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鳶是誰?
身爲慕容九這麼多年最信任的朋友,司徒南不陌生,而且,那個女人對這個人的那點心思,他也瞭解,之前他並不會在這種事上做什麼無聊的舉動,可現在不一樣,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番好友了。
既然選擇了沈天歌,那麼身邊的一些爛桃花,也該處理了,否則,等沈天歌察覺這個女人存在後,吃起乾醋來,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吧。
“她進京做什麼?”
微蹙了一下眉頭,慕容九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看向好友,以眼神詢問。
沒說過吧,在遇上沈天歌之前,慕容九壓根就缺乏感情那根神經,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靠近他的女人對他的心思了,偏偏他自己卻完全感覺不到分毫。
這清鳶的身份有些特別,也很懂得隱藏自己的情感,因此,才能得到慕容九的信任而沒有被攆走,只是……感情這種事一旦壓抑久了,也是會爆發的。
“她想留在你身邊做事。”
司徒南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他就沒有看到這麼遲鈍的人,難道就只有沈天歌才能撩撥起好友那根神經?
哎!
那個女人也是逼急了吧,這麼久的蟄伏,卻沒有想到被沈天歌這麼一個個性十足的女人捷足先登了,不僅名正言順的嫁給了慕容九,還俘獲了慕容九那顆真心。
按耐不住是好事,只可惜……註定要是失望吧。
想到清鳶,司徒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說實在話,那個女人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這麼多年未慕容九也做了不少的事,若沒有她的犧牲,他們很多消息還真沒辦法探聽出來。
“我身邊的人手已經夠了,讓她安心打理江南那邊的事,有需要的話,我會考慮調她過來的。”
略微想了想,慕容九就予以了否決。
倒不是他察覺了什麼,而是他真的覺得在京城這方他身邊的人手夠了,再加上清鳶現在明面上的身份,實在不是很方便,所以,慕容九纔會駁回她的請求。
“嗯哼。”
對遲鈍的慕容九實在感到無力,但說到底,感情的事還是慕容九自己的事,他最多隻能提醒提醒,其他的,就不是他能介入的。
更何況……
清鳶是一個不錯的女人,可不說她現在的身份,就不可能被皇家接受,就是性格上,他也不認爲會是慕容九的良配。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太瞭解司徒南的性子了,慕容九一看他這不正經的模樣就知道他心裡有話,不禁挑眉問道。
“沒有。”
他有什麼可說的?
司徒南再次翻了個大白眼,忍了忍,還是將心裡的話壓了下去,連連擺手,以此明志,見慕容九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只好岔開了話題:“你說那凌婉凝這事會不會跟王妃有關?”
“什麼意思?”
沒心思糾結司徒南強硬的岔開話題,慕容九心裡在想着別的事。
“我也就那麼隨便一猜,若是說的不對,你可別往心裡去。”
遲疑了片刻,司徒南這纔將心裡的想法如實的說了出來,“雖然我沒跟凌婉凝接觸過,但上次一看,並不覺得她的身體很差,可現在突然就倒了,你說這裡面就沒有點貓膩?”
這話雖然說得很隱晦,但在場的人卻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沈天歌醫術精湛,尤其是對毒物的研究,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那手神鬼莫測的下毒手法,連慕容九都能中招,更何況凌婉凝呢?
幾次三番的尋釁沈天歌,處處使她難堪,偏偏沈天歌又是個眥睚必報的人,這麼久都沒出手,他們都不認爲沈天歌會就此忍氣吞聲。
難道……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聽過司徒南的話後,慕容九忍不住順着他的思維想下去,而且,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若真是這樣,他是不是該想想,一旦被發現了,他該如何幫沈天歌善後?
不對。
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待在一起,凌婉凝自從梅林一別之後,也沒有出現在沈天歌的面前過,就算沈天歌有心,不也沒有機會嗎?
“這事別妄下結論,等明天弄清楚情況之後,再說。”
聽完司徒南的話後,慕容九忍不住輕蹙了眉頭,沉思半響,這纔開口說道。
“明白。”
見慕容九的表情,司徒南也知道這事嚴重了,莫說一個刑部尚書的分量有多重,就是賢妃那裡,怕是知道沈天歌有這樣的膽量和手段,也定然不會允許沈天歌跟慕容九在一起。
當然,最至關重要的人,還是當今聖上。
皇上是一個精明的人,不久前又剛剛獻上了一顆獨一無二的九花玉露丸,一旦沈天歌的事暴露了,那麼,遲早皇上會將之聯想在一起,到那時,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們還真無法預想。
“馬上讓人查清楚凌婉凝到底怎麼回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慕容九爲了保護好沈天歌,不得不事先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好,我親自去辦這事。”
收斂了之前的輕浮,司徒南一臉嚴肅的看了慕容九一眼,認真的點頭答應了,也不在耽擱,一轉身就離開了慕容九的書房……
凌府。
“怎麼現在纔想起找大夫?”
