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肖家二公子肖銘宇在對抗西瑜之時,被流寇刺殺。當時西瑜已經被勸降。
故,皇上派兵剿殺流寇,並追封肖銘宇爲鎮西大將軍。
傳言,晴王爺原來是個女子,爲了幫皇上斬逆臣,清君側才變化男裝。但因肖銘宇將軍的死,激起了西瑜轢泓兩國之矛盾,不得化解。晴王爺便以血肉之軀,以死進諫,保西瑜與轢泓兩國,免遭戰火。
故,皇上追封其爲皇后,賜號晴柔。如今兩年已過,皇上未立,宮中妃嬪甚少,可見皇上用情至深。只有一妃兩嬪三美人。六位宮妃不過有一位誕下雙胞皇子,一位誕下公主。
傳言,皇上義弟風焱修公子實乃西瑜流落民間之皇子,現已登基稱帝。
故,如今西瑜與轢泓爲兄弟友邦,和平共處,永修同好。
然,傳言始終都是傳言,不可盡信。
當初挖出蘇綿柔的棺材是空的,李天紹便按照找尋着蘇綿柔。直到回京之後,才聽聞,蘇錦安等人又回了磬竹居,重操舊業。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一線索,在他看來,即便蘇綿柔不再找他,也不可能不跟蘇錦安等人聯繫。
蘇錦安到也爽快的答應他,領他去見蘇綿柔。
可是他看見的,卻還是墳!
蘇錦安說,當初小姐爲了瞭解西瑜和轢泓的紛爭,想出詐死一法,只是所有事情皆由她起,她早已存了贖罪之心。詐死一說,也是騙風焱修的。而後舅舅雖然趕到,帶走了小姐,小姐卻也不過來得及交代了遺言。
蘇錦安說的舅舅,自然就是柳函晴,蘇綿柔的師傅。這一點,李天紹也知曉了。當然,柳函晴不可能出來見他,他也並未知曉自己生母或者的消息。
“小姐說將自己的骨灰埋在肖公子的墳旁,她這一生已經沒有辦法贖罪,只盼下一世,能夠爲肖公子爲奴爲婢,贖此生之罪。”
風焱修得知蘇錦安等人回了轢泓京城自然也來打聽蘇綿柔的下落,得到的,也不過是同樣的回答。當初那份讓風焱修安心的書信,也是蘇綿柔要蘇錦安寫來,騙他的。
得到回答的風焱修和李天紹一樣,都是怔楞着,不知反應。良久,才慢慢回神,留下一滴男兒淚。
其實小憐也有些不忍心,她看得出風焱修和李天紹對自家小姐都是真心的。
“感情之事,不可強求。再者,李天紹和風焱修你都同情,可小姐只有一個,你說到底要跟誰呢?
無論跟了誰,都傷另一個人的心。更何況小姐對他們,只有兄妹之情,你又忍心爲難小姐麼?小憐,有些事情,我們看着就是,小姐自由決定。”蘇錦安這麼說給小憐聽。
想當初他又何嘗不是想不明白此番道理。只是現在,他已經安穩的過着美滿的日子,自然不會在想過往的迷茫。
“好啦,我知道的。”小憐嬌嗔一句,又給她說大道理了。纔剛過弱冠之年就像個老頭子了,以後怎麼得了啦。
“小憐小憐。”門外傳來呼喚,小憐一聽便知道是誰,來人正是樂陽公主。已爲人母四年有餘的她,卻還是像個長不大的姑娘家。
“公主,你這麼急着幹什麼啊。”小憐開門將人扶住,樂陽身後跟着快五歲的小世子柳晴禎。
看見小憐,小晴禎揚起小憐,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姨娘。
“真乖,禎兒餓了沒有?有沒有乖乖吃飯?”小憐抱起孩子,愛憐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不久,她應該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以後也一定這般可愛,纔不會像他爹那樣,一直繃着個臉。
想着,還望了一眼蘇錦安,撅了撅嘴。剛剛還想着樂陽像個小姑娘家,成親了也沒當孃的樣子,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她還比樂陽大兩歲呢。
“還沒有,母妃說,姨娘這兒有好吃的。”小晴禎自然有什麼說什麼。深得寵愛的他,雖身在皇家,卻也沒有經歷任何腥風血雨,純真可愛。
小憐笑笑,然後領着這娘倆去廂房吃飯。蘇錦安跟着後面打點了一番,就先去談生意去了。他跟小憐早已吃過,這娘倆纔來,肯定又是逛街逛的忘記了。
“小憐,今日是柔姐姐的死忌,你去過了麼?”樂陽輕聲問,原本她是要去的。只是李天紹卻阻止了她,他想一個人去。靜靜的,還能說會話。
小憐搖搖頭,從來她都是隻給蘇綿柔過生辰,怎麼會給她過死忌呢?
