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楚容忽然回頭看了看蘇雨煙一聲冷笑說道:“你果然是讓人牽掛的。和蘭家竟然有這樣的淵源,看來不止是我的心操的多,沒想到連楚墨也是這樣,看來你們的交情非淺 啊”
蘇雨煙哪裡聽不出他的譏諷,只覺得心口處一陣氣涌起,好似堵在那裡一樣,可是轉念又是一想於是望着他說道:“竟然還有這樣大丈夫的外貌,今天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你怎麼想現在也沒關係。”說罷,將下巴擡了擡便不再說話了。
蘭楚墨一個冷冷輕哧,這才望着蘭楚容說道:“四哥,既然當初放了她出來,又何必今日苦苦的抓住不放,勉強了她日後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明知如此你又何必呢?”
蘭楚容聽罷臉上怒意頓起,伸手一把將蘇雨煙帶進了懷中,鳳目中的冷光一寒說道:“她雖然出了門,現在卻仍是我蘭楚容的人,若說你纔是多此一舉!既無一身本事就該好好的歷練自己纔好。”
蘇雨煙怎麼也沒有想到蘭楚墨這個時候會來,此時自己被蘭楚容死死地抱住,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忽然覺得自己的臉上驀地似是火燒一般的滾燙了起來,她奮力的掙扎說道:“你快鬆開我!”
她這樣的掙扎,更是激起了蘭楚容心中的怒氣,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纖細的皓腕幾乎是臉對着臉,就連彼此的呼吸也沒有隔閡盯着她的雙目問道:“這麼說,你是願意的?可既然你願意,爲何還要下帖子讓我來?難道我真的讓你覺得這麼傻?”
他的語調是她從未聽過的酸澀,他眼底深處那抹受傷讓蘇雨煙心裡咯噔一沉。她忽然很想伸手撫一下他蹙起的眉。可是這樣的念頭閃過,她心裡卻糾結了一下,這樣的想法忽然讓自己害怕起來。不對!自己是恨他的!可是……可是……可是爲什麼自己在這一刻卻有了這樣的想法。
正在她有些迷惘的想着,蘭楚容忽然鬆開了自己的手望着她臉上浮起一個傷感的笑容喃喃道:“我終究是錯了。只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罷了。”蘇雨煙離開他的懷抱,只覺得身上一冷,他已經離開自己,站在那麼遠的地方望着她。
她很想說點什麼,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蘭楚容凝視着她的臉,慢慢轉身而去。經過蘭楚墨的身邊,他忽然又變得冷峻起來,望着他說道:“你最好知難而退!她一天是我的人,便一生是我的人!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你回去老宅靜靜地考取你的功名便是了,若是不然你也別怪我翻臉!”
蘭楚墨聽罷一手抓住正欲要走的蘭楚容的衣袖說道:“四哥,從小便是你對我最好,雖然我和你不是志同道合,但是幾個哥哥當中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你一個,你也不似他們幾個一樣對我貌合神離,我一直記得你好
,有些話我知道你一直藏在心裡,自從你把舟兒接回來,我就知道你這輩子再也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了。”說着他忽然苦笑了起來搖搖頭,卻接着說道:“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娶了蘇家的女兒,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不能自拔,她那點不好?她在蘭家又那點不對!你任由着太太,丫鬟婆子輕賤她,你從未踩過她的門,才成婚多久你就趕着又擡回來姨娘?她幫你照顧着蘭舟,直到她懷着孩子出走,你可曾對她有過真心的耐心和愛意?”
被他拉着袖子的蘭楚容本來還在靜靜地聽他的話,可是聽完這些,他忽然猛地扯回自己還在他手中的袖子,冷冷一笑四目相對的說道:“原來從我娶回雨煙的那時候起,你就一直覬覦着她是不是?你這麼留意着她是不是覺得我冷落她後,甚至放棄她後,你就有了機會?”說着他會然仰面冷笑了幾聲,這才又望着他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你!還是那句話,她一天是我的人,便一生都是我的人!生死也都是!你的覬覦只能成空!你不是留意好奇成婚後我一直冷落她,也從不進她的房,甚至還趕着就擡進了新姨娘麼?你是不是還好奇她什麼時候有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別說了!”蘇雨煙站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阻止他打斷道。蘭楚容聽罷轉身望了望她的臉,一笑說道:“怎麼?是怕我對他說出實情?還是害怕從此以後你在他的心中就不會那麼聖潔了?”
