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蘇雨煙一邊攔着元璧和她玩着手中的小鼓,一邊含笑望着元詡在暖塌上自己坐着玩毛筆。月錦這時候走了進來,看見屋裡還有其他的小丫頭們都也便附在蘇雨煙的耳邊說道:“奶奶,前些時候你交待辦的事,我和花繡現在看的明白了。”
蘇雨煙聽着臉上的笑意不變,不動任何聲色望望屋子的丫鬟說道:“時辰也差不多了,我今天餓得早,想嚐嚐那邊大廚裡的飯食,你們幾個去和那邊管事的說,午飯上多給我加一道糯米紅蓮桂花片。記得要用雲英蜜淋上去,去吧。”
幾個丫頭見她吩咐,應了一聲齊齊轉身後退去了,頓時屋裡只剩下了蘇雨煙和月錦,她這才正色望着月錦問道:“此話是怎麼說,你速速跟我說明白。”
月錦點點頭說道:“奶奶可還記得一人?”蘇雨煙輕挑了一下眉毛說道:“何人?”月錦見她當真是一點頭緒沒有,便轉身朝門口走去,站在門口處忽然擊掌三下。蘇雨煙正被她神神秘秘的樣子看的糊塗,卻見門口處一個小廝打扮的微微弓着腰低着頭走了進來。
來到她的面前忽然跪下朝她磕了幾個頭,蘇雨煙被他拜的更是糊塗,於是說的:“你是誰家房裡的?怎麼好好的拜起來我來了?”
小廝聽着這才慢慢擡起頭來,蘇雨煙望去立刻喃喃道:“你不是明順兒麼!”明順見蘇雨煙一眼便認出了自己,忽然眼睛紅了,咚咚又磕頭起來,蘇雨煙急忙叫月錦扶起他來,有些責備地說道:“這是何苦?大冷的天就這麼個頭萬一傷着可怎麼是好。近前來我瞧瞧。”
明順趕緊的眼眶一紅,連連推脫說道:“奴才不敢!這都是應該的!別說給四奶奶磕頭就是替奶奶去死都是奴才情願的。”月錦聽着忽然笑着啐了一口說道:“你小子再沒得正經話說!大年下的才見着奶奶便跟奶奶面前胡謅。什麼死死活活的!小心四爺知道了不揭了你的皮。”
蘇雨煙見是故人也是笑笑打斷月錦說道:“你瞧瞧,你現在跟花繡竟是可以比賽了。莫在說她說話刻薄了。”月錦聽着尷尬的也雙手一扯衣襟,一張俏臉先紅了起來。明順見她下不來
臺,於是嘻嘻嘻一笑求情說道:“月錦姐姐素來待人極好。主子這次回來我本來早該來奶奶跟前個頭的,只是當日奶奶走了。老爺就將老宅那邊人手從新安派了。我被撥掉到大奶奶的房裡。奶奶有帶着兩個金娃娃一樣的小少爺和小小姐。精貴着呢。所以奶奶回來,我這個奴才實在是進不了身。”
蘇雨煙點點頭全無責怪他的意思,和氣地說道:“你坐着回話吧。既然來了,以前又是跟着我的人,月錦一會兒去取兩身新衣服和幾吊錢加些吃食賞了明順吧。”月錦點點頭望着明順說道:“時間不多,你倒是趕緊地跟奶奶詳細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順聽了,點點頭這才望着蘇雨煙說道:“奶奶,我見月錦姐姐和花繡姐姐最近老是進廚房,便心裡生疑,後來找姐姐們一問才知道奶媽那檔子事,後來我跟姐姐說且等等我個姐姐們一起看多一雙眼睛,便多一條線索。後來,我就是常常悄悄的看,可是前天我幫着往大奶奶房裡添碳,可是進去後卻見大奶奶和兩個奶媽說話,見我進去便讓我放下手中的東西先退出去,我心裡便起了疑惑。於是便悄悄地在外邊聽,就聽見大奶奶交待奶媽一定要小心,不能露出了什麼馬腳,還說叫奶媽要特別注意小少爺,說不能追的太緊也不能沒有動靜,要慢慢地才行。還說只要小少爺沒了。就算是老虎拔了牙了……”
明順的話才說完,蘇雨煙已經柳眉豎起,將元璧輕輕放下,可是卻將手中的帕子用力的似乎要捏碎一般。月錦見她臉色氣的發白,於是趕緊上前安慰說道:“奶奶,咱們既然知道現在怎麼辦?”
蘇雨煙平平胸口的起伏說道:“眼下沒有證據一切都做不得實。要在明順是聽見了這些話,若是沒聽見這些話,纔好不叫咱們費心呢,說不定沒等咱們發現蛛絲馬跡,孩子早叫她們謀害了去。我從前並未和芸香結仇,現在想來,只怕是老爺太太老太太過分對孩子好叫她難受。在加上膝下雖然有兩個女兒卻沒有兒子,可是這樣做卻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去了!”說完她轉眼望着明順說道:“你對我們娘兩兒的好我總是牢牢記在我心裡,我有恩必報,你切切幫
我小心的盯着,若是她那邊有什麼動靜,便趕緊來回我。”明順忙點點頭說道:“我的心始終是向着奶奶的,大奶奶本就不如奶奶待下人們和善,所以奶奶放心,那邊的人心極好收買。”
蘇雨煙點點頭回身望了一眼正在兀自玩的高興的兒子元詡,心頭一陣慈愛。伸手將兒子抱起在懷中。這纔跟明順說道:“我素來沒有對不起她的時候,雖然她總是愛跟我尋釁,我總是回說幾句便了事,並未真的往心裡去,沒想到她竟然起了這個心思,她素來和老二的媳婦碧月走的近乎吧?”
明順趕緊點點頭說道:“奶奶說的對,二 奶奶平日沒事總是常來。關係也走的很近,只是三奶奶從不親近,卻也安靜倒是不招大奶奶的嫉妒和厭惡。”
蘇雨煙聽着嘴角浮出冷笑說道:“那就試試!你回去也別吱聲,只管盯緊了她看,不論什麼大小事情只要你覺得可疑的便來回話。”
明順點點頭趕緊應下,月錦擔心的望了門外一眼,跟蘇雨煙說道:“奶奶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叫明順走吧。不然一會她們幾個若是撞見,難說這事會不是敗露。”蘇雨煙點點頭,跟月錦說道:“你去照我說的取了東西賞了明順。”明順千謝萬謝走了出去。
蘇雨煙心中不由的心裡開始盤算起來,按說這事蘭夫人是是不知情的纔對,但也難保沒她的事。蘭楚容本就不是她的親子,元詡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且她總是變着法子的望蘭楚容這裡塞女人,這根本就是想讓蘭楚容厭棄自己就像從前那樣一般。只是這樣的話她的風險未免太大了一些。若是這事被蘭鼎知道她焉的還有太太的位子在?
想到這裡她微微嘆了口氣,門口幾個小丫鬟已經回來。她聽見動靜,便擡頭望了一眼說道:“孩子餓了,去叫奶媽進來餵了孩子吧。”下人應聲去請。
她把元詡放回榻上自己站起身來在屋裡走了幾圈,在中央的美人榻上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兩個奶媽便拍着隊一樣的走了進來。蘇雨煙看了她們一笑說道:“孩子餓了,今天不用抱了回去,就在我這裡喂吧。吃罷午飯我還要帶着孩子去給老太太請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