仔仔細細的查看過凌婉凝的情況之後,太醫院的顧院士緊皺着眉頭,一臉責備的看着刑部尚書。
“是老夫的錯,顧院士,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好不容易纔求得皇上恩准,將太醫院最德高望重的顧院士請來爲他的女兒救治,刑部尚書算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這上面,他不知道,若是連眼前這個人都沒有辦法的話,他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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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很糟糕。”
輕嘆口氣,顧院士顯然也覺得棘手,眉頭不自覺的輕蹙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小姐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就算是我,現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之完全除去。”
好厲害的毒,這麼多年,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連他都感到棘手的毒了。
“這……那就有勞顧院士了。”
雖然顧院士那麼說,刑部尚書的心都涼了一半,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希望上天眷顧,保佑他的女兒渡過這一劫。
“老夫盡力而爲。”
他這一生都沉醉於各種治病救人配方的研究中,爲了更好的救死扶傷,對於毒物,他也是有過深入的研究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真鮮少能碰上連他都沒辦法化解的毒物。
現在,終於讓他再一次遇上了,說不躍躍欲試,那是騙人的,可誠如他所說,凌婉凝的毒是他從未見過的,加之已經病入膏肓,他也確實感到頭痛。
“淩小姐這毒很特別,老夫需要潛心研究一番,方纔敢下藥,所以,在此期間,我希望不被打擾。”
已經答應的事,顧院士自然會全力而爲,可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地盤,有些話還是需要說清楚的,免得到時候大家鬧得不愉快。
“自然自然,顧院士放心,在您爲小女救治期間,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若有什麼需要,顧院士只管吩咐就好。”
同朝爲官,雖然沒有過接觸,但多數還是有些耳聞的,刑部尚書自然瞭解這個院士醫術精湛,也有他的一些怪癖,他現在一心只要自己的女兒康復,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就打擾了。”
對於這個結果,顧院士顯然很滿意,大概也知道事態嚴重,他並沒有多耽擱時間,很快就開始了他的工作,見狀,刑部尚書也不敢多在這裡影響他,就很自覺的悄然離開了。
“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毒呢?”
又查看了一番凌婉凝的情況,顧院士緊皺着眉頭低喃,他在腦子裡搜索了一遍,將他認爲可能的人都過了一次,卻硬是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做這事的人。
所幸,凌婉凝現在被張大夫施針,昏睡過去,否則,依照顧院士這麼一個年邁的身板,他還真沒辦法制住她,更不可能想現在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她的病情。
“原來他也插了一手啊。”
施針劃破了一點凌婉凝的肌膚,取了適量的血液,顧院士又低喃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專心研究去了……
三王爺府。
慕容祈驚奇的挑了挑眉,聽着屬下人的彙報,當聽完之後,整個人眉頭緊鎖,一言不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消息可靠嗎?”
沉思了半響,就在那屬下冷汗漣漣的時候,頭上終於傳來了三王爺的聲音。
“千真萬確。”
在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他就親自潛入刑部尚書府查看了一番,確定無誤之後,纔敢前來彙報的。
“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低低的輕喃了一句,慕容祈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突發情況,眉頭皺得更緊,這樣一來,他就得重新部署他的計劃了。
真該死。
怎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個緊要關口病了呢?
他都已經計劃好如何利用他不久前才察覺到的情況,一次性將他的對手慕容九扳倒,而這個計劃中,凌婉凝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現在倒好,他還沒開始行動呢,那棋子卻先出問題了。
“王爺放心,皇上已經派顧院士去爲淩小姐救治了。”
大概也明白主子的擔憂,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想了想,復又恭敬的說道。
“嗯,本王知道了。”
並沒有太樂觀,慕容祈很清楚,能驚動顧院士,那絕對不會是簡單的病,看來他真的要從謀劃他的即將開展的計劃了。
想通了,慕容祈也就不再糾結這個事,漆黑的雙眸緊緊的鎖定住下跪之人,不給他任何迴避的機會,冷冷的開口問道:“本王要的房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