“這些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既然厭憎我又何必誰在意我,誰好奇我呢?”她試圖勸說好現在已經變得非常憤怒的蘭楚容。
“四哥,有些事情可以回頭,有些事情確實不能,我既然鼓起這樣的勇氣,就不怕你所謂的一生是你的人的話,她這樣的女子不該這樣被你對待!她那樣空靈無爭的一面你一定不曾見過!那樣的美就算是你說的她一輩子是你的人,可你卻怎麼也見不到!因爲你不可能讓她在你面前做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
蘇雨煙靜靜地聽着他的這番話,不由得重新的望了一眼蘭楚墨,他的話讓自己的心底的某個地方突然變得暖暖的。他竟然會知道自己的這一面。
“那又如何?無論怎麼說!她是我孩子的娘!不是你的妻!這一點你該看的清楚纔對。”蘭楚容危險的眯起雙眼臉對臉的合他一字一句說道。
蘭楚墨淡淡一笑也不生氣,倒退了一步面朝着蘇雨煙說道:“只是因爲天寒地凍的看你還沒出月子便又去繡坊操勞,心裡始終放心不下,就想來看看你。我沒有想到四哥也在這裡,要是給你添了什麼麻煩,真的對不住了!”他始終說的心平氣和,臉上安然的笑很是心安理得。
蘭楚容一個閃身,將自己橫在他和蘇雨煙只間,擋住他的視線挑釁的說道:“都是
自家的兄弟,我勸你還是不要動了這份心的好!不然你撈不着好,也連帶着會坑死了她!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在乎她,說我輕賤了她。可是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絕不是你橫刀就能多愛的!她是我妻!我對她的用心你又知道多少?所以你還是罷手,老老實實回去老宅,將來得了一官半職,我定然會爲你選門好親事。”
蘭楚墨聽罷,一言不發只是臉上放了一抹極輕的笑說道:“我改日再來看你。天冷又下了雪,你還在月子裡就別出門了,在牀上靜臥修養就是,繡坊中的一切明日起我會替你打理。你不必在擔心。”說罷他也不等蘇雨煙說話,徑自轉身去了。
蘭楚容見他這樣走了,回身望着蘇雨煙,忽然急走了幾步,讓蘇雨煙措手不及的又將她揉帶進自己的懷中,這樣死死的抱着像是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直讓她無法呼吸。蘇雨煙擡起頭來剛想和他理論,可蘭楚容忽然伸出雙手將她的臉頰穩穩地捧住,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樣的吻像是懲罰一般,直到她的脣齒間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他還一樣的不肯放鬆半點,這樣的長吻讓蘇雨煙已經不能喘過氣來,她開始奮力的掙扎起來,可是她越是掙扎,他就更用一分力氣將她牢牢鎖住!
一直到蘇雨煙覺得頭也開始發昏,幾乎快要死過去的時候,蘭楚容才漸漸的離開了她已經腫脹不堪的脣瓣。她被忽然順暢的空氣嗆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只覺得身上半絲的力氣也沒有。蘭楚容穩穩地抱着她,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說道:“爲什麼連你到現在也不肯相信!其實我連我自己也不肯相信!你不是我的愛的女人!可是現在一想到你會從我眼前消失,我就會狂躁不安!我就變得不能自已,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從什麼時候愛上的你!你那麼美,我甚至覺得你越來越美!對,我承認。我剛纔看見楚墨嫉妒的恨不得殺了他!雨煙你知道麼,我錯過了你的從前,可是我卻不想錯過你的以後!你爲什麼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會好好護着你孩子!再不讓誰輕賤你們母子!”
蘇雨煙此時已經緩緩調整好的氣息,聽着他的話,心中霎時間也亂成了一團,她從未想過蘭楚容會有一天說出這樣的話,也從未想過他說真的愛上了自己。成婚前的他和現在的他其實是一樣的。可明明自己的已經死去的心,爲何聽到這些還存了哪一些絲絲的溫暖。
半晌她穩穩心神,推開已經平復了一些的蘭楚容說道:“往事已遠,眼下孩子的事大,我們母子不敢奢求你的真情實意,只求安身不用疲於奔命便是。”
蘭楚容輕輕執起她的雙手,伸手將她耳邊的亂髮輕輕撥在她的耳後,溫柔地說道:“我答應你和孩子!只求你別對我死心便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