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機給我。”邵雲諾不由分說的掰開纏繞在他脖子上的雙手,衝那些還在不停按着快門的記者吼道,他怒不可竭,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事情。
他能夠想象得到,明天的娛樂版報紙頭版頭條恐怕就是關於他和這個女人的消息,到時候這些無恐天下不亂的狗仔隊,恐怕又是添油加醋的說的天花亂墜。
“把相機拿來。”邵雲諾揪住離他最近的一個記者,憤怒的從他手中奪過相機,兩個人便在衆目睽睽之下開始爭搶,而這一幕,又變成那些記者爭相拍照的畫面。
直到阿晉出現,將慌亂的邵雲諾拉入到車裡,方纔的一切才停歇下來。只是,邵雲諾此時心中倒是憤怒至極,想不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馬上想辦法堵住這些報紙的嘴,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要讓這樣的新聞登報。”邵雲諾衝阿晉吩咐道。
他自是能夠想象得到這件事情若是被曲解登報,那麼他便會立馬變成焦點人物,他不想自己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好的,邵總,我現在先送你回去吧。”阿晉答應着,連忙發動車子,將一臉怒氣的邵雲諾送了回去。
邵雲諾現在的酒完全醒了,他心裡隱隱的害怕,害怕這件事情被唐影月看到,雖然他是清白的,但是印在畫面上的東西,到時候會讓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他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下,他和唐影月的關係已經一塌糊塗了,他甚至害怕,現在回到那個所謂的家的時候,唐影月已經不在這裡繼續等待他的歸來了。
心底裡的擔憂一直都不能驅散,他感覺到一種無助,彷彿有一隻手正在無形中將他推到一個懸崖的邊緣,他想要反抗,卻是無力掙扎。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要的不過是安穩的一世,可是,偏偏一切都不能如願。
他以爲自己和這個小女人,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然而,還是節外生枝,出現了許多不必要的事情。
他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但願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記住,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按下去,我不希望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我的臉。”臨走的時候,邵雲諾還不忘囑咐阿晉一聲。
這是他現在最信任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阿晉,他真不知道該跟誰來說。
只是,這種擔憂,還是發生了。
當黑夜隨着太陽隱退,當黎明在眼前慢慢出現,邵雲諾心中的恐懼都一股腦的變成了現實。
“記住,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按下去,我不希望在明天的報紙上看到我的臉。”臨走的時候,邵雲諾還不忘囑咐阿晉一聲。
這是他現在最信任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阿晉,他真不知道該跟誰來說。
這種擔憂,還是發生了,當黑夜隨着太陽隱退,當黎明在眼前慢慢出現,邵雲諾心中的恐懼都一股腦的變成了現實。
從夢中醒來,邵雲諾沒有來得及看身邊還在熟睡的唐影月一眼,一股腦的爬起來,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等過娛樂報紙頭版頭條的他,從來都不曾畏懼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現在,他不希望自己被捲入到這場惡意的戲弄之中,他害怕這些無畏的傷害最終會給唐影月帶來誤解。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豈不是要將唐影月從他的身邊帶走嗎?
昨晚回到家的時候,唐影月已經睡覺了,她沒有離開,他心裡的一塊石頭便是落了地,但是昨晚沒有離開,不代表今晚她還會在這裡繼續留下來。
穿着睡衣的邵雲諾,急急忙忙的來到客廳,找到扔在沙發上的遙控器,立馬便打開的電視。邵氏集團總裁邵雲諾與《絕代天驕》女主角崔媛媛酒吧約會。
看到這樣一條聳人聽聞的消息,他真是頭都大了,畫面上正是崔媛媛雙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的照片,而他憤怒的眼神,竟然完全被抹殺掉了。
該死的,不是讓阿晉打通關係了嗎?怎麼這樣的照片還是出現在電視上,不用想,今天的報紙上,肯定少不了他的身影。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最怕的事情,總是要出現在他的身邊,將他拉入一場理不清的糾纏之中。
“阿晉,你現在打開電視,不是跟你說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邵雲諾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他胸中的怒氣怎麼也無法消滅。
