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聳了聳肩,“唯卿,我現在又威脅不到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不要這麼好鬥了,不是過來過春節的麼,開心熱鬧纔是最重要的。”
“誰說你威脅不到了。”唯卿挑眉看着她,“過來S市,真是我冒了很多風險纔敢來的。”她說完就被伍晨拍了拍肩膀。
唯卿回頭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帶笑的眼神,什麼都沒有再說,直接走進去,對着容餘冷漠地問道,“我們的房間在哪?”
“這位小姐,你的口氣似乎很不好。”容餘端着一杯茶水,坐在吧檯前沒動。
唯卿皺眉,“溫席你找僕人就是這種眼光?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還有自己的脾氣,你們中國都是這樣的環境麼?還好我很小就離開中國了。”
“額……”溫席扶額,指着容餘,“唯卿,這是容餘,我們是很好的朋友,而且這也是他的房子。”
唯卿震驚地看着她,一雙眼睛瞪的很大,“你男人連套房子都買不起?!你也過的太寒酸了吧!”
“我們只是覺得一羣人住在這裡很熱鬧而已,剛好這裡的房子夠大,沒有你那麼多想法。”溫席有些頭疼,“唯卿,雖然你是中國人,但是你在英國住的時間太久了。”
“這裡沒有你想的那些等級,大家都是朋友,想熱鬧點,就這樣才住在一起的。”溫席對自己的解釋也有些無力。
唯卿似懂非懂,但目光明顯帶了嫌棄,“好吧。”
安頓好一切之後,溫席和伍晨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着茶杯,溫席給他泡茶喝,伍晨面帶微笑地看着她,“阿席,你漂亮了很多。”
“啊?”溫席拿着茶杯的手一抖,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容餘,“伍晨,你是不是怕他們知道你已經看不到的事情,沒關係你說了他們也不會嘲笑你的。”
伍晨彎了嘴角,“嗯,我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一定很漂亮。”
“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就是最好看的人了。”溫席遞給他茶水,卻看到他手腕上似乎有傷痕,“伍晨,你這是怎麼了?哪裡弄上的?疼不疼啊。”
伍晨不着痕跡地抽回手,“沒什麼,不小心劃破的。”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溫席想扯回他的手仔細看看,“唯卿一直和你住在一起麼?她應該不會讓你受這種傷纔對。”
伍晨拂開她的手,淺笑着,“她又不能一天24個小時看着我。”
“可是上次我還在的時候,你明明說過,你就算看不到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而且你的傷怎麼都在手腕上?”溫席謹慎地看着他,眼光充滿懷疑。
伍晨目光有些怔忪,半餉他摸了摸溫席的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
“嗯,我能看到了。”伍晨輕輕捏着她的臉,“阿席長大的樣子,我終於能看到了。”
溫席眼眶瞬間紅了,她狠狠捶着伍晨的胸膛,“你該死的居然敢騙我!”
“我只是來給你一個驚喜。”伍晨輕易地抓着她的小粉拳,“別打我,疼的是你的手。”
溫席被他抓着,看着他的樣子忽然又笑了,她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了個三,“這是幾?”
“阿席,我只是曾經看不到,不是傻了。”伍晨握住她的手指,“終於完成了我的夢想。”
溫席記得,她在牀前,他們同樣期待着,他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樣子,可是那次他們都失望了。
“不是說看不到了麼?”溫席仔細地看着他的瞳孔,“難道之前只是騙我的?”
伍晨搖頭,“怎麼會騙你,是真的看不到了,不過後來唯卿又找到了辦法……”
“雖然方法有些粗魯,但還是管用了,才一個月的時間,居然就能看到了。”伍晨說的輕描淡寫似乎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溫席解開他的袖口,看着他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傷痕,現在的痕跡都這麼深,可想而知之前有多嚴重。
“阿席,已經不疼了,因爲服用那種藥物的反應有些激烈,所以纔會綁着,只要能看到你,什麼都不是問題。”伍晨把袖子扣好,“已經在抹藥了,過幾天傷口就會消失。”
溫席接話,“你以爲我不會發現,你準備一直瞞着我?”
“嗯,也可以這麼說。”因爲他知道,她如果看到了,一定又會哭的。
溫席感動地看着他,笑了,“那你現在看着我的樣子,和你印象中差的多麼?”
“比我想的要美的多,簡直讓我挪不開眼睛。”伍晨撥着她的髮絲,“兮兮,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會是我最美麗的未婚妻。”
溫席一愣,伍晨繼續說道,“這個你,我會一直放在心裡的。”
“伍晨。”溫席喟嘆一聲,上前抱着他。
伍晨笑着,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不用說,我都懂。”
唯卿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連端着酒杯的手都沒什麼變化,依舊優美地晃着酒杯,她擡頭看着裡面的液體,透徹的紅,有種清亮的感覺。
是她讓伍晨復明的,不管他多麼的相見溫席,多想第一眼看到的是溫席,可是事實就是看到她,他睜眼,時隔多年再次看到別人,就是她。
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能替代溫席在他心裡的地位,那是一種,無法改變的感情,不會移動,不會消失,更不會被別人替代。
在她看來,這真是糟糕。
就好像伍晨做的再多都不會被溫席喜歡,她做的再多,也不會被伍晨喜歡。
“再來一杯麼?”容餘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這個酒的味道更棒,要不要試試。”
唯卿看着面前這個笑眯眯的男人,他有一雙灰黑色的眼眸,“你是……意大利人?”
