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煙隨着他們一路走了出去,張夢丹你側臉看着她一笑,剛想說幾句調侃她的話,蘇雨煙卻望着漫天的雪花走在積雪漸深的地方,卻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了一下,月錦眼見着她她要摔倒,只嚇的臉色一變,叫出聲。
蘭楚容被她這一叫,沒有多想一步衝了上來,攬住蘇雨煙的腰身喝道:“怎麼會如此的不小心?你是怎麼照看着你主子的?!”月錦登時青了臉色,蘇雨煙自己也沒想有想到此時差點摔了交,看着蘭楚容的怒容,急忙解釋說道:“怎麼好好端端地就罵起她了來,是我自己不仔細。不關她的事,你有什麼只管罵我就是。”說着她掙扎着朝哼了一聲。
張夢丹急忙走了近處望了望蘇雨煙一臉關切的道:“姐姐,你怎麼樣了?可崴了腳沒有?”說着過來扶着她的胳膊,上下的打量着她。
蘇雨煙立刻不再在了起來,忙笑着圓場,正想跟她說自己無沒事,卻聽見遠處一聲嬌滴滴的笑聲,迴音落在的雪裡倒是恰似珠玉相擊。不單單是她,就連蘭楚容和張夢丹也尋聲望了過去。遠處白雪皚皚中走出幾個顏色鮮亮的年輕女子,一邊走着一邊活潑的抓起雪來互相嬉鬧着玩,蘇雨煙看的好奇認真的望去,這纔看清楚,這不是花繡和自己繡坊中的幾個繡娘嘛。
一時間蘇雨煙一怔,卻沒說什麼,也沒有打斷她們。月錦見狀馬上要去阻攔花繡,卻被蘇雨煙伸手一把拉住。蘭楚容見她不願打擾,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等她們,花繡好似先發現的他們。她伸手拉住了正在抓雪笑鬧的繡娘,繡娘她們一轉身順着花繡得眼神看見蘇雨煙在,都是不約而同的一,隨即安靜了下來,排着隊子很有模樣的走到了他們的眼前,對着蘇雨煙一行禮。
她看看眼前的花繡和幾個繡娘笑笑的說道:“你們也出來走走啊,看來竟然是這場瑞雪的妙處,看花繡把你們這些平日都不愛出門的人都引了出來了。”花繡聽着蘇雨煙的語氣中並沒有責怪,仰起臉來甜甜地一笑望着她說道:“奶奶說的極是,這場雪下的很好,我看的在屋子裡坐不住,趕忙去約了幾位姐姐們出來看看。說着她看了一眼蘭楚容和張夢丹,笑着朝他們行了禮,張夢丹一樣笑着朝她也說道:“姐姐的丫頭就是看着那麼喜慶。”
蘇雨煙笑笑看看花繡身後的幾個繡娘說道:“哎呀,今天見才發現你們身上穿着的這幾件袍子不錯,穿着實在一個個是標誌人兒呀!”繡娘們聽着她的誇獎,都溫溫的一笑答道:“奶奶謬讚了,咱們瞧着奶奶今天的興致也是很好啊!”
蘇雨煙望着一眼張夢丹輕聲說道:“正好太太那邊需要我做些衣服,你若是想要做什麼便只管來說,雖說挨近年下繡坊中的活計不少,可是總得先按着咱們自己家人的來
。”張夢丹聽着她話,臉上一陣木然,隨即笑笑答道:“姐姐素來是手巧的,現在連太太也很是喜愛姐姐了手藝了,我聽丫頭們說姐姐的繡坊在咱們京城中數一數二,去裁剪衣衫的不是達官貴人的女眷便是城中有頭有臉的頭牌紅人,可想姐姐繡坊得多麼好。”
蘇雨煙聽她這樣的恭維便笑笑說道:“這也是全憑着這些姑娘們的雙手吃飯的活,我能給她們也就是幫她們牽牽線。”張夢丹聽着本是木然的臉上忽然笑笑說道:“姐姐倒是比我們這些沒見識的強上萬倍不止。”
她這麼說,蘇雨煙也不接着說下去,只是回身望着大家說道:“今天我做東,就在我的院子裡一起吃飯,花繡你去張羅這事,所有花銷全部記在我的頭上便是,另外你別忘了給繡坊中二子他們送些錢去買酒啊。”花繡聽罷美美地一樂點點頭道:“奶奶總是體恤我們。”說完轉身帶着繡娘們去了。
蘭楚容聽着半天沒有出聲,他想了一想纔上來說道:“既然你決定了,我若要攔着不許,只怕你心裡不痛快,我總是忙着外邊的事情。不能時時刻刻伴在你的身邊,總是怕你吃了虧,要不是親眼看見你把繡坊打理的井井有條,我還當真下了狠心不讓你在辛苦下去了。”
蘇雨煙聽着蘭楚容的話,臉上有些尷尬,隨即和他笑笑轉移話題說道:“我今天心情不錯給你們吃樣好東西!”蘭楚容見她說的神秘兮兮於是笑道:“肯定是你外邊見識的東西是不是?” 蘇雨煙聽着一笑說道:“什麼也猜去了我還有什麼好說嘴的,偏不是你想的!”
