是絕境,只有白日還算安全。”
這幾日確實瞭解了雨墟的大致情況,夜間趕路雖然節省時間,但危險係數卻提高了幾倍,且不說成羣出沒的高階靈獸,就是那些攔路賊人都夠吃一壺了。
雖有兩位元老護衛,但元老畢竟也不是時刻都能保護,稍有差池便入危境,所以阿逸也只能點點頭道:“那我們就住此處吧,只是不知道還有客房沒。”
在四人一致決定之下,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客棧之中,入眼的卻是安靜的的客堂,和預想的實在是天差地別,有小二站在櫃檯處也不招待,反而是催促道:“本店被包場了,你們去別處吧。”
阿逸心想誰家這麼大本事包了此處唯一的客棧,望着那小二道:“你這地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不如你指一條明路,讓我等能有個歇息的去處?”
“跟你說了本店包場了,快走吧!”
那小二說的話風馬牛不相及,也不理會阿逸問的什麼,作勢就要關門閉客了,阿逸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除非你叫包場的主人來和我說清楚,否則我坐着不走了!”
“嘿?來砸場子的?”
那小二一臉雀斑,長得清瘦,卻一點也沒被嚇到,只聽他道:“我可告訴你,包場的是你惹不起的人物,把他們驚動了下來,你就是想走都走不掉!”
蔚彩走近阿逸,從身後稍稍拍了拍阿逸的肩膀道:“逸,我們走吧,也無需要住店,隨意找處能避雨的地方即可。”
阿逸想了想,又看了看狐假虎威的雀斑小兒,嗤笑一聲道:“行吧,聽蔚姐姐的。”
就在阿逸轉身之時,身後傳來一身肅穆的聲音:“來都來了,還想走?”
門外一陣罡風無端颳起,吹得阿逸衣袍翻飛,耳邊響起蚊鳴之音,這是靈力外放的壓迫之感,此人能隨意調動天地之力,可見是多麼精通大道變化之輩。
阿逸胸中掀起一陣躁動,卻又強制忍下來,轉過身來之時,便見着一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立在不遠處,而在樓上的柵欄之處卻立着三道身影。
不是冤家不聚頭,那三道身影便是幾日前在李家見過的皇子公主,唯有旁邊那皓齒星眸的小姑娘卻沒見過。
“辰逸,我們又見面了。”
大皇子一身便裝,身前卻又掛着幾塊極其珍貴的玉石翡翠,而那刁蠻公主更是浮誇,頭上的玉簪都插了兩根,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多有錢似的。
唯有站在大公主身邊的俏麗丫頭穿的稍顯樸素,但也能看出有幾分富貴人家的姿色和氣質,秀髮輕撫在她的肩頭,小臉嬌潤如暖玉,肌膚勝雪敷,雙目清澈甘甜,微微眯起之時猶若彎彎月牙,另人不禁自慚形穢。
阿逸來了興趣,強自坐下身來,笑着道:“原來是公主和皇子,你們不在仙昌宮待着,莫非也是要去雨墟碰碰運氣?”
“正是,只是在這之前,我姐想要和你聊一聊,那日你的無禮,是不是應該做一番道歉?”大皇子雖是挑起事端的人,但言語間卻沒有太多激烈之詞,倒像是個調解的中間人。
阿逸眉頭一皺,有些看不透這身高將近六尺的大皇子,只能堪堪道:“這個倒是無妨這,只是你們這黑臉侍衛好大的氣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其實從一開始藥門的元老便築起了一道無形的氣牆抵擋威壓,阿逸這麼說只是在左右其詞,想要看看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公主作何打算。
果然,大公主一聽就沉不住氣了,指着阿逸大放厥詞道:“你個江湖混混,也配和我道歉?今日你沒個說法,我饒不了你!”
阿逸哈哈一笑,果然還是這年輕女子好糊弄些,馬上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公主,你要我如何便如何了,小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誤惹得公主生這麼大的氣,不如你告知小的,小的改錯還不行嗎?”
“你!”
公主氣的七竅冒煙,邁着步子便往樓下走來,等她到了近前又聽她道:“你個奴才,敢說傾慕我?你配嗎!”
這是什麼道理,連別人喜歡都是錯?
不過以阿逸的姿色來說,比她也無不及,只是要說身份地位確實不及她,但這也不是拿來說事的理由啊?
阿逸被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沒想起自己是被公主審問的奴才,直到公主兩眼瞪得發青時,阿逸才指着公主身後的那水靈的小姑娘道:“她叫什麼名字啊,怎麼長得比公主還漂亮呢?”
“什麼?”
公主轉身一看跟着自己下樓的皇子和小姑娘,心臟好似被狠狠的紮了一針似的,有些緩不過氣來道:“我...你...”
女人天生便是吃醋的物種,更何況是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公主?
“姐姐~”
被阿逸指着的漂亮女孩眼神一晃,埋怨似的看着阿逸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會說話嗎?”
阿逸不會說話?
很是明顯的挑撥離間,被這小姑娘說成無心之言,不往深處想,這或非是小姑娘的淺層思維,若是往深處想,這便是爭風吃醋的好手段!
阿逸有些新奇的看着開口的小姑娘道:“小妹妹,你叫公主姐姐,那你也是公主咯?”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你幹嘛這樣說姐姐誒?”小公主還挺有脾氣,有些憎惡的瞧着阿逸,但那眼神卻是清澈無比,若非要說是仇視,也只能算作不到位的目光。
阿逸心中彷彿被觸動了一般,側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氣得全身發抖的大公主,立馬抱拳謝罪道:“公主息怒,是小的失言了,小的給公主賠罪!”
這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那大公主雖然遲遲沒有下令讓人動手砍死阿逸,但也離此不遠了,而阿逸這道歉的話一出,反倒是落了下層。
“本~公~主~不稀罕!”
公主嘶聲力竭一字一句的叫了出來,恨意滿滿的盯着阿逸,也不看站在身側的那黑衣高手,直接喊道:“把他抓起來!給他上酷刑!”
“是!”
黑衣中年人往前稍稍往前踏步,元老築起的無形光幕便一陣波動,每朝着阿逸走進一步,那光幕的波動就越發劇烈,若在多走兩步,恐怕就要阿逸自己面對這宛如實質的威壓了。
阿逸有些發咻,怎麼着也不能死在異國他鄉啊?
故而阿逸趕緊大喊一聲道:“慢着!公主,你好歹也是貌美如花,如此仙子般的存在,堪稱世間最美的女子,如何能對傾慕你的人下此毒手呢!”
“世間最美?”
公主冷色一笑,側頭看了看杵在自己身旁還在同仇敵愾的小公主,隨即看向阿逸道:“就你這種阿諛奉承之輩,我在皇宮中不知見過了多少,之所以留着你的命,只是看你有多大能耐罷了,好了,離叔,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