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心口悶的一痛，但笑容卻更精緻，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她伸手點着他的心臟，“莫槿安，你這裡，已經亂了。”
“亂了又怎麼樣。”莫槿安用力抓着她的手指，猛地把她扯倒自己懷中，“溫席，和我媽去道歉，改變你的態度。”
溫席挑眉，“然後呢。”
“不要這麼強勢，去和我媽說好話，我媽會原諒你的！你去和那個女人斷絕關係，把這一切都做好，你和我媽之間不會再有什麼矛盾！”莫槿安強勢地說道。
溫席微微抿脣，她只是心痛卻不想哭，這一瞬間，連笑容都無法持續了。
“這麼簡單麼？”溫席看着他，然後慢慢卻又堅決地抽出自己的手，“莫槿安，你已經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
“什麼？”莫槿安完全不懂她的意思，“你和我說過什麼？”
溫席搖頭，她已經沒有興趣再說一遍了，她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他，她和那個女人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但是現在，他輕易地信了他母親的話。
可能媽媽在孩子心裡始終是有一個特殊的位置，因爲她沒有體會過，所以不知道那種感覺會有多強烈。
莫母用死威脅他，可能他真的已經要失去理智了，他應該會很着急，只是她不懂這種感覺而已。
“莫槿安，我們分開吧。”溫席冷靜地說道，下一瞬就被他推在牆邊，“你說什麼！”
溫席擡眸，覺得很累，“我們分開吧，我是認真的，我接受不了你們家的人，你更偏袒你的父母，我接受不了，你剛纔想打我，我接受不了。”
“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有太深的過節，我也接受不了。”溫席說完臉色沒有一點改變，“這些我都接受不了，現在才發現，才感覺出來，我知道還不遲，我們就這樣先斷了吧。”
莫槿安抓着她的肩膀的手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捏碎，“我不允許！溫席，這麼多困難我們都走過來了，你現在到底爲什麼還要這樣！難道你覺得我們的愛情……”
“愛情？”溫席笑着反問，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說實話，可能是時間太長了，我還真是沒什麼感覺了，離開也無所謂了。”
溫席抿脣，然後眉眼輕佻，“換句話說，莫槿安，我好像不喜歡你了。”
“碰！”莫槿安忽然一拳砸在她耳邊的牆上，本來就沒好的上又裂開了，他死死地盯着她，“溫席，你他媽的把剛纔那句話收回去！”
溫席聳了聳肩，努力不去看他的傷口，不去看牆上那片模糊的血印，“好，收回來也行，不過我說的都是真話。”
“你給我閉嘴！”莫槿安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吻上去，溫席連忙躲開，“不好意思，我沒有在這種時候接吻地習慣，有事說事。”
莫槿安眼眸中的陰霾更重了，他死死扣住溫席的頭，“溫席！”
“我不會和你媽媽道歉的。”
因爲問題的根本不在道歉，而是已經容不下她。
溫席的神色溫和了很多，她看着莫槿安，“槿安，我們好聚好散吧。”
“溫席，我不會放你走的！不就是和我媽道歉，她氣到割腕！你知道我去了的時候有多恐怖麼！浴缸裡的水都是紅色的！她已經涼到感覺不到溫……”
“別說了。”溫席打
斷他，臉色蒼白，“我不想聽，和我沒有關係，她就是死了都和我沒關係，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件事？”
莫槿安神色痛苦，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
溫席越過他的身子，要去拿外套，“我呆不下去，我要走了，我現在覺得和你共同呼吸就是噁心的，你們家的人太噁心了，我受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知道應該走了，馬上走，再不走不知道他母親又會怎樣，或許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溫席！究竟是有多難！你告訴我！有多難！不過是去道歉，你的自尊心有那麼重要麼？！你們還在餐廳談話，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惹她生氣了！”
溫席詫異地擡頭，“你知道我們在餐廳談話？”
“今天知道的。”莫槿安扯住她，“你現在也是母親了，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孩子對……”
“夠了！”溫席忽然發狂地大喊着，“我就是不愛你了！不喜歡你了！我受夠了你們的家庭！我再呆下去就要變成和你媽一樣的瘋子了！”
“你知道麼！她就是瘋子！”溫席歇斯底里地喊着，聲音沙啞，渾身發顫。“莫槿安，你不要再纏着我了，你不想你母親死，你就不要再纏着我了！”
莫槿安怕她受傷，不敢用力扯她，“溫席你到底怎麼了……”
