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揚搖晃到沙發上前坐下,手扶着腦袋揉了兩下,擡起頭苦笑道,“你要我說什麼?”
“別給我裝傻!”嚴易澤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領,俯身盯着他的眼睛惡狠狠的說,“凌穆揚,說,你是不是在打我老婆的主意?”
“我說不是,你信嗎?”
“你覺得我會信?”嚴易澤的嘴角泛起冷笑,眼神凌厲的如同尖銳的刺刀,看的凌穆揚很是不舒服,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凌穆揚頓時也火了,臉色一冷,“那你還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回答我!”冷冽的語氣像是徹骨的寒風。直刺向凌穆揚。
這一刻,凌穆揚的身份,凌穆揚強大的背景在嚴易澤眼裡就是個屁,他毫不在乎,只想要知道他要的答案。
“放開我先!”
凌穆揚抓住他手衝他低喝,嚴易澤衝他冷笑,“閉嘴,回答我的問題!”
“嚴易澤,我叫你放開我!”
凌穆揚的聲音猛的提高了幾個分貝,滿是酒意微紅的臉上冷意凌然,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要來掰嚴易澤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他醉了,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
“你在命令我?”
嚴易澤猛的一把將他扯到面前,嘴角泛起一絲厲色,“我最討厭別人命令我!回答我的問題!”
話音剛落,凌穆揚的兩個?人手下推開門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衝過來把嚴易澤拉開,死死擋在凌穆揚的面前。
“少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其中一人轉頭看了眼,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凌穆揚沉着臉搖頭,目光越過兩個?人手下落在嚴易澤陰沉的臉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嚴易澤。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想和你計較,你走吧!”
“朋友?哼!我沒你這樣的朋友!”說完嚴易澤轉身就走,絲毫沒有任何的留戀。
身後凌穆揚的?人手下盯着他的背影死死皺着眉頭,沉聲道問,“少爺,就這麼放他走了?”
凌穆揚擡起頭冷冷掃了他一眼,嚇得這個?人手下趕緊低下頭,再也沒敢囉嗦一句。
凌穆揚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點。面無表情的說,“送我回去!”
“是!”兩個?人頓時一左一右攙扶着凌穆揚走了出去。
嚴易澤沉着臉走出尚客優,剛一上車就見秦怡已經倒在座椅上睡着了,皺眉看了眼羅琦,“她怎麼樣?”
“少奶奶喝多了,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恩!”嚴易澤點頭,盯着熟睡的秦怡看了幾眼,這才問道。“剛纔她有沒有說什麼?”
“這……”
見羅琦遲疑,嚴易澤就知道秦怡剛纔肯定胡言亂語了一大通,眉頭一皺,“別吞吞吐吐的,說!”
“是,少爺!剛纔少奶奶含含糊糊好像在說什麼,憑什麼只許少爺您在外面拈花惹草,卻不讓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什麼的,聲音太小,我也沒大聽清!”羅琦見嚴易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遲疑了下說,“少爺,會不會是少奶奶誤以爲您這幾天是去美國找凌琳小姐,要不您還是告訴她真相吧!”
“閉嘴,我需要你教我怎麼做?”嚴易澤臉色一冷,羅琦趕緊低下頭說了句,“不敢!”
“給我記住,這幾天我在醫院的事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秦怡和老夫人!否則,我拿你是問!”說完嚴易澤眼神複雜的看了緊閉着雙眼,臉色酡紅的秦怡,吩咐了句,“回去!”
回到家已經快兩點了,嚴易澤怕被嚴老太太發現特意讓羅琦把車停在了別墅外很遠的地方,抱着秦怡一步步的走回去。
穿過客廳,上了樓,剛要推開房門進去,身後傳來嚴老太太的咳嗽聲。
“奶奶,您醒啦?”
嚴易澤轉頭衝嚴老太太笑了下。
“你們都沒回來,我怎麼睡得安生?”說完嚴老太太盯着嚴易澤懷裡的秦怡皺眉問,“她這是……喝醉了?”
嚴易澤點頭,“昨天她和薛晚晴找好了花店的鋪面。晚上跑去唱歌慶祝,一時間太過興奮喝多了。”
“哦!”嚴老太太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讓他先把秦怡送回去,等下去書房找她,說完轉身走了。
嚴易澤把秦怡抱進去,幫她脫去外衣,放她放進被子裡,有小心翼翼的給她掖好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坐!”
