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墨沉淵,是不想兩個人在一起後,還要因爲這層關係被別人指指點點,她以爲時間久了,他們都會放下這段感情。
沒想到,這個人就這麼消失在她的世界裡了。
“墨沉淵,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蘇棠的語氣從一開始的怒吼變成了哀求,“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管了,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好。”
空氣中陷入短暫的安靜,蘇棠怔怔的轉頭,就見高大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後,男人鋒利的眉眼含着笑意,他蹲下身凝視着她。
“墨沉淵……”
蘇棠通紅的雙眼仔細的觀察着眼前的男人,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觸碰着他的臉,感受着男人肌膚上傳來的溫熱,然後她猛地撲進墨沉淵的懷裡。
“你沒死!太好了,你真的沒死!”
女人力道大的墨沉淵直接坐在地上,蘇棠埋在男人的懷裡哭的慘不忍睹,眼淚稀里嘩啦的往下掉。
墨沉淵攬着蘇棠的腰,柔聲安撫着她,“好了好了,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你沒事爲什麼不早點出來,我還以爲你……”
蘇棠帶着哭腔的埋怨聲音從墨沉淵的懷裡傳出來。
墨沉淵勾脣,他只是暫時出了一下病房,沒想到誤會這麼大,不過在蘇棠走進停屍房的時候,他原本就可以出來了,可是難得有一個聽見蘇棠告白的機會,墨沉淵猶豫了。
要不是蘇棠越哭越兇,墨沉淵真的想再聽一會再出來。
等哭夠了,蘇棠從墨沉淵的懷裡起身,想到自己剛纔的話,墨沉淵不知道聽到了多少,蘇棠就感覺到無地自容,她默不作聲的起身,“我先回病房了。”
還未轉身,一股力道帶着蘇棠撲進男人的懷裡,墨沉淵壓着蘇棠的脣瓣輾轉反側,讓她感受到他切實的存在。
過後,蘇棠滿臉通紅,眼尾因爲哭泣也泛着紅,一副被人欺負狠的模樣,墨沉淵黑眸漆黑,攬着蘇棠腰的手微微收緊。
“不對啊。”蘇棠疑惑的擡眼,“護士說這個男人就是和我一起從火海中送進來的,我就以爲……”
墨沉淵如墨般的眸子掃向病牀上的屍體,“這具屍體確實是和你一起送過來的,不過這躺在這裡的是另一個男人。”
蘇棠看一眼墨沉淵,又看一眼病牀上的白布,“難道躺在這裡的是……林嘉書?”
墨沉淵點點頭,停屍房裡溫度低,不適合人久待,他牽着蘇棠離開,“不止他,白馨也死了。”
“什麼!”
蘇棠震驚的看着墨沉淵,白馨怎麼會突然死了?
墨沉淵就將火海里面的事情說給她聽,蘇棠呆呆的坐在牀上,直到好一陣子,她都回不過神來,感覺上一秒她還在想着該怎麼給媽媽報仇,下一秒就發現白馨和林嘉書就這麼死了。
白馨和林嘉書這對夫妻,也算是到死都糾纏在一起了。
“那蘇世弘呢?白馨和林嘉書死了,他有沒有追究這件事?”
墨沉淵挑眉看着蘇棠,眼裡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棠兒是哭傻了嗎?”
蘇棠疑惑的偏頭。
墨沉淵勾脣,“綁架案主謀是蘇世弘,本來他正在想辦法向墨家要錢,結果還沒有開始,林嘉書和白馨就死了,現在他正將所有的事情推到白馨和林嘉書身上,哪裡還有功夫追究他們的死?”
“……”
墨沉淵說的不錯,他們纔是受害者,只是她沒有想到,蘇世弘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從這次的事情中摘出去。
沒想到對待白馨,他的態度也不過如此。
墨沉淵忽地湊近蘇棠,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她,磁性的嗓音低沉曖昧,"剛纔我聽見有個人說,只要我回來,她就願意和我在一起。"
蘇棠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她拉過被子,整個人朝着牀下縮去,“我忽然有點困了,真是奇怪。”
墨沉淵可不會讓女人就這麼逃過去,他掀開蘇棠頭上的被子,俯身,大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
男人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凌厲的視線如海水般幽深,彷彿無盡的深淵,只裝的下她一個人。
“蘇棠,你剛纔說的話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難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心意嗎!”
墨沉淵咬牙低吼,語氣裡頗有些氣急敗壞。
蘇棠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你瞎說什麼呢!”
什麼死不死的,剛剛死裡逃生的人能不能少說點這些話!
蘇棠瞪着他,感覺到手心一熱,她又匆忙把手收起來,耳根透着些微的粉紅。
墨沉淵可不會再讓她逃避,他抓着蘇棠的手腕,將人拉到近前,“棠兒,你心裡有我,你到底在介意什麼?”
蘇棠嘆一口氣,眼神哀傷的看着墨沉淵俊美的臉龐,語氣裡透着濃濃的苦澀,“因爲我們是兄妹啊,之前我顧慮太多,所以纔會一再的拒絕你。”
可是經過火海的事情,蘇棠的想法產生了動搖,她真的很喜歡墨沉淵,在一起是痛苦,失去他後更加痛苦,或許,她可以自私一點。
墨沉淵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冷聲道,“你難道不知道?”
“知道什麼?”
看着蘇棠疑惑的眼神,墨沉淵黑眸一閃,掩下其中的戾氣,“是我忘記親口告訴你了,其實我們兩個不是兄妹。”
“哦,”蘇棠平靜的點點頭,反應過來後又激動的看着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們兩個人怎麼就不是表兄妹的關係了?
注視着蘇棠眼底激動的神采,墨沉淵勾脣,一個翻身就側躺在了病牀上,他抱着蘇棠,幽幽的嗓音娓娓道來,“小的時候雖然墨家的人對我不聞不問,但我一直以爲我是墨家的人,直到墨奕天打斷我的雙腿……”
……
“所以你的父母是被墨奕天殺害,你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想要報仇?”
蘇棠表情呆滯,努力吸收着巨大的信息量,之前的疑點也有了解釋,難怪他的雙腿沒有問題,卻還要僞裝成殘疾的模樣,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麻痹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