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裝修打理,鍾煜的麻將館也開張了,一百平米的營業面積,對於這片區域來說,算是大規模的了。
開張這天,鍾煜和小熊站在麻將館門口,倆人看着麻將館的招牌,不住的點頭。
鍾煜遞給小熊一根香菸,給他點上,然後自己也點燃一根香菸。他吐出菸圈,嘴角微微一揚,意味深長的一笑。並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顯得很是無奈卻又對這店很是喜愛。
“你小子還真行啊,還真的整了間麻將館出來。”小熊衝鍾煜豎起了大拇指。
“哪裡,還不是你的功勞。說實話,我對麻將還真一竅不通,以後這店能不能運作下去,還真只能聽天由命了。”鍾煜倒吸一口氣。
“這總比開畫廊省事多了,你也知道的,畫要保養,光這一點就夠麻煩。客人來了,你要去談買賣,有些還要送貨上門……麻將館只要把門打開就可以了,來這裡的都是打麻將的,然後收錢就可以了,又簡單省事又不費神。”
“只是我還這麼年輕……好像會是養老一樣的生活,哈哈。”鍾煜似乎有些不甘如此。
“那你就再做些別的事唄,其實不管什麼店,想要經營好都要費心思的。你總不至於想着去造飛機大炮纔是有作爲吧,加油吧。其實我早就想開個麻將館了,你看過節,大家沒事,不如來這裡打牌,多好。”
“是,好,不過我朋友倒是不多,以後你要多多捧場啊。”
“我覺得你到時候,還得再請個阿姨搞衛生,這個場子算大的了。到時候客人煙蒂子啊,檳榔渣啊,瓜子殼啊,丟的地上到處都是,衛生還比較難弄。”
“我是想讓我媽媽來看店,這樣她也可以順便運動運動,哈哈。這幾天我先看,等她來了,就讓她看好了,反正她一個人也蠻無聊的。”
“可以啊,這也不錯。”小熊點頭。
“不過,我還沒有跟我媽媽說,不知道她願意不。”
“你媽不願意,我就叫我媽來,反正她在家閒着沒事,這樣也可以預防老年癡呆,哈哈。”
“那就乾脆你媽加上我媽得了,哈哈。現在店裡已經有了個阿姨,三個人就正好了,怎麼樣都不會少人了。”
兩人相視會意一笑。
這晚蘇臻也提前下班,趕着到鍾煜店裡看看。
店裡有兩桌麻將機正咕嚕咕嚕的轉着,牌友們正專注的打着牌。
“這店不小啊,這麼多房間,會有這麼多人打麻將麼?”蘇臻一邊參觀一邊疑惑的問。
“肯定有啊,有鍾煜在,肯定會來很多粉絲啦。你看這牆上的畫,都是他的名片嘛。”小熊打趣道。
“哪有。”鍾煜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覺得可以在這個大房間加張牀,這樣客人也可以睡一下。就算是自己也可以休息嘛。”蘇臻提議道。
“是啊,可以,到時候媽媽們累了,可以躺躺。”小熊點頭。
“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你們餓麼?”蘇臻看了看腕錶說。
“店裡還有客人,去不了啦。”鍾煜用眼風看了看那兩個包廂。
“要不你們去,我看店。”小熊體貼的說。
“要不你們去,我看店。”鍾煜推讓道。
“一起去就好,可是店裡又有客人,唉。那以後豈不是很晚才能關門了?”蘇臻突然意識到下班時間很晚的問題。
“是啊,要等客人都走光了,才能關門。”鍾煜無奈的說道。
“那客人通宵不走呢?通宵營業?”蘇臻一邊問,一邊在大廳裡的茶座上坐下。
“那能有什麼辦法,如果那樣,只有晚上我來守店了。”鍾煜心想只有這樣了。
“辛苦,辛苦。唉。”蘇臻亦無奈的嘆息。
“是啊,沒辦法。錢還真不好賺。”鍾煜感嘆。
“慢慢來吧,先做一段時間吧,習慣就好了。”蘇臻又安撫道,生怕他打退堂鼓。
“我會堅持的,一定會有收穫的。”
“別到時候錢沒有賺到,自己一股腦鑽進去了,只知道打牌就不好了。”
“不會,我對這還真沒有興趣,不都爲了吃飯嘛。”鍾煜肯定自己不會對麻將有興趣。
“是啊,人都是被逼的。爲了生活,會改變自己的,加油吧,兄弟,努力賺錢,希望以後我們倆能開個高級一點的店面。”小熊附和的說道。
“呵呵,好,賣賣鑽石黃金什麼的,順便賣賣私人飛機,私人莊園。”鍾煜不着邊際的說着。
“不如直接賣地球,哈哈。”小熊拍大腿笑道。
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等到客人都散盡後,大家才各自回家。
剛開始幾天,麻將館生意並不好,因爲沒有人知道,自然無人問津了。過了四五天後,慢慢的就能把包間坐滿了,看到生意好起來,鍾煜心裡自然開心。