書房裡,嚴老太太揮手讓他坐下。
嚴易澤點頭坐下,笑着問,“奶奶,您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最兩天事情辦的怎麼樣!”嚴老太太隨意的笑了下。
“挺順利的!”嚴易澤不動聲色的點頭回了句。
“順利就好!易澤,按說奶奶不該說你。但作爲長輩我還是得唸叨兩句!你現在畢竟和秦怡那丫頭結婚了,即便是你再忘不了琳丫頭,也要收斂點!大老遠跑去美國找琳丫頭這種事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做了!免得傷了秦怡那丫頭的心!”
“是!”明知嚴老太太誤會了,可嚴易澤卻還是點頭稱是,想起方纔嚴老太太看秦怡的目光,嚴易澤眸子微微一閃,擡起頭看着老太太說,“奶奶。昨晚的事,請您一定不要生秦怡的氣。她也是……”
“奶奶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再說了同爲女人,我比你瞭解她在想什麼!行了,別擔心了!回去睡吧,明天你還得去公司上班呢!”
“好!那奶奶您也早點休息!”說完嚴易澤轉身走了出去,心裡漸漸鬆了口氣。
秦怡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醒來身邊空空如也,伸手摸了下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眉頭皺了下起身洗漱下樓吃飯。
嚴老太太已經吃完飯,正坐在那看報紙,見秦怡進來笑着說,“丫頭,快來吃飯!”
“好!”秦怡答應一聲坐下,吃了兩口,皺眉問,“奶奶,易澤他還沒回來嗎?”
“他昨晚就回來了,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你難道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秦怡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問。
“昨晚你喝醉了,是他去接你回來的!”
秦怡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驚愕的看着嚴老太太,想到昨晚一起喝酒的還有凌穆揚,她忽然心裡一緊。
可任她怎麼翻閱腦海裡的記憶,也找不到昨晚關於嚴易澤的半點痕跡。
她昨晚喝斷片了。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吃完飯,秦怡和嚴老太太打了聲招呼,說是要出門辦點事,嚴老太太點頭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別又像是昨晚那樣喝的醉醺醺的,影響不好!”
“奶奶,我知道了!”
嚴老太太的話不輕不重,可秦怡卻隱約感覺的出嚴老太太話裡帶着警告的意味,點頭答應一聲,上樓換好衣服就出去了。
二樓書房窗口,看着秦怡的車駛出別墅大門,嚴老太太輕輕搖了搖頭嘀咕了句,“也不知道這丫頭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秦怡這纔剛一出門,去公司路上的嚴易澤已經得到了她出門的消息,眉頭微微一皺,吩咐道,“讓人跟緊少奶奶,我要知道她這一整天都在和什麼人接觸,去了哪兒,幹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
“是,少爺!”羅琦眸子一閃,迅速掏出手機吩咐了句。這纔回道,“少爺,已經吩咐下了!”
嚴易澤點了下頭,示意沒事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儘管脫落的視網膜已經通過手術重新裝上了,但由於他在醫院休息的時間太短,還沒完全好利索,必須要時刻注意讓眼睛休息。不能用眼過多,否則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還要定期去醫院檢查,可以說那晚秦怡下意識的一肘子,給嚴易澤的生活和工作都帶來了很大的不便,只是這些嚴易澤並不願讓任何人知道。
他很清楚他視網膜脫落這件事流傳出去會造成的嚴重後果。
秦怡並不知道嚴易澤剛剛讓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此刻她正在去薛晚晴家的路上。
半個多小時之後,薛晚晴哈欠連天的上了車,問她等下去哪兒。
秦怡笑笑說,“當然是去聯繫裝修公司,把咱們的花店好好的裝修下,爭取早點開業!對了,晚晴,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你是老闆,我都聽你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個花店可是我和你的事業。不是我一個人的!”秦怡很嚴肅的糾正了她一句,薛晚晴無奈的笑笑,“好,算我說錯話了!不過我對裝修這東西根本一竅不通,要不這樣你去聯繫裝修公司,我去聯繫貨源,稍晚點咱們再碰個頭,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秦怡覺得薛晚晴說的有道理。畢竟他們的花店才十幾平米不到二十平,裝修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現在真的很有必要先把貨源聯繫好,也就點頭答應了。
中途把薛晚晴放下車,秦怡問了下司機潤城最好的裝修公司在哪,就直接過去了。
裝修的事很瑣碎,秦怡和設計師聊了幾個小時,又帶着他們去實地測量下鋪面的尺寸,談好價格,交了訂金,就把鋪面鑰匙給了對方,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櫃。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中午了,給薛晚晴打了電話,問了下她那邊的情況,聽說她距離這不是太遠,秦怡約她等下一起吃飯。
在附近找了家餐館,點好菜等薛晚晴,薛晚晴沒等來,卻等來了嚴易澤。
“怎麼想到跑這裡吃飯了?走,我帶你去吃大餐!”
