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晨看着莫槿安輕輕抱着溫席,他微微皺眉,因爲莫槿安壓到了阿席胳膊上的傷口,阿席都已經有疼痛的感覺了,但是……
他沒有上前阻止。
這是第一次,他居然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讓旁人無法插手,就連讓他說一句話,都做不到。
伍晨看了最後一天,看到阿席在莫槿安的懷中安穩地睡着,然後他微微垂眸,像是在笑,緩緩推門出去,這種時候,這個房間,不應該有別人呆着了,就連他,都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他出去,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莫槿安剛纔瘋狂捶牆的舉動,他不是莫槿安,他不會在特別生氣的時候居做出那樣過激的行爲,他平時告誡自己的,就是不要輕易顯露自己的脾氣,就是讓自己看起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樣的。
但是如今,和莫槿安相比,倒像是輸了一樣。
就像剛纔那個女人說的,變態,他自詡做不到那樣變態的手段,遇到問題,他更偏向於理智的解決,而不是這樣,原來莫槿安和阿席,他們的感情已經這樣堅固。
怪不得,他覺得阿席已經愛上別人,他這麼冷淡,這麼不懂世故,怪不得,阿席,會愛上別人啊。
“那個,你和老莫……是怎麼認識的?”榭洺看着失魂的伍晨,帶着警惕地問道。
伍晨冷漠地擡頭,眼眸中那抹疑慮已經消失,他輕笑着,“莫槿安,我一直都認識,這次來中國就是爲了他的命。”
“那你怎麼?”榭洺總覺得有哪裡是不對的,這個人不是單純的來找老莫呀,而且看着也不像是和老莫有深仇大恨。
伍晨冷了眼眸,沒有一絲感情,“我和莫槿安的事,不用你多嘴,我殺不殺他,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的口氣很大啊。”棧伊冷漠地看着他,眸中像是啐了冰,讓人看着不寒而慄,“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口出狂言,小心會死的很快。”
伍晨眯眼看着棧伊,像是在懷疑她是哪裡的人,竟然敢這麼和他說話,“你一個女人,說話口氣纔是真的大。”
“我自然有我的本事,你呢?不過就是靠着一雙人造眼球生活,你應該連我是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吧,就憑你,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棧伊就是看不慣這種對着她好像很厲害的人,她這人就喜歡踩人,是完全不能接受,被人踩着一點。
伍晨微微眯眼,銳利又清澈地眼眸緊盯着她,“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
他的眼球,知道的人不多,因爲是組織方面的事情,所以算是機密,除了有特殊手段可以調查到的人,其他的,完全不會出現道聽途說,或者無意中聽到,所以這個女人,不簡單!
棧伊冷笑着,拿着茶几上泡好的咖啡,小口喝着,“莫總家的咖啡是真的不錯。”
“都是在溫席打工的地方買的,之前是爲了給溫席提成,現在應該是習慣了那家的味道吧。”榭洺喝了一口,也讚賞地點頭。
伍晨看着兩人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才走過去還沒靠近棧伊,就被榭洺擋住,“你現在要是朋友,就坐下喝杯咖啡,要是敵人,就趕緊走,這種時候,沒人會想跟你打架。”
“你們都是阿席的朋友?”伍晨微微皺眉,有些不能理解,“阿席的性格那麼好,爲什麼交的朋友都是這麼奇奇怪怪的,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棧伊聽了他的話,又忍不住擡眸看了他一眼,漂亮精緻的五官,輕輕一笑,“我說你只是換了眼睛,又不是換了腦子,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讓我感覺不僅奇怪,還很
可笑。”
“你是溫席的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是她的朋友,你難道是一直陪她長大的人麼?監護人?既然都不是,乖乖閉嘴。”棧伊說完,向榭洺挑眉,“這裡的人你都不可以說,除了這個。”
榭洺正在喝咖啡,一口差點嗆死!
“伊伊!我這麼愛你,你怎麼總是不把我當成人,我也是要臉!”榭洺五官緊皺地和她說話。
棧伊歪了歪頭,“榭洺,原來你還要臉啊,我以爲你很早就不知道臉是什麼東西了。”
伍晨第一次覺得和一個女人說話這麼費勁,但好像這個人和阿席的關係不錯,還和阿席單獨交流了很久,所以他也不應該和這個人爲敵。
只要是和阿席有關係的,好像都會限制他的行動。
榭洺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伍晨,有些意外的往另一邊挪了挪,“那個,你怎麼坐在這裡了,你不是和老莫是敵人麼!你怎麼能坐到敵人的家裡……”
“你不是上次那個,和男人一起去賓館的?”伍晨忽然發現,指着他的臉說道。
榭洺轉頭就對棧伊說道,“伊伊啊,我覺得這個咖啡……”
“丟不丟人,就爲了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兩個男人一起去賓館,要是讓人知道,堂堂洺神和男人雙雙出入賓館,那可真是好玩了。”棧伊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說道,不屑地笑容就像是在榭洺心口重重插了一刀!