而此刻正在蘇綿柔墳前的李天紹,卻是遇上了風焱修。
“好久不見。”良久,李天紹問一聲好。帶着歉意和悔意,風焱修淡淡的點着頭,將自己帶來的祭品擺放好。
“往年你都比我早,沒想到今年會碰到。去年你帶來的那些祭品何其的豐富,所以我今年來,還多備了一些。””李天紹扯着笑臉,兩年了,或許是前後腳或許相隔數個時辰,兩人從未相見。
可聽李天紹這麼說,風焱修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去年我來,早已有祭品擺放,不是你?去年的祭品,不過也是幾種西瑜特長的水果,和兩樣小四愛吃的糕點,怎麼會多?”每年他今天來,蘇綿柔和肖銘宇的墳前都會有新鮮的祭品。
因爲肖銘宇和蘇綿柔的死忌相差約一個月,故肖家如同跟他們說好的一般,肖銘宇的死忌,肖家也會祭拜蘇綿柔。他們則在蘇綿柔的死忌,一同祭拜肖銘宇。
隨後的初一十五,就有磬竹居和肖家派人祭拜。
可是今日兩人遇到,卻是扯出了謎團。李天紹以爲風焱修來的比自己早,墳前已有了祭品,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如果那不是風焱修的呢?
兩人面面相覷,也就是說,之前他們互相以爲對方早來了,其實卻又另一個人來過。所以去年李天紹看見的祭品,纔會如此之多。
“到底會是誰呢?”李天紹呢喃。
磬竹居?不可能,這天肖家和磬竹居的人都不會來。
“難不成是柳前輩?”風焱修問一句,可隨機便又自我否定,“也不會是,錦安說過,柳前輩早已移居關外,怎麼會每年長途跋涉而來。”關外距離轢泓可不是十萬八千里那麼簡單,中間還隔着西瑜,隔着塞外——西瑜都算不上塞外,何況更遠過塞外萬里的天峽關。
兩人久立墳前,卻是想不出還有誰會來給蘇綿柔上墳。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討人厭啊,這麼久了還不走。”躲在樹上的蘇芸歌唸叨着。小嘴掘的都能頂破天了。
“還不都是你,一見着蘇錦樂你就移不動道兒。”旁邊的蘇苡塵撇嘴,真是的,來早一點多好啊。早來早了,偏偏蘇芸歌耽誤時間,要是像往年那樣,她們早就辦好事各玩各的去了。
“哼,還說我呢,你吃東西吃的那麼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走。”蘇芸歌也不是好招惹的,哪裡會讓蘇苡塵好過。
“好了,別吵,小心他們注意到。”老大蘇映舞發話,兩小的自然閉嘴。看着百里外的兩人,雖然兩人都壓低了聲音,可他們的功夫蘇映舞是知道的,師傅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能給這兩人發現她們的行蹤。
又等了好久,李天紹和風焱修才分手離去,約定着一起查個明白,互通有無。三姐妹這才鬆了一口氣,把祭品都擺好。
其實她們也奇怪,爲什麼明明她們的師傅,會讓她們每年都來拜祭這兩個人呢?真是越想越不明白。師傅姓白,跟這兩個人又不是親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