蘭楚容聽見她這麼說於是說道:“什麼好定西,拿來我瞧瞧。”蘇雨煙轉身跟月錦吩咐道:“你去將那小口的銅鍋拿來,還有我前天備好的黃冰糖。”月錦會意淡淡笑着應聲走了出去。
她這才轉身望了眼張夢丹說道:“我沒什麼好東西,只不過是自己的親手做的算是一點心意,一會妹妹別見笑纔好!”
她們說着便朝院子走了回去,蘇雨煙讓蘭楚容和張夢丹先進去,自己則換了一件銀鼠皮的夾襖,將自己手腕處的一袖子挽了起來,沒一會就月錦便拿着她要東西走了進來。蘭楚容望了自己的女人一眼,心想她不知道這是做什麼,可是最近自己好似着迷一樣好奇她,想到這裡他走上前去湊近一看,忽然很是瞭然的說道:“這個不是山楂嘛,你串起來做什麼?”蘇雨煙暖暖一笑的看了他了一眼,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你自然是不懂得的,這東西里的快樂只有我自己知道。”說着她把銅鍋放在炭爐上,又將黃冰糖也放了進去,皇太極看着冰糖融化問道:“怎麼選了黃冰糖?”
蘇雨煙一笑說道:“你平日盡是錦衣玉食,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麼?平常的白冰糖吃
起來會上火,這個黃冰糖則不會上火。說着她又抓起一些提前炒熟的芝麻和已經醃好的桂花糖仍進了糖稀當中,蘭楚容看的津津有味於是問道:“這個東西京城到處有賣,小孩子們道是非常喜歡。可是我卻從未嘗過。這個可有名字?”
蘇雨煙一邊望着已經起泡的糖稀,一邊點頭說道:“有,有個很可愛的名字。你一會吃下了我纔會告訴你。”說話間她極快將沾滿糖稀的紅山楂交給了月錦叮囑說道:“快點出去雪地裡凍着。”月錦點頭拿着東西走了出去,一會又回來時,糖稀冷卻,只見外表亮瑩瑩的十分好看,又滾着芝麻和桂花樣子霎時好看像似琉璃一般,於是她笑笑拿過來遞給了蘭楚容和張夢丹說道:“你們來試試吃一個。”
蘭楚容見着她含笑遞過來,本不想吃,可是又不忍心讓她失望,於是便依言咬了一口。咀嚼着沒說話,半天才看看我說道:“你倒是跟我說說看這叫做什麼?日後我也好看看怎麼跟人說我的媳婦兒巧手做出的東西來。”蘇雨煙聽着趕忙望了一眼張夢丹的臉色於是說道:“這叫做冰糖葫蘆也叫糖堆,我只做過這麼一次,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你們喜歡不喜歡。”蘭楚容聽着她的話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東西吃起來酸甜可口,倒是讓我吃餓了起來。”張夢丹一連串兒的聽着他們說話,臉上已經越發的不好看,眼眶悄悄得紅了幾次,又都忍了下去。蘭楚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裝作沒看見,他一笑說道:“我現在吃的多是因爲肚子裡空空的。今晚我也不去太太那裡吃了,就留在你這裡了。”一句話說出來,蘇雨煙和張夢丹同時擡頭看了他一眼。
“ 人往往這個時候說出來的最是真心的話。”張夢丹終於望着手中的糖葫蘆黯然傷神說道。蘇雨煙伸手扶住她,安慰道:“這本就是他的玩笑話,你心眼倒是老實,怎麼就想起什麼真心話假心話的,四爺剛纔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晚上太太和老爺那裡他少不得要過去的吃飯的。”
張夢丹失落的望着蘭楚容說道:“四爺的心中便是再也不顧及我們以前的情分了麼?”蘭楚容聽着她突然的問話,心中淡淡的一動,畢竟剛剛新婚時自己也是真的拿着她當過擋箭牌的,想到這裡他望了一眼張夢丹說道:“你多想了!我不過是句玩笑的話,你認真起來就沒有意思了。”
她靜靜地聽着又問了一句說道:“四爺不念及以前的恩情也罷了,只是姐姐出走這件事我也已經和姐姐面對面的說了清楚,四爺若是不信只管現在就和姐姐問個清楚,免得日後再有什麼牽累,令四爺更加的厭惡我纔好。”
蘇雨煙聽着她的話,忽然明白她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她一心想在蘭楚容面前開脫自己,於是把想說的話,悄悄的嚥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