令他頭痛的事是,衛生不好搞。房間若是白天客人換場,一間間的打掃也不覺得累,但是到晚上打烊時,要把店裡的衛生全部做一遍,他就覺得累了,雖然有孫阿姨的幫忙。但是這一百平米的地兒對孫阿姨來說並不算什麼,就算把衛生全部做一遍,包括洗被子,抹桌子,掃地,拖地算在一起,也不要一個小時。按她的話說,她是是基本功紮實,而且習慣了,這些活一點也不累人反而還挺輕鬆的。於是孫阿姨就順其自然的攬下了店裡所有的工作,她嗓門大,性格開朗,客人叫一聲“孫阿姨”,她就高興到手舞足蹈了。
孫阿姨以前是在大戶人家做保姆的,一整棟別墅的衛生做下來,要花一上午的時間,所以這一百平米對她而言真的不算什麼,還沒有上樓下樓的麻煩。後來那家人出國了,她就回老家休息了一段時間,在家裡閒不住,就又想出來做事。麻將館的工作,她覺得還挺適合自己的,可以和人說話,打交道,也不會無聊,工作也不累。
鍾煜對孫阿姨的表現非常滿意,還暗暗決定到時候多給她發點工資。唯一不足的一點就是,孫阿姨不喜歡晚睡,每晚到了九點,她就必須上牀睡覺。所以晚上八點以後就是鍾煜自己看店子了,有時候到半夜,有時候到天亮,他的打烊時間完全是看客人來的。
孫阿姨下午到晚上八點看店,鍾煜就晚上八點到打烊。幾天下來,倆人竟也配合的很默契。
從來沒有在晚上正兒八經上過班的鐘煜,覺得還挺新鮮的,以前他經常通宵作畫,但是也只是作畫,並不是當工作去做。他慢慢喜歡上了這種生活,白天他在家睡覺,晚上就去店裡。雖然和蘇臻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了,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不習慣。
蘇臻亦求之不得兩人現在這樣的狀態,晚上她一個人睡,每天都睡的香香的,即便是躺被子裡因爲想念某一個人哭,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躲起來哭了。她想這樣過一輩子,她都沒有意見,她已經不喜歡和他在一起了,看見他早就煩了。
本來她還指望他經濟獨立了,就跟他說離婚的事,可是現在她也不去想離婚不離婚這件事了,因爲不切實際,而且她喜歡這樣的日子,在她沒有厭惡之前,她不想做大的變動。
她和成卓還是像朋友一樣的會打電話聊天,也會發短信聊天,但是都是說些你情我愛的話,生活裡的事情大家都隻字不提,似乎提了就敗興了。倆人也不見面,也心照不宣的不提見面的事,似乎怕見了,就沒有這種心跳的感覺了。
她很享受和他這種用文字□□的狀態,有時候他發一句情意綿綿的話,她就要想好幾天。譬如他發短信說“給你一個長長的長長的法式溼吻”,會令她臉紅心跳呼吸加快,卻故意無所謂的回道“好肉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多的時候是回“哈哈”兩個字。
她和成卓的秘密,除了蜜兒知道,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鍾煜也從來不懷疑蘇臻,他覺得從她花錢給自己開麻將館這件事上,就可以肯定她是愛自己的,所以他對她很放心,也就從來不會想蘇臻會背叛自己的事了。
他也時常反省自己,心想那時蘇臻跟自己鬧矛盾,估計是因爲自己在家吃閒飯,讓她煩了;或者是她工作壓力大,心情不好,他沒有能給她安撫;或者是故意氣自己的,好激發自己奮鬥的鬥志……他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都沒有想到她有可能是愛上別人了,因爲他覺得那不可能。
現在蘇臻的心已經完全不在鍾煜身上了,而鍾煜卻越來越愛揣摩她了,越來越在乎她了。
不過蘇臻知道自己這樣的好日子就快要結束了,因爲婆婆阿月過幾天就要來家裡住了。
因爲鍾煜堅持,她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長輩,還是獨身老人,身邊沒有人照顧,還真的很孤涼。想着結婚之前,阿月對自己還不錯,又想着結婚之後,阿月對自己的冷漠,她就很矛盾,她不知道要怎麼去看待阿月纔好。心想着婆婆不要來纔好,但是她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