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蘇棠回到墨家的第一時間,蘇世弘的人就向他傳來消息,蘇棠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墨家!
蘇世弘氣急敗壞,將書桌上的物品全部掃下桌,他不安的在房間裡面來回走動着。
白玉珍臉上還有着震驚,她驚疑不定的望着蘇世弘,“你、你確定墨家的二小姐就是你之前的女兒,蘇棠嗎?”
“我自己的女兒,我怎麼可能認錯!”他的語氣陰翳,“我只是沒有想到,那把火居然沒有燒死她!”
蘇世弘對自己這個女兒有愧疚不假,畢竟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過事,可是這一切都基於她已經死了的前提下。
她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該再活過來!更不該還存着給她母親報仇的心思!
聽到蘇世弘無比肯定的答案,白玉珍素淨的臉上一片蒼白,她的手撐在桌子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怎麼辦?她一定是回來報仇的!”
蘇世弘嘆一口氣,一手輕拍着她的背,“玉珍!你冷靜點!”
“小棠是我的女兒,我有辦法讓她消失一次,就有辦法讓她消失第二次!”
蘇世弘的半邊臉都隱沒在陰影中,向來和善的面孔露出扭曲的表情,讓人看了遍體生寒。
白玉珍呆呆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蘇世弘嗓音幽幽,“她活着,死的就是我們。”
虛掩的房門外,一抹身影悄然消失,白馨木然的走在走廊上,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見的事情。
蘇棠回來了!那個原本屍體都該腐爛在地底下的蘇棠又回來了!
白馨的身體因爲怨恨而控制不住的顫抖着,不管蘇棠是怎麼從火海里面跑出來的,她一定要讓蘇棠爲害死她的兒子付出代價!
這時,門口的保安忽然從外面跑了進來,隔着二樓的欄杆,他慌慌張張的看着白馨,“白小姐,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堆警察!說是要見老爺。”
“什麼?”
白馨驚愕的走下樓,警察怎麼會忽然來他們家裡?
書房裡面的蘇世弘和白玉珍聽見動靜,也跟着走了出來,正好見到警察走進大門,蘇世弘的臉色沉了下去。
穿着一身警服的警官在別墅內掃視一圈,眼神落在蘇世弘的身上,“你就是蘇世弘吧?”
“是啊,不知道警察找我有什麼事情?”
爲首的警察打量了一眼蘇世弘,公事公辦的道,“有人報案,說你涉嫌綁架,跟我們走一趟吧。”
“怎麼會?”白玉珍驚訝的捂住嘴。
白馨更是直接上前阻止,“我爸不可能綁架!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她擋在蘇世弘的面前,阻止警察的動作,她剛剛失去了兒子,原本就處於奔潰的邊緣,一旦蘇世弘出事,她現在擁有的富貴生活都會化爲烏有,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女人的吵鬧已經嚴重干預到了警察的辦案程序,爲首的警察出言勸告她,“這位女士,是不是誣告,警察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斷,現在請不要干預我們的工作。”
蘇世弘欣慰的拉開白馨,“馨兒,我不會有事的,去去就回來,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又看向白玉珍,叮囑了一句,“好好照顧孩子。”
便和警察一起坐上了警車,揚長而去。
白馨站在門口,眼中浮現出怨毒的色彩,“一定是蘇棠,她真是歹毒,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
白玉珍原本站在一旁默默流淚,聞言,她錯愕的看着白馨,“你都知道了?”
見白馨冷着臉沒有回答她,白玉珍急忙拉着她的手臂,“馨兒,你不要亂來!你父親他早就查過了,上一次蘇棠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騙過了墨家的人,想憑藉蘇棠是冒名頂替這個理由弄垮她,是行不通的!”
“不然你的父親也不會出此下策!你千萬別衝動啊!”
白玉珍瞭解自己的女兒,她做事很衝動,難保不會做出點蠢事,這也是她和蘇世弘一開始瞞着白馨的原因。
“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給她活命的機會!”白馨陰沉的說道。
突然,鐵門再次開啓,林嘉書向白玉珍問好後,便莫名的看着白馨,“外面風大,你剛流產身體不好,怎麼出來了?”
他攙扶着白馨走進客廳,想起什麼,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包裹。
“剛剛在門外發現的,寫着你的名字,我就給你拿進來了。”
白馨疑惑的接過包裹拆開,“我沒有買什麼……”
“啊——”
淒厲的尖叫聲乍然響起,包裹被丟在地上,白馨嚇得撲進白玉珍的懷裡,眼神儘量不去看地上的東西。
包裹裡面赫然是一套孩子的壽衣!
林嘉書連忙叫人將包裹丟出去,他帶着白馨坐在沙發上,柔聲安撫她,“你別多想,或許是哪家快遞公司寄錯了……”
“不是!”
白馨疾言打斷他,她握着他的手,手上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林嘉書的手背中,刻出幾道血痕。
“是蘇棠!這一切都是蘇棠做的!她回來報仇了!”
“你說什麼啊?”林嘉書無奈的嘆氣,“她三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還會……”
林嘉書篤定的話語越來越小,他看着白玉珍朝他點了點頭,“嘉書,馨兒說的不錯,蘇棠確實回來了。”
……
清朗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眨眼間,瓢潑大雨便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披瀝哐啷的聲響,成串的雨水在窗戶外形成一層水簾。
蘇棠站在陽臺上感受着外面的狂風暴雨,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報警抓蘇世紅只是一個緩兵之計,她沒有能明確指控蘇世弘的證據,警方最多拘留他幾天,但也足夠給他們一個教訓了,蘇世弘不仁不義,也別怪她無情。
突然,蘇棠的目光一凜,只見潑天大雨下,一個人影跪在地上,遙遙的望着蘇棠的房間。
蘇棠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毛毯,又從角落拿出一把傘,朝着人影走去,悠長的走廊上,墨沉淵睨着她匆匆離開的身影。
到了近前,蘇棠蹲着,將手中的毛毯披在白玉珍的身上,舉着傘向她的方向傾斜。
“伯母,你跪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