“嗯,怎麼?不喜歡意大利的男人?”容餘給她倒了杯酒,笑着問道。
唯卿聳了聳肩,“既然你是中國和意大利的混血,那你怎麼不去爭奪黑手黨,我記得上次你們去找溫席的時候,你和他的男人在一起。”
“那就說明,你也不是普通人吧。”唯卿挑眉看着他,“你們的中國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們這羣人,看着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容餘笑眯眯地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伍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算是吧,畢竟都不是做好事的人。”唯卿嚐了一口他倒的酒,“很不錯啊。”
容餘沒有說話,唯卿又說道,“現在外面傳的黑手黨很混亂,具所是陷入了一個什麼僵局。”
“伍晨現在是K的首領了麼?”容餘轉頭問道,“既然你喜歡向我打聽問題,那我也問問你。”
唯卿看着他,沒有太多的表情,“沒有。”
“還沒有,那如果我們和黑手黨混戰了,伍晨能做到讓那邊的人不插手麼?”容餘笑意地眼眸裡帶着銳利,“我想還是這件事對我比較重要。”
唯卿又倒了杯酒,“所以你還忌憚着K?你怕現在的黑手黨和K聯合起來對付你們。”
“確實擔心,畢竟我們的人還是有些少的,而且對付一個地方已經算是吃力,如果是兩個地方,那我們就很難贏了。”容餘實話實說,到了現在的地步,已經沒有必要隱藏了。
唯
卿看着那邊還在敘舊的兩人,語氣低沉,“其實現在K也很混亂,因爲伍晨要開始奪位了,眼睛也剛好能看到了,雖然不是之前看起來更厲害的人造眼球,可是他的能力確實比之前強了。”
“現在的首領K正在各種防備着伍晨,我估計他是沒有時間去和黑手黨聯手的,畢竟不管有什麼利益,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
唯卿喝了口酒,“現在的K幾乎可以說已經是伍晨的了,可是他自己不着急,每天都在慢慢磨,而且自從開始治眼睛,他就更懈怠了,好像除了想看見溫席,已經沒有別的期待了。”
“你好像很不服氣。”容餘摸着下巴看着她,“也對,一般女人看到溫美人沒幾個開心的,你們女人啊,就是容易嫉妒。”
唯卿灌了口酒,容餘看着她,默默說了句,“果然。”
“果然什麼?”唯卿覺得這個男人很有問題,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容餘起身,身上的家居服有些皺,他隨意拍了拍,“果然,沒有一個女人喝酒能比溫美人好看。”
“又是溫席。”唯卿已經習慣了,每天都在聽伍晨不停不停的說溫席,說他的阿席有多好多好。
聽到最後,就好像世界上只有溫席一個女人了,爲什麼所有人都要喜歡她,難道別的女人都是看不上眼的?
她透過杯子看着自己,明明也不差啊。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是小年夜了。
屋子裝扮的很溫馨,貼了對聯,掛了燈籠,別墅外面還圍了一圈彩燈,榭洺和伍晨正在做飯,周圍的人都在打下手,溫席和棧伊坐在餐桌旁。
她是孕婦,特許她可以不靠近,榭洺不敢讓棧伊站他身邊,所以她們兩就在一邊開始看熱鬧。
“容老大,你能正經點切麼,像殺人那樣,不要這樣軟綿綿的切東西。”榭洺頭疼地看着容餘,“要不我來吧。”
容餘一個眼神過去,“都到年底了,你還要挨我頓揍?”
“得,您願意怎麼着就怎麼着,我沒說話。”榭洺去看別的材料。
唯卿看着伍晨,“明明沒有我的事,你一個人相當於無數個我。”
“確實如此。”伍晨的手法依舊很精準,不管拿什麼,還像是用眼睛量過似得,不能多一點或者少一點。
唯卿也沒離開,就在他旁邊站着,看着他吹毛求疵的樣子有些嫌棄,“你指的你現在的舉動。在別人看來,是什麼麼?”
“什麼?”伍晨沒有看她,平淡地問道。
“強迫症。”唯卿呵笑着,“伍晨,說實話,在之前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居然還有這麼個毛病。”
溫席托腮看向窗外,今年春節,確實不孤單了。
比之前有意思,但是怎麼也提不起精神,總覺得好像少着點什麼?大概到了九點,在溫席打了無數個哈欠之後。
伍晨看着她,“既然困了就去睡覺,你一個孕婦,就不要跟我們一起熬夜了。”
“好吧……”溫席說着話又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棧伊看着她的肚子,就算穿着肥大的衣服,也可以看出來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你現在是兩個人。困的快,吃的多,睡的多,別和我們在這了。”
“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在說一個人,像在說一種動物。”溫席滿頭黑線。
上了樓,忽然全部都安靜下來,沒有了那份熱鬧,她居然又不困了,溫席站在窗戶前,照舊翻看着照片,她終於響起是有一件什麼事了。
“明明說好了,今年要和我一起過的。”溫席淡淡說着,眉頭微皺,“要不要每次都說話不算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