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禮詫異的看着撞過來的蘇棠,身體失重的感覺讓他來不及思考,兩個人朝着數十米的高空直直的墜落。
“砰”的一聲,巨大的水花濺開,四面八方的水不斷的朝着他們涌入,灌入他們的口鼻。
泳池的水在某一瞬間在記憶中的海水重合,權禮突然忘記了動彈,身體控制不住的往下墜着,恍惚間,一雙手拉住了他,拉着他不斷的朝上游去。
蘇棠趴在泳池邊緣,氣喘吁吁的看着權禮,“你身手不錯,卻原來不會游泳嗎?”
剛纔權禮朝着泳池墜去的模樣,可把她嚇得不輕。
權禮靠着泳池邊緣,蒼白的臉色逐漸好轉,他半開玩笑的衝着蘇棠道,“我還沒有說你呢,膽子這麼大,剛纔那可是二十樓啊,你就這樣推我下來,一不小心咱們可就是墜樓而亡了。”
蘇棠想到剛纔自己的舉動,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覺得,跳到這個泳池裡受傷的概率,比你獨自面對那麼多保鏢的概率要小的多,這纔敢推你下樓的。”
蘇棠笑容燦爛的看着權禮,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愉悅,權禮披在她身手的外套不知道掉到了什麼地方,此刻女人身上的白色吊帶溼透了,顯露出女人較好的身材。
帶着水漬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權禮彷彿被灼了眼,他不自在的偏過頭,笑着調侃蘇棠,“蘇棠,你真是一個讓我意外的女孩子。”
正常的女孩子碰見這種情況,能夠保持鎮定已經很難得了,結果她倒好,居然還有勇氣帶着他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
蘇棠從水底爬上泳池,幸好她身上穿的是牛仔褲,要不然就尷尬了,可是上半身溼透的吊帶。
權禮也從泳池爬上來,他低着頭儘量不去看蘇棠,“那個……要不你先穿我身上的衣服?”
蘇棠看他一眼,因爲外套脫給了他的緣故,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溼透的短袖,雖然情況好不到哪裡去,但是總比蘇棠穿着一件吊帶要好。
不過,“你是打算光着膀子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嗎?”
蘇棠揮揮手,“我有辦法,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
說完,蘇棠走到不遠處不知道搗鼓了什麼,等她再次回來時,上半身用橫幅簡單的包裹着自己的身軀,雖然很突兀,但是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現在好了。”蘇棠打量着自己簡單做成的衣服,“我們快走吧,等會那些人就追過來了。”
蘇棠轉身正想朝着外面跑去,擡頭的瞬間,遠處一個俊朗挺拔的身影定定的站在人羣中,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權禮走了幾步才發現蘇棠沒有跟上來,他疑惑的看向蘇棠,“怎麼了?”
蘇棠沒有說話,依舊目不轉睛的看向遠處。
權禮注意到她的視線,也跟着看過去,他不知道蘇棠看的是誰,但是隻有一個男人氣場強大到令人無法忽視。
秋日熾熱的太陽落在男人的身後,在他的頭頂上灑下一層金光,熱烈晃眼,好像是察覺到蘇棠發現了他一樣,他終於擡腳朝着蘇棠走去。
墨沉淵一雙黑眸陰沉沉的,他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緊繃的下顎線昭示着男人壓抑的怒火,他看都沒有看權禮一眼,徑直走到蘇棠的面前。
蘇棠擡眼瞧瞧的打量着墨沉淵的臉色,她伸出兩根手指扯着墨沉淵的衣襬,小聲的說道,“墨沉淵,我錯了。”
模樣像極了一名做錯事的小孩子。
蘇棠沒有想到老天爺對她如此殘忍,早上她還答應墨沉淵今天會呆在家等他,結果現在就被他撞見自己落盡游泳池的狼狽模樣。
墨沉淵的視線從蘇棠衣裳不整的肩膀處掠過,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沉默着搭在蘇棠的身上。
權禮看着蘇棠和墨沉淵兩個人的互動,心裡忽然感覺不舒服起來了,他蹙着眉頭開口,“蘇棠,是有人差點害了你,你是受害者,幹什麼要和他道歉?”
蘇棠驚慌的看一眼墨沉淵,使勁的朝着權禮使眼色。
墨沉淵好似才注意到旁邊站着的權禮,他冷冷的注視着他,一雙黑眸中沒有半點感情,十足的輕蔑態度。
“你算什麼東西?我和棠兒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男人之間的天然磁場激烈的碰撞着,從看見彼此的第一眼,他們就格外不爽。
“我是棠兒的朋友,當然看不得她受委屈。”權禮的態度格外挑釁。
墨沉淵眉目一凜,周身的氣勢更加駭人,他超前走一步,“你叫她什麼?你有種再叫一次。”
“沒聽清?”權禮當真不怕死的又叫了一次,“棠兒,我這樣叫你你不會介意吧。”
話落,一記拳頭狠狠的砸了下來,權禮被打的倒退幾步,他擡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臉,“你他媽的!”
權禮猛地衝上去,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扭打在一起,墨沉淵身手不錯,但權禮的功夫也不差,兩個人不相上下的攻擊着,誰也討不到好處。
蘇棠擔憂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這兩個人就跟瘋了一樣,不管她如何勸阻都沒用。
靈光一閃,蘇棠捂着心口忽然倒在地上,她有氣無力的朝着墨沉淵喊道,“墨沉淵,我……我不舒服。”
一句話打亂了墨沉淵出拳的動作,他轉頭看向蘇棠,就是這一下,權禮的拳頭落在墨沉淵的臉上,他硬生生受了這一拳。
墨沉淵不再理會權禮,他奔向蘇棠,黑眸中的緊張在掃過蘇棠的神色時,瞬間消失殆盡。
蘇棠還不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已經被墨沉淵察覺了,她倒在墨沉淵的懷裡,可憐巴巴的瞧着他,“墨沉淵,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感覺心口一陣窒息的感覺。”
墨沉淵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好,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他打橫抱起蘇棠,頭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權禮想要跟上去,旭日帶着人攔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