阿晉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的事情,從來都只會交代給阿晉來辦,而阿晉也從爲讓他失望過,只是這一次,至少在這個事情上,邵雲諾對阿晉的辦事效果頗爲不滿意。
“邵總,昨晚那些記者我都已經打通關係了,他們同意不發的。”阿晉在電話那端辯解道。
他昨晚是打過電話,但不是要那些人不發,而是囑咐他們一定要在今天發頭版。當然這樣的事情,邵雲諾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你現在看看電視,電視上都是怎麼回事?”邵雲諾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一般怒吼道,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邵總,您彆着急,我現在就打電話來問。”阿晉還沒有說完,邵雲諾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了,二話不說就掛斷了電話。
只是當他轉身,卻看到身後站着同樣穿着睡衣的唐影月,她披散着頭髮,赤腳站在那裡,眼神默然,他看到,她一直盯着還在播放的畫面。
“影月,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邵雲諾慌亂的朝唐影月奔過去,雙手緊緊的握住唐影月瘦小的肩膀,想要做出解釋,卻又發現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
他該怎麼說,說這只是一個巧合,那個女人他根本就不認識,之所以會有這張照片,純屬意外,是那些討厭的狗仔隊記者故意的?這樣的話,顯然是不具備任何的說服力。
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唐影月眼底的失望,還有隱忍着的痛苦,傷害到她,不是他的本意,他多麼希望,電視上那張一動不動的照片,能夠馬上被黑掉,或者自動宣佈這是一個鬧劇。
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知道,她已經看到了,而且深深的信服了。
“影月,相信我好嗎?我跟這個女人真的不認識,這都是那些記者的無稽之談。”見到唐影月一句話都不說,邵雲諾有些着急了。
唐影月站在那裡,彷彿被點擊了一般,昨晚邵雲諾回來的時候,就是一身的酒氣,他在黑暗中沒有開燈,洗漱完畢便輕輕的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她沒有翻身,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因爲只有這樣,邵雲諾纔會認爲她已經熟睡。
他睡得很沉,輕微的鼾聲在黑夜中靜靜的清唱,她聽了*,直到黎明快要到來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入睡。被邵雲諾驚醒,唐影月一臉的驚訝,聽到他疾步去客廳的聲音,而後便是電視的聲音。
她自然是聽到那三個敏感的字眼,而後便是邵雲諾對着電話的咆哮。
她沒有按捺住好奇,本來說好的,不管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是,最終還是悄悄的起*,卻不想,看到熒屏上是那樣一副畫面。
觸目驚心,讓她如同被人當頭棒喝一般,說了不在乎,看來還是做不到。看到別的女人在邵雲諾的懷裡那般的享受,那個說是專屬於她的懷抱,最終還是成了別的女人的港灣。
淚水已經在心裡流淌,她只是緊緊的咬住嘴脣,害怕自己哭出來,當着他的面落淚,是要說明自己介意,說明自己對他在乎嗎?
不,她不可以這樣做!
她已經說過了,以後無論他和什麼女人在一起,那都不關她的事情,他不讓她走,那麼她就留在這裡,但是這顆心便是一定要收回的。
她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句都聽不到,耳朵在剎那間自動屏蔽了關於他的聲響。
她只覺得世界突然間變得那麼的安靜,彷彿失去了聲響一樣。她甚至擔心,自己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聽覺。
可是,心痛的感覺還是在,她覺得已經痛到完全不能呼吸的程度,想要逃離,可是身子卻是一步都不能挪動。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她全身的力量便全部依靠在他的雙手上。
那個女人很是漂亮,大大的眼睛,雖然被濃妝遮蓋住了,她還是一眼便瞧出來了,她可沒有那麼傻,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蜷縮在邵雲諾的懷裡,如同小鳥依人一般,這樣漂亮的女人,本來就該屬於邵雲諾。
和上次一樣,他就是帶着一身酒氣回來的,難道他現在醒了,就要否定昨晚發生的一切?沒有必要吧?既然他喜歡那個女人,那麼爲何還要讓她留在這裡見證這一切?
憤怒突然在唐影月的心裡積聚,她感覺到一絲不公平,他既然已經不愛她了,爲何還要讓她留在他的身邊,還要利用這樣的事情來羞辱她?
掙脫他的雙手鉗制,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發抖,快步跑回臥室,將房門緊緊鎖閉,慌亂中換好衣服,連鞋都忘了穿,還是赤腳,披散着頭髮,一臉淒冷。
她要離開這裡,這一次,無論怎麼樣,她都要離開這裡,她不要再遭受他的羞辱,不要再被他的謊言欺騙,他要她做的,她什麼都做了,這一次,她寧願死都不要留在這裡。
“影月,你這是要去哪裡?”看到唐影月怒氣衝衝的走出來,邵雲諾便知道情況不妙,連忙迎了上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唐影月不停的掙扎着,雙手胡亂的敲打着邵雲諾的胸膛,連帶着心裡那些翻騰的委屈和傷痛。
這個男人已經將她傷的體無完膚了,爲什麼還不放手?
