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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石一邊往寢室走,一邊聊,心情格外的舒爽。大概是楊婷授意下,三石極力鼓動我參加數模隊,列舉了諸如可以報送研究生,可以享受學校的特殊待遇等種種好處。平心而論我對數模這玩意還挺感興趣的,只是不願意去參加數模隊枯燥的封閉式訓練,據說還要拉到郊區去,與世隔絕,想想我就覺得犯難。

正和三石聊的興高采烈的時候,收到一條短信,夏天發過來的,說昨天已經回國了,問我今晚有沒有時間出來聊聊。我想了想,正好今天晚上沒課,秦霈明天開始模考,晚上也不用上晚自習,我立刻給夏天回短信約在新街口附近的肯德基見。

新街口的肯德基應該算是南京市生意最好的肯德基了,從早上開門到晚上打烊,顧客都是絡繹不絕,逢週六,週日,要在這兒找個座位都難。

我和夏天一人要了一個套餐,最簡單那種,找了個靠裡的座位坐下來。夏天去了一趟美國,人都瘦了,用她的話說起到了減肥的效果,其實夏天並不胖。

夏天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一坐下來就問我爲什麼不讓Sanuel知道事情真相,爲什麼不想去美國。

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把鍾國強和他老舅的所作所爲原原本本給夏天說了一遍。夏天聽了異常氣憤,“神童,你怎麼能這樣就屈服呢!太沒骨氣了!”

夏天一臉怒其不爭,我一臉無可奈何,“我還能怎麼樣呢,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這事絕對不能這樣算了,就算不爲你能去美國,爲了我們學校的名譽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夏天一臉正義的說。

“算了,我現在只想安安穩穩把四年本科混完就萬事大吉了,不想再節外生枝了,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就當不知道這事!”我趕緊安撫夏天,生怕她一衝動把這事告訴Sanuel,鍾國強去不了美國,我也回不了學校了。

“神童,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也許我沒本事說服你,但是我相信肯定有一個人能說服你!”夏天神秘的笑了笑,大聲的說了一聲,“出來吧,現在只有看你的了!”

我奇怪的看着夏天一眼,又轉身看了一眼,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曾子墨從我身後笑盈盈的走過來。

我一臉驚喜的看着曾子墨,恍如夢境,如果當年在天安門廣場等待偉人檢閱的紅衛兵一樣,思維變得立刻興奮而混亂了,“你,你……,你怎麼回來了!”我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

“我想回來就回來唄,需要什麼原因嗎?!”曾子墨笑着坐到夏天的身邊,我的對面。

“不需要原因嗎?”

“需要原因嗎?”

……

我和曾子墨旁若無人一人一句的對上。到香港沒多長時間,沒想到曾子墨也變得有點無厘頭,我不禁暗暗對香港無厘頭文化的泛濫感到歡欣鼓舞。

“好了,好了,歇會兒,歇會兒,……”夏天看見我們倆絲毫沒有消停的跡象,趕緊打住,“你們倆還真的沒完了,這是公共場所,注意形象!”

我和曾子墨相視一笑,就此打住。

曾子墨和子夏天關係一直都很好,所以夏天從美國學習回來,特意到香港看望曾子墨。兩個人聊天,無意中就說到我的事,夏天才發現原來曾子墨和我也認識,而且關係不錯,因此夏天想讓曾子墨一起回來作我的思想工作。剛纔曾子墨一直坐在我後面幾個位置,聽我和夏天的談話,事情的緣由經過也瞭解的很清楚。

“神童,在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慎重,不管你是不是打算出國!”曾子墨認真的對我說。我特別喜歡看曾子墨認真的表情,端莊又恬靜,典雅而含蓄,東方美人的特徵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難怪我經常專注看着她且聽她講話的時候,常常會走神。我暗自慶幸當年沒有遇上這樣的女老師,否則上課的時候肯定會心有旁騖。

我點了點頭,“那就請問曾小姐有何指教!給在下指點指點迷津!”我笑着說。

“神童公子太過自謙了,小女子才疏學淺,哪敢在公子面前班門弄斧!”來而不往非禮也,曾子墨馬上回我一句。

“好了,子墨,我是讓你來開導他的,不是聽你們倆互相吹捧的,……,算了,我想你們也很久沒見了,我也不想做燈泡,給你們機會慢慢聊,我先走了!”夏天朝我使了個眼色,笑着說。

曾子墨被夏天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臉有點紅紅的,女生臉皮很薄的。

“我早點回去,今晚還要陪老爸老媽出去吃飯,你晚飯是不是就不和我們一起了,我回去給他們說一聲!”夏天對曾子墨說。

曾子墨被夏天說的更不好意思了,一臉的尷尬,“我,我……”,剛纔的氣定神閒頃刻蕩然無存,我真有點佩服夏天,幾句話就把她小姑說的無言以對。

“好了,好了,晚上吃飯的地方你訂好座了沒,快去吧!”我趕緊替曾子墨解圍。

“對呀,幸虧你提醒我,好的我先走了!”夏天拎着手提包匆匆忙忙的離開餐廳。

我和曾子墨離開肯德基,沿着中山南路一邊散步一邊聊天。

“你這次爲什麼回來,專門爲我的事?”我看了看曾子墨問,其實我知道她是爲我的事回來的,但是我還是想聽她親口對我說。

“是不是我說是,你就很有成就感!”曾子墨一眼就識破了我的陰謀,毫不留情的就揭穿了,如抓到犯罪分子的人民警察一樣的果斷。

我有點點狼狽,還是要負隅頑抗,有點得意的笑着說:“哪有!?我想都沒敢想!”

“神童,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貧!”曾子墨也笑了,“是呀,我就是爲你的事回來,滿意了吧!”

我立馬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老您親自跑這麼遠,真是罪過罪過!”

“知道罪過就好,就趕緊將功折罪吧!”曾子墨對我這種近似表演的表達方式早就習以爲常了。

“神童,我一直覺得你應該出國深造,你是非池中之魚,你應該到更適合你的地方去發展,況且你現在正好有這麼好的機會,我雖然不瞭解Sanuel教授的情況,但是我知道圖靈獎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得到的,而勃克利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進的去的!”

“嗯,我明白,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即使我把事情的真相揭發出來,Sanuel答應給我全獎,我想鍾處這邊肯定也會給我出難題,而且我知道申請美國學校獎學金,要國內的學校出很多證明材料,而且我現在的檔案中還有作弊的事情……”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把這些事情給Sanuel解釋清楚,我想他肯定回理解的,至於學校方面的問題,你不用考慮太多!”曾子墨很肯定的對我說。別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我都會解釋成爲是在安慰我,但是曾子墨說這樣的話,我相信她至少是有七,八層把握的。

“子墨,我不想你爲這件事又去麻煩你老爸!”

“這事你不用擔心,況且我老爸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上次的事,我都已經很過意不去……”

“神童,其實你不想你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幫你,是,……”曾子墨猶豫了一下,停下來,認真的對我說:“我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

一種巨大的幸福從我的頭頂而下,瞬間遍佈我全身,如果我有小宇宙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開心的快要爆發了。

我偷偷的伸出手,想去牽曾子墨的小手,結果幾次都未遂。我有點急了,關鍵時候怎麼能掉鏈子。我偷偷低頭一瞧,原來曾子墨已經把手揣在牛仔褲兜裡面了。我一臉失望,想個忙活了整個晚上一無所獲的小偷。

我轉眼一看,曾子墨站在我旁邊嗤嗤的笑,一臉勝利的得意。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