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滿臉通紅,坐下去了。
之後,站出來的那些人,有少許出色的,但是不多。
很快就到薄志凱了,他臉上對着溫和的笑容,謙恭的樣子讓人不得不對他產生好感,至少沈瑟兒就是蠻喜歡這號人物的。
只是有時候,他太喜歡笑了一些。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他認真地說道。
沈瑟兒差點笑出來,這不是晏殊的清平樂嗎?不過看宮樺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這首詞的來處撒!
好吧,這不過是個架空的朝代,許多著名的古詩人他們或許不知道,能知道詩經就算是不錯了,或許這薄志凱和晏殊的思想重合了,所以也寫出了這麼一首詞,畢竟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很喜歡宮樺啊!
這首詞一出,夜離憂的目光都飄到薄志凱的身上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一首好詞啊,只是不怎麼喜歡薄志凱的宮樺臉色不太好。
然後,接下來就到夜離憂了。
沈瑟兒很是期待,他到底能寫出什麼詩詞來。
誰料,他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之後,淺淺吟道:“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噗……”沈瑟兒將嘴巴里的茶水盡數吐了出來,這尼瑪的是李白的靜夜詩啊,他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是因爲能寫得出來靜夜詩這樣的詩來?
殿上一片寂靜,沈瑟兒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身上,她擡頭訕笑了幾聲。好在宮樺及時道:“沈公子這首詩寫得極好,將對家鄉的思念之情淋漓盡致地寫了出來。”
臺下又是一片喝彩聲。沈瑟兒嘴角狠實地抽了好幾下。
然後,最後一個終於輪到她了。可是,她發現似乎所有人對她的即將做出的詩詞都很期待。
沈瑟兒不急不忙,徐徐地站起身來,朝着宮樺的方向盈盈施了一禮,隨後啓脣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nnd,我來一首毛主席的詩詞,看你們怎麼破,哈哈哈!
沈瑟兒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很是滿意。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身上,灼灼的,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沈瑟兒當然知道這是嫉妒的眼神,是的,她確信自己這首詞拿下了在場所有懂詩詞的人!
吼吼,這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於是,她挑眉看向夜離憂,向他拋了個媚眼。但是夜離憂似乎沒有被電到。
於是乎,這一場,沈瑟兒拿到了第一名!又淘汰兩名,只剩下十四名。
接下來是歌賦,這個對於沈瑟兒來說真的就不在話下了。
薄志凱看了她好幾眼,但是她都沒有感覺到。
夜離憂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他的話不多,也不附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只是安靜地坐着。
比賽的順序還是沒變,沈瑟兒仍舊在最後一位。
有的人***,有的人吹笛子,有的人彈琵琶,也有的人彈琴、古箏,凡是樂器都是應有盡有。
而凡是上場的人,對自己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是樂音一響,沈瑟兒就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當然了,也有個別的,彈得還算不錯,但是人數不多,也就三兩個的樣子。
一直到薄志凱上場,才把衆人都給制住了,他彈的是古箏,純淨自然,但是沈瑟兒聽來總覺得還能再上一層樓,只是他的境界好像就到這裡了。
夜離憂上場的時候,選擇了古琴。
沈瑟兒故意擡頭去看了宮樺一眼,她的目光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夜離憂的身上,nnd這已經表明了她喜歡夜離憂了好嗎!
真是不要臉啊,她都說過了自己是夜離憂的妻子了,她居然還敢對夜離憂虎視眈眈的?這古代的女人就丫的這麼喜歡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嗎?真是奇葩!
許是感受到沈瑟兒灼人的目光,她扭過頭來,無辜地看了沈瑟兒一眼,沈瑟兒連忙將目光收回來。
古琴音瞬間響起,猶如雨點輕輕敲擊在屋檐下,是那樣的安靜,音符靜靜流淌着,不多時,沈瑟兒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琴音中流竄出來,猶如萬馬奔騰,又猶如黃河浩蕩……
沈瑟兒身心皆沉浸在其中,從來不知道夜離憂的琴音竟會如此好聽,也竟會如此霸氣,猶如他的爲人一般,高高在上!
一曲終了,誰都沒有說話,好半晌,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夜離憂嘴角含笑,望了沈瑟兒一眼,像是在說,這一局,他贏定了。
沈瑟兒不慌,溫順地回了他一個笑臉。
只是,直到太監喊到她的名字,宮樺的目光還落在夜離憂身上。好在夜離憂全當沒有看見,否則沈瑟兒真的就衝上去了。
她站到殿中央,說道:“我什麼樂器都不需要,我只唱歌!”
