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的音樂在練功房響起,兩人站在鋼琴面前相視而笑,流暢的樂符從黑白琴鍵上流淌而下,悅耳的聲音聽得人心情愉悅。
張昀臨進來也享受着這片刻安寧,微微點頭,從鏡子裡看着鋼琴面前的男女,果然很般配啊,女子身材纖長,線條漂亮,男人高大寬肩窄腰,俊逸非凡,在從鏡子裡看看他這個老頭子,哎……年輕人多好。
鋼琴能聲音能讓人愉悅,能讓人心情平靜,溫席微微舒緩着精神,今天一天高強度的事情讓她一直很緊張,總怕時間不夠,總怕會做的不好,其實做自己就好。
她輕聲說道,“我準備在鋼琴上跳舞,你覺得怎麼樣。”
莫槿安像是考慮了一下,過了幾個小節纔不緊不慢地說道,“在鋼琴上跳芭蕾麼?”
“嗯,好看麼?”溫席的眼神帶着期待,要是能得到他的肯定,她就會滿足了,會特別有動力的。
莫槿安腦海裡想象着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裙子,頭髮高高盤起,不需要太過華麗的配飾,腳尖站在白色鋼琴上起舞,黑白色的琴鍵,純白色的她,“我有點嫉妒。”
“嫉妒什麼?”答非所問,不過溫席還是想知道他的答案。
莫槿安也轉頭看着她,“那麼漂亮的你,漂亮的像是音樂盒裡的洋娃娃,這樣的你展現在大衆面前,你說我嫉不嫉妒。”
“那我在給別人跳之前先給你跳一邊好不好,只讓你一個人看怎麼樣?”溫席聲音帶着小女人般的撒嬌,目光靈動。
莫槿安點頭,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這麼說你也覺得很好了?凰藝的主辦方都覺得好,那我更要努力了。”溫席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莫槿安挑挑眉,兩人合力彈出最後一個歡快的小節。
溫席滿足地長出口氣,“你什麼時候彈琴彈的這麼好了,我記得你之前都跟不上我的速度,沒想到現在遊刃有餘。”
“你說的都是多久之前了,後來每次和你四手聯彈,那次不是兩人都大汗淋漓,是你太久沒彈了。”莫槿安劃過一個音階,漂亮的手指搭在琴鍵上很美。
溫席目光有些迷離,她多久沒彈了……有幾年了吧,開始被逼的每天都要是去彈琴,後來習慣了每天去彈琴,再後來想起來纔會去彈琴,到現在,好想彈琴。
在你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永遠不會想到失去後有多重要。
莫槿安握住她因爲彈琴而紅腫的手指,細細摩挲,用指腹溫暖着她,溫席也看着自己的手,和他的一比簡直不能看,粗糙紅腫,難看至極。
“我之前覺得啊,我這樣的手再碰鋼琴就是糟蹋,會破壞了鋼琴的神聖感,只有你這樣的手纔可以,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對待藝術是沒有貴賤的,高高再上的藝術家可以碰,路過的流浪者也可以碰,這是一個平等的,大家都可以擁有的機會。”
莫槿安看着面前這個眼神晶亮的姑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你長大了。”他慢慢教導,看着她從青澀蛻變成現在的樣子。
“你老了。”
溫席很自然地接話,戲謔地看着他。
莫槿安微微挑眉,狹長的眼眸眯起,“溫小姐你最近說話真的很囂張。”
“是麼,還不是因爲莫爺最近越來越好捏了。”溫席一邊練習基本功一邊說着,聲音很欠打。
莫槿安幫她扯着腰,“好捏?哪裡好捏。”
溫席一愣,亂說什麼?她後仰着看他,用眼神示意到旁邊還有張老師,不要亂說話!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你是忘了那天你怎麼對我的?把我捏的都直不起腰,你還很得意地樣子,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唔!”莫槿安嘴裡忽然被塞了一個奶黃包,溫席擦了擦手,“奶黃包很好吃吧。”
莫槿安懲罰似得拍了她的小翹臀,果然練功服的感覺很好,拍上去的手感都不一樣了,正要再捏一把時,聽到身後張昀臨的咳嗽聲,他默默收回手,有外人在還是要收斂點。
不過今晚回家可以讓溫席把這個衣服當睡衣穿,手感相當好。
“今晚我們來研究下應該舞蹈,儘可能的從明天就開始排練。”張昀臨說道。
溫席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老師,雖然時間很趕,我知道應該好好努力了,但是你的身體也很重要,絕對不能因爲這件事就把您累垮。”
“那你什麼意思?不排了?!”張昀臨有些生氣。
溫席連忙安撫道,“怎麼可能不排,這麼好一個機會我不會浪費的,今晚我自己編一個,明天來了你直接看,哪裡需要調整,哪裡是精華,您在幫我定,那樣效果會好的多。”