“我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求着你別來纏我了行不行！”溫席痛苦地看着他，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逼着她走！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她用力扯着衣服，卻有一隻黑色筆掉出，那是……那隻藏在口袋裡的筆，她和蘇燕見面裝了兩隻筆！
莫槿安快她一步撿起來，“錄音筆。”他的聲音低沉帶着研究，“你和誰見面還要錄音？”
“給我。”溫席去搶，被他輕易推開。
莫槿安笑着，“看來是有秘密，什麼秘密我要聽聽看。”
“莫槿安，你給我留點尊嚴好麼，給我。”溫席眼眶漸漸泛紅，向他伸手，“莫槿安你給我！”
莫槿安不管不顧地摁了播放鍵。
開口就是溫席的聲音，“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溫席臉色瞬間蒼白……他還是點開了，他會聽到什麼？聽到那個女人的高傲，對她的不屑，對老頭的侮辱……
莫槿安，你爲什麼要聽？
“我勸你還是離開他吧……”
“破壞兩個家庭……”
溫席擡頭看向莫槿安，他也沒比自己好多少，臉色蒼白的可怕，
“溫席，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聽到這裡溫席忽然就去搶，莫槿安躲得很快，錄音筆沒有被她搶走，他們都清楚地聽到了之後的話。
“難道你要找我滅了她的父母？”
莫槿安擡頭，看着溫席，滿臉的失望，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心疼麼？是心疼，開頭的談話讓他心疼，也讓他很震驚。
但這又是什麼話，找人滅了他的父母……
這是一個正常的有感情的人能說出的話麼……
錄音筆還在繼續，“溫席，你和溫威一樣，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犧牲一切都無所謂。”
接下來是音樂了，咖啡廳的音樂。
溫席低着頭，莫槿安冷漠
地聲音傳來，“溫席，得到我就是你的目的？犧牲一切包括我的父母？”
溫席沒有說話，她只是聽着錄音筆還在繼續的音樂，她想說，還有話，只是隔得時間很長，可是她的目的不就是要離開麼？
要離開啊……
“溫席，我是不是該高興，你對我的佔有慾這麼強，僅僅是我爲了得到我，就要殺了我的父母。”莫槿安抓着她的胳膊，“溫席，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他們都是把你當做家人的！”
溫席吞了吞口水，家人？真的麼，那真是很好很好的家人，真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瘋子要把自己逼死的家庭。
“可能你要是發現的晚一些，我就能做到了，沒有你父母的阻止，我們就能毫無顧慮地在一起了。”溫席臉色還帶着笑容，這笑容更惹怒了莫槿安。
莫槿安用力扯住她的衣服，“你給我滾！”然後用力把錄音筆砸在地上，再也沒有聲音了，她甚至都聽到了她接下要說的話，那個我字正要說出來，就被他砸斷了。
這件事情，這件被他誤會的事情，是被他親手砸斷的，也就意味着他們在沒有可能了。
滾……
是他說的吧，很好目的達到了，就滾了。
溫席彎腰去撿那支斷掉的筆，卻被莫槿安踢的老遠，連帶着她的手指，都被他踢到了。
溫席看着手指上的黑印，不疼。
她起身沒有看莫槿安的眼睛，穿好衣服就往出走，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從面對，到背對，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溫席的手摸到了那條項鍊，她知道，這條項鍊可以讓他找到自己，她握着吊墜，狠狠一扯，脖子上扯出一條不淺的血痕，項鍊被扯斷了，他曾經說，這個斷不了，顯然，只是沒有用力而已。
“溫美人，這麼晚了去哪？”容餘看到她下來，奇怪地問道，“剛纔槿安好像很着急地找你，你們見過了麼？”
溫席沒有說話，她不想說話了，說出口的話，都會成爲把柄，都會成爲不好的事情，會控制着她，牽制着她。
“溫美人？”容餘看着她的樣子，覺察出一絲不對勁，看着她就要出去，他跟在她身邊，“大晚上的要去哪，我送你吧。”
溫席搖頭，容餘按住她開門的手，“和槿安吵架了吧？是不是他又說錯話了？他就是最笨，你應該知道是無心的，別出去了，不安全。”
“溫美人！”容餘看着她推門而出，有些但心，“好，我不勸你了，我送你總可以吧？我不告訴槿安。”
溫席想到了莫母手中的照片，“容餘，謝謝，我不會出事的，你別跟着我。”
容餘被她冷漠地拒絕，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看着她就要出門，他連忙往樓上跑，猛地推開莫槿安的房門，他正蹲在地上。
莫槿安看到容餘，表情淡漠，聲音聲音冰冷到極致，他把手裡地東西遞給他，“把這支錄音筆修好。”
“溫席走了。”容餘看着他說道。
莫槿安的睫毛似乎顫了下，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把筆遞給他，“修好給我。”
“她把這個扔在地上了。”容餘拿出他撿到的項鍊。
莫槿安轉頭看着，目光有一瞬間的錯愕，這是他送給她的，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上面還有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