嚴易澤二話不說拉着她就要往外走,秦怡一把扯開他的手,沉着臉說,“大庭廣衆的,別拉拉扯扯行不行?”
“行。算我錯!走吧,這裡配不上你的身份,我帶你換一家餐廳!”
嚴易澤笑着來牽她的手,秦怡搖頭縮手,“不了,我覺得這裡挺好的!以前我就一直在這種地方吃飯,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吃吧!”
嚴易澤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這樣啊?那我也在這吃,這些菜看上去不怎麼樣,聞着倒也挺香的!”
說完嚴易澤故意嗅了下鼻子,裝出一臉陶醉的樣子坐在了秦怡身邊。
秦怡明知道他在鬼扯,卻也沒揭穿他,任由他在那自說自話。
嚴易澤夾了點菜放在嘴裡嚼了幾口,見秦怡一直沒動筷子,轉頭好奇的問。“你怎麼不吃啊?”
“我在等人!”
“等人?誰?”嚴易澤臉色一緊,眸子深處閃過一絲警惕。
“我等誰是我的事,你這幅樣子是幾個意思?”秦怡皺眉看了他一眼問,嚴易澤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太緊張了,輕鬆的笑了笑,“你是我老婆,我這是在關心你!”
“少來,別忘了!我們還沒領結婚證呢!”
聽見秦怡舊事重提,嚴易澤心裡一緊,這纔想起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瞬間覺得有些不大保險,笑道,“那這樣,等下吃晚飯,我們就去把證給領了!”
“你很閒嗎?去公司上班第一天就敢翹班?”
秦怡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問。
嚴易澤看着她笑眯眯的說,“翹班怎麼了?工作哪有你重要!”
秦怡皺眉看了他許久,笑了,“是嗎?那你也別上班了,在家陪我吧!”
“這……”嚴易澤一下就蔫了,一臉無奈的說,“恐怕有點不合適!畢竟我現在是嚴家唯一的男人,不可能完全丟下公司不管!”
“那你還說的那麼動聽?”見嚴易澤還要分辨,秦怡揮手,“行了,別說了!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領證的事以後再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公司上班吧!你剛回公司,可得注意點影響!”
“還是老婆最體貼!”
面對嚴易澤刻意的討好,秦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她纔不會告訴嚴易澤,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不想和他領結婚證呢。
畢竟她不知道嚴易澤和凌琳發展到哪一步了,什麼時候嚴易澤會讓凌琳將她取而代之,真要現在就領了結婚證。到時候又要離婚,太?煩。
薛晚晴來的時候,見到嚴易澤稍微愣了下,尤其是見到他身後的羅琦,更是臉色有些微微發紅,怎麼也不願意坐下來和秦怡他們一起吃,說是不想打擾他們,非要到旁邊桌子去坐。
嚴易澤心知肚明。轉頭看衝羅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和薛晚晴一起吃飯。
羅琦感激的衝他點了下頭,這才走了過去。
眼見兩人在旁邊又吃有聊,很是溫馨幸福,嚴易澤笑着對秦怡說,“還真別說這兩人挺般配!”
“這還用你說?”秦怡白了他一眼,低頭吃飯,沒再搭理他。
嚴易澤看她眸子閃了閃最終什麼也沒說,吃完飯嚴易澤就被秦怡給趕去了公司。
去隔壁的咖啡館和薛晚晴喝了杯咖啡,下午秦怡陪薛晚晴去聯繫貨源,身在嚴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的嚴易澤在聽到羅琦的彙報,就沒再刻意的關注秦怡的行蹤,全身心的撲在了工作上。
一直到快天?,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嚴易澤回到嚴家,卻沒見到秦怡,問了管家才知道她還沒回來。
羅琦又被他派去辦事了,嚴易澤一個電話就打給了秦怡。
“你什麼時候回來吃飯?”
“我等下還要和晚晴去鮮花市場看看,就不回去吃了,你和奶奶說聲不用等我了!”
“那好,注意點安全,早點回來!”
掛斷電話,嚴易澤也沒再理會。
畢竟現在他每天要工作,秦怡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挺好,省的她一天到晚的悶在家裡。
他卻不知秦怡此時根本沒有和薛晚晴在一塊,而是和凌穆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