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精英級別的業務員喝過酒的人,真的很難想象得到這種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這幾個同事都是絕對的海量啊,是“酒精考驗”的老前輩了,就李陸飛那點酒量,根本就不夠看的。別說是和小於子、老魏這種酒仙、酒神級別的人物相比,哪怕是胡倩倩這個女流之輩,依舊灌的李陸飛招架不住。
胡倩倩看起來柔弱,其實火爆的很,尤其是在李陸飛面前,根本就不必顧及形象和儀態,端着酒杯笑盈盈的看着李陸飛:“我再最後問你一句,這杯酒是你到底是喝還是不喝?”
“不是我不喝啊,”李陸飛苦着臉作答:“大姐,您饒了我吧,高擡貴手……”
“哪兒那麼多廢話?老魏,捏住小李的鼻子,就是灌也得給他灌下去……”
老魏並沒有真的過來把李陸飛按在桌子上硬灌,而是微笑着說道:“小李呀,看着這杯酒你是躲不過去了,喝吧……”
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得不象喝毒藥一般咬着牙喝了一杯:“最後一杯,真的是最後一杯。再喝的話,我就得真的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喝酒這種事,只要開了頭,根本就沒有“最後一杯”的說法,因爲每一個“最後一杯”之後都跟着無數個“最後一杯”。
小於子也毫不客氣,端起大號的酒杯又要和李陸飛來三個“痛快的”。
李陸飛的酒量真的很一般,平時勉強可以對付幾下,遇到這三位,就成了遇到了猛虎的小白兔,而且還是遇到了三隻猛虎。
看老魏那笑呵呵的樣子,就知道他們用的是車輪戰法,哪裡還敢再喝?
不管你們說什麼,反正我就是打死也不喝了。
就在小於子和李陸飛較勁之時,穿着紅色旗袍的酒店服務員送上來一道“蟹黃筍丸湯”。
胡倩倩驚奇的問道:“咱們好像沒有點這道菜吧?”
服務員身後的聶玉坤把手包很隨意的放下,笑盈盈的說道:“是我給大家點的。”
“聶……聶總……”
當胡倩倩正在琢磨用什麼樣的方式和公司老總打招呼的時候,老魏已站起來了:“聶總晚上好。”
胡倩倩和老魏都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早在聶玉坤親自執掌公司的時期就是麾下大將,自然認得她。
小於子雖然進入公司晚了一年多,沒有見過聶玉坤幾次,也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老總。頓時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勢,客客氣氣的打過了招呼。
這家酒店本就是聶玉坤名下的產業之一,她出現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原本以爲聶玉坤只不過是順便看看老部下,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坐到了李陸飛和胡倩倩的中間。
“剛纔在外邊就聽着你們挺熱鬧的,怎麼我一來就冷場了呢?該誰喝了?繼續、繼續下去啊……”
小於子有點拘謹的站起來,擎着酒杯朝着聶玉坤說道:“話說這兩年還沒有怎麼見過聶總呢,我先敬一個……”
“別呀,敬我做什麼?今天不是陸飛請客麼?你們倆喝纔對
嘛。”
還喝?李陸飛已經喝了不少,肚子裡早就開始翻騰不休了,眼看着小於子把酒杯遞過來,趕緊往外推:“我是真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一準得吐……”
“你請客怎麼可以不喝呢?”聶玉坤笑着微微挪了挪座位,和李陸飛坐的更近一些,很關切的說道:“要是真的扛不住也別逞強,小於的這杯酒我替你喝了……”
說話間就已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還很客氣的朝着小於子亮了亮杯底。
因爲有聶玉坤在場,酒桌上的氣氛雖然依舊熱烈,可已經不似剛纔那樣隨便了。大家都有意無意的變得拘謹起來,聶玉坤最善待人接物,當然很清楚的察覺到了氣氛的細微變化。
“看來大家都放不開呀,那我也就不做這個冷場王了。還有點別的事情,我要先走,大家多玩一會,保健那邊已經給你們留了位子……”聶玉坤起身,拿起手包,小聲祝福李陸飛:“大家在一起,多玩會,別總是喝酒,喝的太多傷身子……”
很客氣的和三位職場精英道別之後,聶玉坤已經走到門口,卻有折了回來,臉上的笑容更盛:“有個好消息差點就忘記告訴大家了,下個月初六我要結婚了,婚宴就擺在這裡,大家記得來熱鬧熱鬧哦……”
“賀聶總新婚之喜。”
“祝聶總和和美美……”
幾句客套話之後,聶玉坤笑呵呵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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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搬去了壓在心頭的一座大山,小於子如釋重負的抹了抹腦門上汗水:“聶總的氣場當真強大,有她在這裡,我就緊張的不行。”
“我也是。”
“總算走了,咱們喝咱們的……”
胡倩倩好似想起什麼似的,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聶總是初六結婚,我記得小李你也是那一天吧?哎,一天就得出兩個紅包,我的小錢錢啊,想起來就心疼……”
現在的紅色罰款單真讓人受不了,和李陸飛是同事,他的婚禮肯定要送紅包的。聶總又是以前的老上級,在她的手底下混飯吃,更要好好的包個大大的紅包……
李陸飛哈哈一笑:“各位前輩,你們真是多慮了,根本就不用兩個紅包,一個就足夠了……”
“一個就夠?這麼說……”小於子笑嘻嘻的說道:“這麼說你結婚我們就可以不包紅包了唄?兄弟,還是你理解我們工薪階層的難處啊,那我就真的不包了啊……”
“反正你們也要給聶總包紅包的,給她送了不就等於是給我送了麼?”