舉衆譁然,目前爲止,還沒有人唱歌呢。
夜離憂手執一杯酒水,眼裡是興味的笑容,目光落在沈瑟兒的身上,心裡在想,這一次她還會展現出什麼來?不得不說剛纔那首詞,當真是太好了!
在詩詞上面,他得承認,他不如她!
“就唱映山紅好了。”她清了清嗓子,用刀郎的唱腔開啓了這一場“獻唱”。
“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嶺上開遍喲映山紅!”一首歌唱下來,絲毫不帶喘氣的,只是在中間的歌詞裡,她把“若要盼得喲紅軍來”改成了“若要盼得喲伊人來”了。 щшш ▲тт kǎn ▲C〇
衆人像看妖怪一樣看着她,搞得沈瑟兒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原本她的嗓音是沒有這麼好,但是這狐狸幻化而成的身體似乎一切都比原來的她強啊,這有什麼辦法呢!
只是沈瑟兒表現得越好,宮樺的臉色就越是難看。她的目光並沒有長久地落到沈瑟兒身上,而是看向夜離憂。
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沈瑟兒,心中總是會涌起不知名的恐懼,像是沈瑟兒隨時會把她心愛的事物給搶走。
奈何,夜離憂的目光卻長長久久地看向沈瑟兒。最後,乃是坐在高臺之上的宮晟先道了一聲好,後面的人才開始附和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宮晟問道,似乎對沈瑟兒很是滿意。
畢竟沈瑟兒今日着了一襲墨綠色錦袍,看樣子都像是貴族人家的孩子,只是宮晟納悶了,像這樣出色的男子,他爲何不曾聽說過?
“草民沈憂。”沈瑟兒拱手道,嘴角掛起一抹笑意,心中早就萬分得意了。
“你是哪裡人?”宮晟又問道。這個意思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他看上沈瑟兒了。若是沈瑟兒的家庭條件可以,那他必定是要把宮樺許配給沈瑟兒了。
沈瑟兒聞言,側眸看了夜離憂一眼,卻見他在安靜地抿着茶水,似乎對她和宮晟之間的對話一點都不感興趣。
“回陛下的話,草民是雲國人,但是前幾日草民的母親病逝了,家中並沒有什麼人,如今只剩下草民一個了。”
“那你以何爲生?”
“做生意。”沈瑟兒知道,在這古代做生意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但是她也沒想娶宮樺啊。
“那聽起來你應該很聰明纔是。”
沈瑟兒嘴角扯了扯,真是如果一個人喜歡你,你的缺點也能被對方堪稱是優點啊,於是她點點頭,說:“還好還好!”
這般率性不做作的樣子,依舊被宮晟所喜歡。
沈瑟兒坐回自己位子之後,夜離憂還是沒有看她一眼,但是她自己卻挑了挑眉梢。
在高臺之上的宮晟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無非就是什麼今日是給他女兒選駙馬的日子,然後大家都表現得很好。
而根據綜合考察,第一名是沈瑟兒,第二名是夜離憂,第三名是薄志凱。
然而公主可以從前五名中選擇自己喜歡的男子作爲自己的夫君。但是這一項放在明天晚上。
除了這五人,剩下的人都需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反正在沈瑟兒看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在宴席散去的那一刻,宮樺又深深地看了夜離憂一眼,沈瑟兒內心很是悲痛,其實事情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只要夜離憂能殺進前五名,這個雲國駙馬非他莫屬了。
但是沈瑟兒不害怕,因爲那個皇帝好像很喜歡她。與其讓夜離憂迎娶宮樺,那還不如她去娶呢,大不了以後休棄了便是!
宴席散去之後,五名最終勝利者被安排到皇宮中的東西南北中五個廂房中去。
每個廂房都有專門的人伺候,吃飯、沐浴、更衣。
沈瑟兒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當然不會允許任何人伺候她沐浴更衣,否則她不是自討死路?
好不容易纔打發婢女太監離開,沈瑟兒才鬆了一口氣,外邊居然傳來宮樺公主駕到的唱和,嚇得她連忙把外袍給穿起來。
“公主殿下找我什麼事情?”她就打開一條門縫,一點尊卑觀念都沒有。
宮樺皺眉,像是想起了哪個不喜歡的人,蹙起眉頭來。
旁邊的小翠見狀,上前來道:“這是公主殿下給你們煮的桂圓蓮子羹。沈公子請打開門接下吧!”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和之前簡直有的一拼,甚至是從來就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