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誰也不是無辜的。
陳閒永遠是可以講道理的。
“對了,目前的工坊……”小邵像是想到了什麼。
“少東家臨走之前的書信,你也收到了是罷。”魏東河說着從桌子上取出了一封信,而後攤在了小邵的面前。
“我倒是沒想到少東家想得很清楚,只是這件事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們確實缺乏這麼一支力量。”
魏東河說的,乃是陳閒走之前吩咐的計劃之一。
名爲“幽冥”。
在不動明王之下,有三千冥人,除卻冥人之外,還有一股漆黑如墨的陰影,籠罩在湖水與空間之下。
是謂“幽冥”。
除卻由葉隱統帥的隱軍之外,濠鏡確實缺乏一股由核心主力直接統轄的陰影力量。陳閒並沒有將隱軍以及以蘇佳飛爲首的蘇家軍歸類在其中。
其中的想法到現在也不可揣測。有很多人說過,陳閒與這兩方面並不是情投意合,到了現在,也是有了分道揚鑣的打算。
但魏東河和謝敬都知道,這是無稽之談。
甚至比起他們而言,陳閒恐怕更信任葉隱一些。各種原因耐人尋味,但至少葉隱是絕對不會背叛陳閒的存在。故而陳閒纔對他格外放心。
但不的不說,少了這兩支編外的戰力,很多特殊兵種,在濠鏡主力方面是不具備的。
謝敬最早的時候是有組織一支以冥人爲主體的暗殺小隊。
但隨着冥人的作用被放大,無數冥人都前往了各自的崗位上擔任要職,除卻少數還在堅守這個職位的人之外,暗殺小隊早已名存實亡。
可實際上,沒有一個主力是不需要這樣的力量的。
陳閒知道,也知道魏東河等人心頭總有隱患,這次是順便提出了這個想法。
如今禍患已經掃除,倒也是到了確確實實將這件事落實下去的時候了。
“人手不大好找,如今濠鏡上的人確實魚龍混雜,我們是清理掉了一波細作,但難保這樣的人還有多少,這是最爲隱秘的部隊,不可能留破綻,留破綻便是死路一條,魏東河你可知道?”
“正因爲如此,方纔難辦,少東家倒是出了一個難題。”
魏東河也苦笑道。
他何嘗不知道如今,雖然濠鏡人手擴容,但這些人可用的卻是極少。
現在他提出這件事,本想讓小邵去查查一些人的底細,但誰料到他直接就聊了膽子,明顯不想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甚至覺得有幾分哭笑不得。
“那如何是好?”
“少東家還提過別的消息嗎?他素來算無遺策,自然不會留下一個漏洞百出的爛攤子給你,八成還有別的計劃予以施行罷。”
魏東河聽完,急急忙忙抽出書信,見得上頭還有一條。
“之前你們負責督辦的是土人的教學吧,那幾處私塾如何了?”
小邵一聽連忙抱怨道:“你可別提了,已經氣走了好幾個先生了,如今都得學士們親自上陣才成,這些孩子真不是讀書的料子,要我說乾脆一股腦子送去當兵得了。”
小邵也不明白,幹嘛要把這事兒交給他們,尤其是他們乾的乃是情報工作。
魏東河看了他們一眼。
“其實我們可以信任的人手是不多,但也不少。我們這邊所使用的土人,區別於那些貿然轉入的,是真正的通過親朋好友的引薦來到此地的角色,人手不在少數,
但土人之所以爲土人,也是因爲他們吃苦耐勞,不懂爭取,這一批幾乎沒有享受到濠鏡福利的人,數目不少,
而正因爲如此,他們總是讓人容易忽略了存在,畢竟這些人在不少人的眼裡,毫無價值,他們既沒有狼兵的悍勇,也沒有普通百姓的能說會道,
少東家就經常說,這世上自然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像是土人這樣不哭不鬧,只會幹活的,自然是難以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不過少東家所做的佈局自然是有深意的,
冥人最早也不過是當地的土人,任人魚肉,他們的資質,在我和謝敬所見,乃是一等一的低下,但如今,一個個倒是精明能幹,尤其是天吳,你們也看到了,乃是大將之材,善於經營人脈不說,
對於統領人手也極爲有一手,假以時日,自然必成大器,這樣的人在濠鏡爲數不在少,而且都是土人出身,所以我們決不能看不起他們,
別人不用,我們用,人自是無高下,有高下的只是上位者的判斷,我們要的是絕對的忠心,那麼他們正合適。”
魏東河解釋了一通,正巧看到玉娘自外頭走進來,見得他打了個招呼,施施然地坐在一旁。
“倒是有一陣子沒有聽老師的高談闊論了。”
“你來得正好。”魏東河一愣,倒是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得意門生,他也有幾分苦手,歸根結底,他陳閒,還有謝敬三人都是所謂的看到女人就發愁的角色,玉娘青春年少,尤其出入魏東河營帳很是尋常。
風言風語也多。
但師徒二人也心知肚明,根本便不是別人所說那樣,玉娘滿不在乎,魏東河則給兄弟打掩護,一來二去,越來越黑,根本不可洗滌。
“可是要叫我去處理新興部隊的事情?”
“你倒是猜得準。”
玉娘白了他們一眼。
“少東家來時,我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師父和謝大哥手頭沒有直接可調動的兵馬,如今濠鏡內防空虛,是機會也是挑戰,這是少東家在向你們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