他要羞辱她,那麼他已經做到了,難道非要踐踏着她殘存的自尊,將她最後活下去的勇氣都泯滅嗎?
“影月,你聽我說。”邵雲諾顯然沒有想到唐影月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他緊緊握住還在掙扎的手,將唐影月攬進懷裡,溫暖的懷抱便把渾身瑟瑟發抖的女人圈住。
“放開我。”唐影月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她不要再聽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要聽他再把這些謊言說的冠冕堂皇。
她本來就站在不屬於她的位置,她現在已經意識到這一點,難道她連改正的機會都沒有嗎?
他那麼恨唐子墨,不是一直都要挖空心思在她身上泄恨嗎?那些這一次又是一個機會嗎?她已經不要再接受這一切,如果還要繼續,她寧願死去。
“影月,不是這樣的,我真的和那個女人沒有一點關係。”邵雲諾仍舊沒有鬆手,無論唐影月怎樣掙扎,他都要緊緊的將這個女人蜷在自己的懷裡。
他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加的害怕,他怕自己一鬆手,她就不再屬於自己。
“放手。”唐影月繼續掙扎,可是邵雲諾的胳膊卻是絲毫都不放鬆,儼然將她當做了無理取鬧。
她感到傷心,他自始至終都是不懂她的心意,她已經繳械投降,只希望能夠躲到屬於她的角落裡暗自傷神,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他都要剝奪嗎?
許是氣憤到了極點,唐影月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那個緊緊將她圈禁的懷抱,她終於忍不住,低頭,便將利齒落在健碩的臂膀上。
邵雲諾本就沒有提防到唐影月會採取這一招,突然的疼痛從胳膊傳輸過來,刺痛男人,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而唐影月並沒有因此就放下力道,他知道,她是真的要逃走。
“好,我鬆開懷抱,你不要走好不好?”邵雲諾要緊牙關,在唐影月耳旁說道,話音剛落,便是鬆開了手臂。她想要自由,那麼這便是他唯一能夠給的。只是,他仍舊害怕,她要離開他。
從邵雲諾的懷抱裡逃脫出來的唐影月,恨不得立馬就消失在邵雲諾的眼前,她朝門口跑去,卻不想邵雲諾又是跟了過來,堅實的懷抱再次將她摟抱住。
“放開我。”唐影月再次歇斯底里的吼道,她要自由,要永遠的離開這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只有這樣。
邵雲諾沒有再繼續圈禁她,他聽話的鬆開了懷抱,不想讓她傷心,也不想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如果從他的懷抱中出來,這便是幸福,那麼,他寧願成全。
掙脫了邵雲諾的懷抱,唐影月便是急匆匆的朝大門口走去,赤腳從邵雲諾的眼前漸行漸遠。在這一刻,邵雲諾覺得自己的世界頃刻便倒塌了。
他眼前不由自主便浮現出十年前那副場景,陳瑩瑩決絕的離開,從此便再也沒有回來,整整十年了,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影月,影月,不要離開我。”邵雲諾突然發瘋了一般朝大門口跑去,他張開雙臂,整個身體都貼上大門,今天,無論如何,他都不要放走這個女人。
唐影月愣在那裡,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採用這樣的舉動,難道只有將她圈禁在這裡,才能夠滿足他所謂的可笑的自尊?
“好,我不走,那我就死給你看。”唐影月說着,突然奔向不遠處的茶几,那裡躺着一把水果刀,她將刀子緊緊的攥在手中,聲音顫抖。
“影月,快放下刀,聽話,快放下刀。”邵雲諾有些慌神了,他只是想要挽留唐影月留下,並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極端的舉動。
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他的眼前晃動,她說要死給他看,難道是想用這把刀子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嗎?
若是在幾個月前,她這麼說的時候,他只會鄙夷的露出一個不相信的眼神,可是現在,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影月,聽我的話,快放下刀子,我們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行嗎?你是知道的,我是真心很愛你,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情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邵雲諾緩緩的朝唐影月靠近,他需要解釋,雖然知道這些解釋現在說出來是多麼的蒼白。
“夠了,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很喜歡那個女人,我成全你們還不行嗎?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是不是隻有死你纔會放過我?”唐影月泣不成聲,壓抑了那麼久,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說出這些話,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她是真心很愛這個男人。
或許從一開始,她便對他產生了依賴,他是天生罌粟,吃過一次便會上癮。
“影月,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邵雲諾萬般無奈,他不敢相信,就是因爲這個畫面,就這樣輕易的矇蔽了唐影月的眼睛。
眼前的女人缺乏的便是自信,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優秀,也從未看到自己的長處,尤其是,她在他心中,現在已經是無人能夠替代。
這些還沒有來得及向她訴說的真心,難道真要變成永遠的秘密嗎?
