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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附近這個必勝客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生意卻是出奇的好,因爲大都數學生都喜歡這些洋快餐。姑且不論洋快餐的味道如何,且說就餐環境,服務質量的確是比國內很多餐館要好很多,而且每逢情人節,聖誕節,愚人節等,都有一些即興的活動,對推崇時尚的年青人來說,的確吸引力很強。
我們到必勝客的時候,正好還沒有到就餐高峰期,人還不是很多,不用在門口排隊就直接進去。我挑了一個靠街的座位,我特別喜歡一邊就餐一邊看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我點了一個九寸的“十全滿溢”比薩,兩份雞翅,當然重點是看曾子墨今天怎麼利用專業知識來堆水果沙拉。
“上次我們計算過,只要受力均勻,底部支撐面足夠寬,沙拉應該是可以堆到一米以上,不過當時只是理論研究沒有實踐過,今天正好趁此機會檢驗一下……,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堆?”曾子墨說。
“呵呵,行亞,我可以過來幫你打打下手!”我躍躍欲試的說。
服務員把沙拉盤送過來了,曾子墨有拿了一個小碟子,拉着我一起過去開始一個讓必勝客虧本的工程。
曾子墨在小碟子裡面放了一些沙拉醬了玉米粒,豌豆,“這個相當於水泥,粘合用!”
“我最喜歡吃黃桃,你多放一點!”我在旁邊提要求。
“嗯,我也覺得必勝客黃桃的味道不錯!”曾子墨舀了幾勺黃桃放在盤底,然後不斷的加沙拉醬,把黃桃粘合在一起,最後把整個盤身堆滿了,和盤沿齊整。
“挑幾根比較粗的胡蘿蔔棒,”曾子墨命令我說。
“拿來幹嗎?”
“打地基亞!”
我挑了幾根比較粗的放在碟子裡。曾子墨把胡蘿蔔棒沿盤的內沿插下去,間隔均勻的插了一圈。
我看得比較迷惑,“這是幹什麼?”
“你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曾子墨笑着說,好像一副玄機得樣子。
“嗯,好吧,你可不要讓我失望,看扁你們建築系……”
曾子墨沒有說話,開始又挑了一些比較長的胡蘿蔔棒,沿着盤沿擺成一個圓形,這些胡蘿蔔棒插到前面的“地基”中間,一根根的被“地基”夾緊了,很屆時的樣子。
圓形擺好了,整個盤沿寬了很多,加大了底部的受力面積,而且非常堅固。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建築系高材生的專業技術。
接下來的工作就比較簡單了,就是放一層菠蘿,中間放一些黃桃,沙拉醬夯實。然後菠蘿層與菠蘿層之間夾上一些黃瓜片。就想造房子一樣,沙拉一層一層的網上堆,不一會兒,竟堆到她的下巴了。
我們倆只是專心的堆着沙拉,沒注意到旁邊已經吸引了很多顧客來旁觀,最後竟圍了十幾人,不少人紛紛拿出手機來拍照。
我們這種堆沙拉的舉動引起了店方的注意。這時候來了一個胖胖戴着眼鏡穿西服的男人。
“小姐,你堆沙拉的水平真是令我們大家佩服!”那個男人笑着說。
我和曾子墨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注意到他胸前的銘牌,好像實這家必勝客的經理。我們以爲他要制止我們這種讓他虧本的堆沙拉的行爲。
“呵呵,還行,必勝客沒有明文規定沙拉不能超過什麼高度把!”我先發制人。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你們能把沙拉堆成一件藝術品,我真的很佩服!我想呆會兒等你們完成了這件沙拉藝術品,和你們合影放在我們店裡,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這個經理說的非常客氣,讓我覺得剛纔那個語氣有點唐突。
“好啊!”曾子墨興奮的說。
“行啊,不過以後來你們店吃比薩有沒有什麼優惠?”我順便問了一句。
“呵呵,每次你們來要是這樣堆沙拉,我們店肯定要虧本,……,這樣吧,每次你們來光顧,我就送你們一個水果沙拉,不過前提條件是最多堆兩層,可不能堆的象今天這麼高,還有……”經理爽快的說。
“還有什麼算……?”我問。
“還是就是,叫你女朋友不能把這套堆沙拉的訣竅傳給別人……”經理風趣的說,反而搞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她不是……”我正想給經理解釋說曾子墨不是我女朋友,但是轉念一想有忍住了。
曾子墨開心的看了看我,然後對經理說:“好吧,看在你這麼爽快的份上,我就不公開這個訣竅了!”
沙拉終於堆好了,我數了數一共十五層,遠看就像一座微型的高樓。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曾子墨也像一個凱旋的英雄。我們倆剛和經理合影完,很多顧客都衝上來要和曾子墨合影,把我擊到旁邊。
我心裡面憤憤不平,這些人根本就是衝着曾子墨來得,曾子墨本來就是我們學校數一數二的美女。
我和曾子墨小心翼翼的把沙拉搬到座位上,這時候我們纔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大個沙拉,我們倆根本就吃不完。
“沒想到你堆這麼多!要是每個人都象你這樣堆,必勝客非把沙拉的價格提到五十元一份不可!”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每個人都可以建房子,設計程序呢?術業有專攻,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學建築的!所以必勝客也不必擔心!”
“你最欣賞的建築師是誰?”我問。
“我?”曾子墨偏着頭想了想說,“樑思成!”
“呵呵,想來當年林徽因也是這樣,才選擇了樑思成,放棄了徐志摩!”
“不是,我覺得徐志摩華而不實,空有浪漫不能給人安全感!”曾子墨的這番言論讓我有點吃驚。
“哦,你是不是因爲學工科的緣故,變得很務實了?”
“也許,不過樑思成吸引我更多的地方,是他的博古通今,他的思想和他的堅持……”
“願聞其祥!”
“下次借本書給你看看,你會更加了解樑思成,你可能會有和我同樣的想法!”
“那你對林徽因怎麼看呢?”我問。
“她是一個偉大的建築師,更是一個幸運的人。她十幾歲的時候,無數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徐志摩單戀上她,爲她寫作無數動人心絃的情詩,甘做她裙邊的一株雜草……”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說。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可憐徐志摩爲捧她演講的場,雨天乘坐小飛機最後隕落黨家莊……唉……”我說。
“唉,沒人知道林徽因到底有沒有愛過徐志摩……,”曾子墨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着我說。
曾子墨彷彿很認真的等待我的答案,但是她彷彿也料到我無法給她什麼答案。
“也許,也許……”我遲疑了一下,說:“也許愛過吧,不然,林徽因也不會千辛萬苦到失事現場找了一塊的飛機殘片,並終其一生掛在其臥室牆上來睹物思人……”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