胡倩倩似乎還沒有明白李陸飛在說什麼,反問道:“你什麼意思啊?聶總結婚和你有關係?”
“太有關係了,他結婚就是我結婚啊。”
這句話把大家說的雲裡霧裡,老魏的眼珠子瞪的有牛眼那麼大,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瞪着李陸飛:“你是說……聶總和你是……是……”
“她就是我老婆呀,我結婚可不就是我結婚麼?”
這句話,好似原子彈在酒桌上炸開一般,把三個同事震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聶總是你老婆?這不可能吧?
“小李,你到底是在說真的話還是在開玩笑?”
李陸飛笑道:“有拿這事開玩笑的麼?”
仔細想想剛纔聶玉坤面對李陸飛之時的言談舉止和表情神態,這事……這事好像……大概……有可能是真的啊。
原以爲同事們知道這個事情之後,肯定會大喊着恭喜或者是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善意玩笑,可三個人的臉上一點要恭喜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瞠目結舌的看着李陸飛。過了好半天小於子才小聲問道:“你和聶總……你們是經過介紹人介紹才認識的麼?”
“沒有人介紹,我和她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認識的。”
“我估計也沒有人介紹你們認識,誰會辦這種缺德事啊……”小於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尖叫着跳了起來,顯然是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胡倩倩端起酒杯就往小於子嘴巴里灌:“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就剩下無說八道了……”
小於子也確實喝的有點高了,被胡倩倩踢了一腳,自知失言之後趕緊接過酒杯遮臉,含含糊糊的說道:“剛纔我說什麼了嗎?我是說恭喜小李子新婚大喜啊,別的啥都沒說吧。”
老魏也站起來打圓場,笑呵呵的說道:“你剛纔說的就是恭喜……”
誰要是介紹我和聶玉坤認識,就是缺德事,明明是話裡有話,李陸飛還能聽不出來?說了這句話之後,三個人趕緊遮掩愈發顯得欲蓋彌彰了。李陸飛心中生疑,一把搶過小於子手裡的酒杯:“於哥,老魏,大家都別打馬虎眼了,剛纔你那句話到底是啥意思啊?”
小於子還存着矇混過關的想法,連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做作:“我也沒說什麼呀,真要說了什麼不中聽,你就當我喝多了亂講……”
“於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剛纔明明說……”
眼看着已經無法矇混過關,老魏趕緊把臉一扭,做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小於子象徵性的在自己臉上抽了幾下,懊悔的連連自責:“我這張破嘴啊,讓你瞎說,就是欠抽……”
胡倩倩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李陸飛:“李子,聶總以前的事……你知道嗎?”
原來他們說的是這個呀,李陸飛哈哈一笑:“知道,全都知道,她不就是結過婚嘛,而且有過幾次失敗的婚姻,玉坤姐早就對我說起過來了……”
李陸飛這麼一說,大家的神色頓時的放鬆下來,小於子也就顯得自然了很多,笑嘻嘻的說道:“聶總結過婚這事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其實也沒啥。就是有些人在背地裡亂嚼舌頭根子,說她是專門克男人克老公的命,誰要和她結婚就沒有好下場……”
這樣的說法李陸飛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純粹是一些人吃飽了撐的胡亂八卦而已,根本就不往心裡去。都什麼時代了,還信這種子虛烏有的說法?
笑呵呵的在小於子腦袋上拍了一下:“亂嚼舌頭的就是你這種人,先罰三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