伍晨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就是你們在監視我,聽說暗殺有三根頂樑柱,莫爺,洺少,還有容少,原來,我們都已經見過面了。”
“伊伊你說你到底哪邊的……”榭洺已經對這個女人徹底失望了,他覺得對棧伊最高的要求就是別說話。
伍晨靠在沙發上,“你們的動作很快,我才進去就感覺有人監視着,就是因爲太快了,所以我都在懷疑,到底是不是有人看着,而且你們兩個人還在隔壁放那種聲音。”
“原來暗殺的手段如此高明,真是讓人都聽不出真假,這招視線混餚用的好。”伍晨笑着,清澈的眼眸中笑意明顯。
榭洺覺得既然現在都說破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所幸承認了就好,“爲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有什麼關係。”
話一說話出口,就受到棧伊和伍晨兩方面的夾擊,榭洺有些無奈,過了一會,他還是認真地看着伍晨,“你之前不是說要來殺老莫麼?現在呢?”
“當然還是要殺,這是我的目的,更是我的任務。”伍晨篤定地說道。
榭洺皺眉,眼眸中劃過一絲厭惡,“那你和溫席又是什麼關係?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當然,我從不說假話,阿席,自然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這輩子,只會有這一個未婚妻。”伍晨高傲地說着,說道溫席,就是他最自豪的時候。
榭洺看着她這幅自負的樣子,忍不住咬牙,“你有什麼好自豪的,溫席又不會承認。”
“阿席,早晚有一天會承認的,只要她能想起來,不過我不會逼着她記起過往,想要什麼記憶,我們再創造就好了,我的阿席,始終都是我的未婚妻,這一點,不管經過了多少時間的沖洗,都不會改變!”伍晨說着,漂亮的眼眸看着樓上。
榭洺和棧伊對視一眼,棧伊挑眉,怎麼喜歡上溫席的人都不太正常,莫槿安已經是個佔有慾極強的變態了,現在又出來一個對待感情太過執着的偏執狂。
溫席,你的桃花運,可真是有些奇怪啊。
莫槿安輕輕吻着懷中的人,感受到她平穩的呼吸,原來緊皺的眉頭,現在已
經放鬆,應該是瓶藥起了作用,藥效還是挺快的。
他抱着溫席,一絲都不敢放鬆,兮兮……他嘆着氣,就不能少受一點痛苦,讓他全部承擔這些痛!
莫槿安的目光看着那瓶藥,又想到那個叫羅皓的醫生,是他太敏感還是那個人出現的時機太巧了,他發了信息查這個人,沒過幾分鐘,結果已經出來了。
實在是很普通,而且背景也很乾淨,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那個人就是因爲錢纔來的?
“嗯……”溫席嚶嚀一聲,睫毛動了動。
莫槿安連忙把手機放到一邊,看着她慢慢睜眼,然後輕聲問道,“頭還疼麼?”
“不疼了。”溫席晃了晃腦袋,然後轉身抱着他的腰,像是小貓一樣的,輕輕蹭着他的胸膛,“但是好睏啊……”
莫槿安看着懷中溫軟的女子,有些心動地抱着她,“困就睡一會。”他嘴動了動,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問她,還記不記得剛纔發生的事情。
如果每次暈倒,醒來都會忘記一些事情,那之後可怎麼辦?每次都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
溫席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才擡頭看着他,“你怎麼了?不就是抱了抱你麼?至於這麼詫異啊。”
“沒有,怎麼會呢……”莫槿安輕輕揉着她的頭髮,“你抱着我,我當然很開心。”
溫席放開他,“好了,和你開玩笑的,你是不是又以爲我失憶了,我沒有失憶沒有失憶,那些人都去哪了?”
“都出去了。”莫槿安把她扶起來,讓她靠着牀頭,“兮兮,你剛纔爲什麼會忽然頭疼。”
溫席皺眉,輕輕吐出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就開始疼了,我都剋制不住,而且心臟也疼,我是怎麼了?”
“可能,是中毒了。”莫槿安的表情沒有太多的擔心,“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放心吧,就是普通的蛇毒。”
溫席心有餘悸,“天啊,竟然被蛇咬的後果那麼嚴重!還好我之前從來沒有被咬過,太恐怖了。”
“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麼?”莫槿安眼眸深處藏着擔憂,但是被他的笑意掩飾。
溫席搖頭,“就是有點困,不過現在好像也睡不着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捂着自己的嘴,“我剛纔是不是吐血了。”
莫槿安點點頭。
溫席緊緊皺着眉,一瞬間覺得自己得了治不好的大病,“中毒還會吐血?是不是咬我的蛇太猛了,那這個毒是不是不好解?”
“不會的,兮兮,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一邊說着一邊緊緊抱着她,剋制不住地吸允着她的味道,聞着她頭髮的氣味,抱着她,聲音就在她的耳邊。
莫槿安吻着她的耳朵,“兮兮,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莫槿安,我知道,不就是蛇毒麼,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得了什麼絕症一樣,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槿安深深吻着。
莫槿安小心地,帶着渴求的,“兮兮,答應我,不管有多痛苦,你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你自己要堅持!”
“……好。”溫席感受到他的悲涼,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莫槿安,是一個真的對她很好的男人。
溫席處了房間,纔看到他們都在下面,而且沙發上的氣氛很詭異,明明沒有人說話,但是感覺插不上話。
“阿席,好點了麼?”伍晨最先起身說話,連忙走到她身邊,看着她依舊泛白的臉色。
溫席點頭,然後小聲說道,“你和他們,聊得不愉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