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將蘇棠安置在牀上,他在蘇棠的頭上印下一吻,隨即走出房間,AY集團的重大決策都是他在背後定奪,他還要籌謀對付墨氏集團的事情,這幾天他忙的不可開交,現在他要接着回去處理。
還未走進南樓,就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乍然響起,墨沉淵眉頭蹙起,如墨般的眸子冷冷的盯着眼前那扇房門。
旭日面容戒備,他率先朝着南樓走去,“少爺,我先進去看看。”
一走進去,整個客廳一片狼藉,書櫃全部倒在地上,地上各種碎片,大廳角落裡躺着一個保鏢,旭日衝上去扶起他,“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保鏢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墨沉淵呢?他在哪裡?”
墨奕天陰沉着臉從臥室裡面走出來,他將這裡找了一個底朝天,居然都沒有看見墨沉淵的身影,一個殘廢還能夠消失不成!
旭日低頭,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卻什麼話都沒有說。難怪保鏢會被打成這樣,原來是墨奕天來了,少爺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他們這些人自然也要裝作和普通的保鏢一樣,這樣纔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我問你他人呢!你是啞巴了嗎!”
墨奕天上前對着旭日狠狠的踢了一腳,旭日痛苦的倒在地上,“我、我不知道少爺在哪裡。”
“不知道?那留着你還有什麼用!”
墨奕天暴躁無比,他抓起櫃子上一個花瓶,正想衝着旭日的頭砸下去的時候,墨沉淵的身影從房間內走出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墨奕天的動作頓住,旭日連忙跑回墨沉淵的身邊,墨奕天打量着身後忽然出現的墨沉淵,冷聲道,“你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你難道很關心?”
墨沉淵淡淡的睨着他,他坐在輪椅上,頭頂的白熾燈照的男人的皮膚蒼白病態,還是一貫虛弱的狀態。
墨奕天丟掉手中的花瓶,他走進墨沉淵,不屑的嘲諷着,“你說得對,以你這副虛弱的樣子,就是出去了八成也會死在外面,是我想多了。”
“……”
墨沉淵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用力的收緊,黑眸中是顯而易見的恨意,“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從他有記憶開始,墨奕天就一直給墨沉淵喂一種毒藥,這種毒發作的時候,會讓人痛不欲生,巴不得立刻放棄生命。
墨奕天很喜歡看他毒性發作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模樣,等到墨沉淵真的受不了的時候,他再大發慈悲的將解藥給他。
這些年,墨沉淵想過無數種辦法解毒,背地裡花費大量的精力在研究解藥上,可始終進展緩慢。
這也是墨沉淵一定要報復墨奕天的原因,不單單是爲了給從未謀面的父母報仇,更重要的是爲了拿到解藥。
墨奕天悠閒的坐在沙發上,集團裡有一個他負責的合作,可在即將簽約的關頭,對方卻突然反悔。
他心裡煩躁,於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墨沉淵,出氣包總是要發揮作用的。
“你是我的兒子,做父親的總是爲了你好,那些藥是有益於你的身體的。”
墨奕天說着顯而易見的謊話,他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少的可憐的傢俱簡單的擺設在客廳,整個南樓沒有一個女傭,最多不過就是幾個看門的保鏢。
看到墨沉淵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了幾十年,墨奕天的心裡少見的浮現出一絲詭異的滿足感。
墨沉淵別開眼,語氣透着一股顯而易見的不耐煩,“如果你來是想說這些話,那你可以走了。”
男人側臉堅毅,表情淡漠的可怕,渾身上下透着的陰鬱氣質讓人不敢多看兩眼,他已經長大了,墨奕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動粗了。
不過,他總歸有辦法收拾他。
“我來當然有正事,我是來給我的兒子送藥的,”
墨奕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小瓶子裡面裝着一顆白色的小藥片,他搖了搖瓶子,眼神饒有趣味的盯着墨沉淵,“少了這顆藥,我怕過幾天你就悄無聲息的死在南樓了。”
“……”
墨沉淵陰翳的雙眸冷冷的盯着墨奕天,他沒有伸手接藥。
一個月一次的送藥,以往墨奕天都是派女傭送過來的,偶爾也有他送過來的時候,但這個時候大家都會知道,墨奕天將會狠狠的羞辱墨沉淵。
這是以往二十多年得出來的經驗,所以當看見墨奕天出現在南樓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果然,墨奕天打開蓋子,將瓶子傾斜,藥片滾落到地上,他惡劣的注視着墨沉淵,“手滑,藥不小心掉地上了,你要是想吃解藥的話,只能撿起來了。”
墨沉淵的視線隔着劉海冰冷的注視着墨奕天的臉,其中的冷冽和鋒利,彷彿下一秒就要將他撥皮抽筋。
空氣彷彿瞬間陷入了焦灼,兩個人互相對視着,旭日突然彎下腰去撿那枚藥丸,“少爺腿腳不方便,我來撿就好。”
就在旭日快要拿到那枚藥丸的時候,一隻手工定製的高端皮鞋朝着他的手背狠狠的踩下,墨奕天陰沉着臉瞪着他。
“我讓墨沉淵撿,讓你撿了嗎?”
每說一個字,墨奕天腳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旭日痛的跪在地上,墨奕天的腳隔着他的手背,朝着他手心下的那枚藥片用力的碾壓着。
皮鞋的印記深深的刻在旭日的手背上,他另一隻手試圖掰開墨奕天的腳,可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我不要了。”
墨沉淵淡淡的說道,“這枚解藥,我不要了。”
墨奕天瞥一眼墨沉淵,終於挪開腳,他裝模做樣的拍了拍皮鞋上面的灰塵,“嘖,解藥都送給你了,居然不要。”
旭日拿開自己的手,手心下面的藥片已經成爲了粉末,旭日自責的低下頭。
墨奕天滿意的起身,他朝着外面走去,愉悅的嗓音幽幽的傳來,“那就祝你今天晚上好運了。”
一次不吃解藥沒關係,只要墨沉淵挺的過去,但隨着不吃解藥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將要受到的痛苦也會越來越嚴重,當達到身體極限的時候,墨沉淵就會在極致的痛苦中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