“你自己可以麼?”張昀臨有些懷疑,雖然他現在年紀大了不能熬夜,可是他有點不放心溫席能不能做好。
溫席微微挑眉,很自信地說到,“老師,不要這麼不相信我,我是有能力您才收我的。”
“可是在鋼琴上跳舞太危險了,萬一你……”
莫槿安打斷他的話,語氣沉穩,“張老師,還有我在。”
“你今晚不用回公司加班麼?槿安你什麼時候這麼閒了,我可記得你之前忙的不可開交。”張老師眼神懷疑,“你可不要因爲在這把你的正事耽誤了。”
莫槿安搖頭,笑着說道,“今天上午心情不太好,處理工作有點快,沒到下午就全部弄完了。”
溫席聞言輕輕挑眉,心情不好啊,她的心情也不好來着。
莫槿安陪着溫席一直做完整套芭蕾舞的基本動作,溫席累的躺在地上,莫槿安皺着眉把她拉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拿着水杯喂她水,溫席喝了一口,“要是咖啡就好了,我累的都想睡覺了。”
“什麼習慣,每天喝那麼多酒,今天不喝酒還想喝咖啡。”莫槿安輕聲呵斥道。
溫席揉了揉眼睛,覺得看東西都有重影,她疲憊地打着哈欠,“可是沒有咖啡我好睏怎麼辦。”
“那你睡一會,半個小時之後我叫你。”莫槿安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又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溫席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迷迷糊糊
地說道,“萬一我不想醒怎麼辦……你是不是就讓我睡到第二天了。”
“不會的,我看着時間,半個小時一到我就喊你。”
看着趴在自己腿上不過一分鐘就沉睡的溫席,他寵溺地撫摸着她的臉,記得之前配她練舞,她也是這樣,趴在他的腿上睡的昏昏沉沉,他很鼓勵她這樣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奮鬥,雖然是累,但是會過的很開心。
凰天。
容餘在一個包廂,面前站了一排美女,各個都穿的騷氣撩人,他拿着酒杯輕晃,然後聞一聞杯中的美酒。
雲姐在旁邊都覺得高度緊張,這個容少怎麼看起來比莫爺還難惹,平時看着笑眯眯的沒想到這麼恐怖。
“溫美人還是沒有來麼。”容餘眉頭輕佻,灰黑色的眼眸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雲姐緊張地點頭,“溫席今天不舒服,她請假了,一直沒來。”
“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容餘輕笑地琢磨這幾個字,陰柔的表情明明是在笑卻顯得特別恐怖,“好好的怎麼會身體不舒服,該不會你們欺負她了吧。”
雲姐連忙搖頭,臉都嚇的慘白,“怎麼可能,我對她特別照顧,有什麼好生意全給了她,我們怎麼會欺負她,再說她現在可是凰天的招牌,誰敢惹!容少你就不要折煞我了,我現在都拿她當祖宗供着!”
“就是你讓溫席去喝那麼多酒的?”容餘的眼眸明暗難分,“把好生意都給了她?你是想喝死她麼。”
帶笑的聲音帶笑的表情,卻讓聽着的人毛骨悚然,忍不住被他的氣場震懾,雲姐結巴着,不知道自己說什麼纔會不讓他生氣,她對着身後的人說道,“電話還是聯繫不到?”
“聯繫不到,一直關機。”
雲姐看着面前坐在沙發上如同天神似得人,賠笑着諂媚地說道,“容少,你也別擔心了,溫席肯定沒事的,她和莫總在一起,莫總也來找過她,不如你打電話問問莫總情況?”
“槿安?”容餘笑容更深了,纖長的手指輕輕點着自己的眼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原來是槿安啊,是槿安和溫美人在一起,所以溫美人不來了……”
雲姐沒聽出容餘的意思,連忙點頭說是,只盼着這尊大神趕快離開。
容餘表情漸漸冷漠,燈光陰暗,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每一個動作都讓人不由得冷顫,他忽然擡手,指向一個人,“你,過來。”
莉莉一愣,沒想到他會叫自己,誰都知道他和溫席的關係,上次他還看到她打溫席,不會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
她滿懷心事地走到他面前,笑的也不自然,“容少。”
容餘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看着這張臉,半餉,嘴角微揚,“不錯,這張臉我比較滿意。”
“您滿意就好!”雲姐像是鬆了口氣,然後給莉莉使眼色,“好好伺候容少!”
莉莉顫顫巍巍地給他倒酒,單憑他在身後的眼神,就讓她緊張到酒瓶都拿不穩,容餘在身後輕笑,“上次見面你膽子挺大的,怎麼今天怕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