他不要,不要這個女人做出任何的啥事,他還憧憬過跟她白頭到老的生活,不希望那僅僅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放我走,否則,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唐影月絲毫不讓步,要她放下刀子重新走入這個還殘存別的女人氣息的懷抱裡,她做不到。
“影月,究竟要怎樣才能夠讓你相信我?好,你不是要死嗎?那我死給你看行嗎?希望你能夠看到我的真心。”
邵雲諾說着,便不由分說從唐影月手中奪過水果刀,用力的朝自己的胸膛刺去,頃刻間,血流成注。
“你......王姨,快,快打電話......”唐影月愣了片刻,嚇的不行,面前剛纔還高大的身影,現在已經蜷縮成了一團,一張俊臉扭曲着,殷紅的血液從他的胸膛汩汩的朝外面流淌。
“影月,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邵雲諾虛弱的說着,他痛苦難當,伸出手想要握住唐影月的雙手。
“少爺,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王姨聽到唐影月的叫聲,從廚房裡跑出來,看到邵雲諾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身體蜷縮在地板上,一臉的詫異。
“打電話,快打電話。”唐影月聲音都開始顫抖,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將那把刀子插入到自己的胸膛中,她以爲,他不過是說說而已,爲什麼會當真?
“雲諾,雲諾,你醒醒,你醒醒。”唐影月這纔回過身來,蹲下身子,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邵雲諾的手,在這一瞬間,之前所有的猜忌和傷痛便被眼前的一切覆蓋。
如果說他不愛自己,那麼他何必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何必決絕的將那把鋒利的刀子插入到自己的胸膛中?
這些問題交叉出現在唐影月的腦海中,她現在也是處於懵的狀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影月......相信我......我真的愛你......我好害怕失去你。”邵雲諾虛弱的說道,如果能夠讓唐影月留下來,那麼他願意用生命付出代價。
“嗯......”唐影月早已經是泣不成聲,她不停的哭泣,覺得心頭的那個傷口又變得更加的大了,她那麼害怕,害怕這個男人就這樣離她而去。
他說他一直最愛的人是她,她便點頭,只顧着拉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哭泣,她害怕,害怕囂張跋扈的這個男人就這樣轟然倒下。
她應該恨他,恨之入骨纔是,現在他倒下,她應該瀟灑的轉身離去的。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淚水吧嗒吧嗒的落在他的臉上,溫熱卻是幸福。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夠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傷痕,那麼即使再多加一刀,他也願意。
她的淚水吧嗒吧嗒的落在他的臉上,溫熱卻是幸福,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夠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傷痕,那麼即使再多加一刀,他也願意。
救護車不一會便來到了這裡,唐影月第一次感覺到害怕,唐子墨離去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情景嗎?
他全身被插着各種管子,而後被救護車拖走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她擔心,擔心這個男人會像唐子墨一樣,拋棄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上。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些人擡着邵雲諾去哪裡,她便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緊張過這個男人。
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剛纔的不理智,後悔自己將他逼到死亡的絕境。
是她不相信他,他解釋了那麼多,可是她就是一直都不相信他的話,非要他採取一個行動證明給她來看,或許死便是最好的證明,然而,這個證明的方式,唐影月不需要。
她要他活着,一定要活着。看到邵雲諾帶着氧氣罩子,被那些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推入到手術室的時候,唐影月的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彷彿剛纔發生的那些她都不記得了一般。
她還赤着腳,一路上都是赤腳過來,坐在手術室外面,看着亮起的燈光,她知道,除了等待,她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腳底傳來的冰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周遭路過的人那些詫異的眼光,她都不在乎,她只是希望,那個現在靜悄悄躺在裡面的男人一定要安然無恙。
他不可以出任何的事情,如果上帝要奪走他的什麼,那麼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跟他交換。
到了這個時候,唐影月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深深的愛上這個男人,她可以爲他死,願意用生命換回屬於他的一切。
只是,當她明白這一切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晚了?她要離開,只是害怕自己最後被拋棄,如果最終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她害怕自己會死皮賴臉的不願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