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默不作聲的扒拉過自己的衣服,臉上忿忿的表情,別提多可愛了。墨沉淵逗弄的心又起,他曖昧的問道,“棠兒是還沒有暖和過來嗎?要不要我再幫幫你?”
“閉嘴!”
蘇棠咬牙切齒的瞪着他,什麼暖和體溫的好辦法,根本就是這個臭男人耍流氓的藉口,一想到男人昨天晚上的舉止,她巴不得這男人別來救她!
她乾脆被蘇世弘活埋掉算了!
知道再逗下去,女人真的會是惱羞成怒,墨沉淵果斷的選擇結束這個話題。
蘇棠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起身走到石窟邊坐下,清晨的霧氣早已散開,露出山林中的大好風景,鬱鬱蔥蔥的樹木遍佈在腳下,遠處羣山蔓延。
早上的陽光並不刺眼,籠罩在綿延的森林中,蘇棠第一次站在這麼高的地方,俯瞰世間的一切。
墨沉淵也穿好了衣服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欣賞眼前的風景。
蘇棠突然開口,“我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看的景色。”
上一輩子,蘇棠被白馨和林嘉書關了三年,這一輩子,從重生開始,她就在策劃着報仇,根本就來不及好好的欣賞身邊的風景。
以後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好好的旅遊一次,要去世界上最遠的地方,見世界上最好看的風景。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看的風景。”
男人跟着她附和,蘇棠擡頭,就見墨沉淵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上難得的泛起柔和的光亮,男人的身姿挺拔,側臉線條流暢。
他定定的凝視着蘇棠,那雙一貫看不見底的黑眸中,此刻只有蘇棠一個人的身影,好像天地萬物都不及眼前這一個人重要。
蘇棠心臟不自覺的加快了跳動的頻率,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自在的轉移話題,“這都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救我們啊?”
墨沉淵勾脣,身體斜倚在石壁上,姿態隨意又散漫,“或許他們以爲我們死了,不打算來救我們了。”
“不可能!”
蘇棠回答的斬釘截鐵。
見她態度那麼堅決,墨沉淵的好奇心被勾起,“爲什麼不可能?”
“別人我不知道,墨沉淵一定會來救我的!”蘇棠無聊的坐在地上,昨天晚上的劇烈運動,讓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期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墨沉淵挑了挑眉,黑羽面具下的俊龐透着得意之色,“爲什麼你這麼相信他?他是你什麼人?”
蘇棠歪着腦袋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正確無比的答案,“嚴格來說,他是我的哥哥。”
墨沉淵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他不甘心的接着追問,“據我所知,你的哥哥不止一位,你怎麼不認爲另一位會來救你?”
“那不一樣,”蘇棠擺擺手,“我和這個哥哥的關係更好,這些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聽着蘇棠一口一個哥哥,墨沉淵只感覺胸口處一口濁氣堵的慌,他接着追問,“難道你對這個哥哥,就沒有別的感情了嗎?”
“你在想什麼呢?”蘇棠擡起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哥哥就是哥哥,只能是親情,怎麼可能還會有別的感情呢?”
“……”
墨沉淵心底忽然變得煩躁,他一語不發的走入石窟中,蘇棠看着男人的背影莫名其妙。
怎麼好端端生氣了?
突然,一根繩索垂在蘇棠的面前,蘇棠詫異的看着那根比手指還粗的繩子,邊喊着墨沉淵邊從地上站起來。
誰知道蹲久了,腳下一麻,蘇棠差點摔倒,還是墨沉淵及時將她攬入懷中。
蘇棠盯着眼前這根繩索,低聲道,“你說這會是誰的人?”
來的是他們的人那還好,要是蘇世弘的人,只怕這次他們兩個人再難逃出去。
墨沉淵睨着眼前的晃動的繩索,嗓音微冷,“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繩索上下來一個人,旭日見到站在眼前的墨沉淵和蘇棠,激動道,“少……”
接收到墨沉淵的眼神,旭日連忙住口,只對着蘇棠道,“二小姐,你沒事吧,我們找了你好久。”
“我沒事,”蘇棠搖頭,“幸好他救了我。”
旭日發揮自己少有的演技,一臉陌生的看着墨沉淵,感激的道,“謝謝您救了我們家二小姐,我們快上去吧。”
真正抵達地面,蘇棠才鬆了一口氣,想起什麼,她問旭日,“你找我們的時候,有沒有碰見別的人?”
旭日點頭,“我們最開始在懸崖底下找的時候碰見過一夥人。”
憑藉着墨沉淵路上留下的線索,旭日帶着人一路找過來,線索卻在懸崖邊斷了,他也以爲墨沉淵掉入崖底了,便帶着人去懸崖下找。
察覺有另一撥人也在懸崖底下找的時候,旭日直覺墨沉淵並沒有落入崖底,便從懸崖上一路向下找,果然被他找到了!
蘇棠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就算是跳崖了,蘇世弘也不放過她,就這麼想要她死嗎?
既然她活下來了,她偏偏不會如他們的意。欠的債,也該換回來了!
蘇棠扭頭正要和男人告別的時候,就見身邊早已沒有了男人的蹤跡,她呆呆的詢問着旭日,“剛纔這裡的男人,你看見嗎?”
“應該是走了吧。”旭日干笑着。
既然走了,那他救了她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蘇棠走下山,隨口問道,“墨沉淵呢?”
“少爺行動不便,害怕給救援造成麻煩,便沒有來,現在他應該正在家裡等着二小姐回去。”
蘇棠沒有懷疑,她的身上還穿着前一天的衣服,衣服上佈滿星星點點的泥子,臉上身上到處都有滾下山坡的劃痕,看起來分外狼狽。
那個男人帶着她跳崖的時候,一直護着她,沒有讓她受一點傷。估計傷口全部砸在他身上了,蘇棠昨天晚上就發現男人的身上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傷痕。
他犯病了,再加上這些傷,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
蘇棠的心不自覺的爲墨沉淵擔憂起來,黑色轎車朝着山下緩緩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