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攻堅克難7

三月的武漢,堪稱全國最美最香的城市,不僅各種特殊的節日,大都集中在這個月份盛大開幕,而且居於這座城市的主人或者是前來遊玩的旅客,還可以隨處欣賞到漫爛的櫻花。加之,武漢地處江漢平原東部、長江中游,是中國內陸最大的水陸空交通樞紐和長江中游航運中心,其高鐵網足以輻射大半個中國,也是華中地區唯一可直航全球五大洲的城市。所以,其經濟的高速發展,必然會促進旅遊配套設施的日臻完善,可謂是足不出武漢,便等同於玩遍整個世界。倘若此時,再配以武漢三月獨有的風和日麗,只需隨手一拍,其每一幀畫面,都是我等連做夢都不曾夢到過的絕美風光。幾乎醉到我等的心坎之上。正所謂:人生無常,心安即是歸處。不管在任何時候,武漢這座城市,都配得上“歸處”兩字的美譽。就是房價有點過於虛高。

武漢的美景獨領風騷,身處於武漢的人,心情便會自然順暢,幹起活來自然也就得心應手。所以,近一個月來,鵬飛所在的部隊,幾乎每天都是以超乎尋常的體力,超額完成領導佈置的各項任務。與此前抗震救災吃盒飯有所不同,他們就餐的地點,就是醫院的食堂。這裡的伙食不僅美味豐富,而且由於鵬飛能言善道,和打飯的阿姨相處得其樂融融,以至於每每打飯的時候,阿姨們都會過分地偏向鵬飛。二者菜品的鮮明對比,也常常招致部隊某些兄弟的不滿和吐槽。沒有辦法,就因爲嘴甜這件事兒,鵬飛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捱過多少男生的威脅和恐嚇。正所謂:嘴甜不是病,但甜起來是真要命。

這一天的中午,鵬飛像往常一樣去食堂打飯,當他剛捧着餐盤,臨窗而坐的時候,楊睿和楊凱卻滿頭大汗地跑到鵬飛的面前,由於他倆的體重,實在過於肥胖,以至於足足喘了半分鐘,才從楊凱的嘴裡,蹦出四個大字——大事不妙。

“嘿嘿!”鵬飛有點忍俊不禁,20多歲的青年人,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所以,即便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在二位爺面前,都彷彿山洪海嘯般不妙。鵬飛打趣道,“再不妙的事情,我想,都有它的解決辦法。你們哥倆說呢?”

楊凱剛想道明事情的原委,卻被楊睿急忙阻止。此時的楊睿,一臉嚴肅地對鵬飛道:“在你人生的旅途當中,經歷過最大的風浪,是什麼?”

“在我五歲那年,膝蓋因刮碰而結咖,而後又因我的粗心大意,把剛剛結咖的部分,又給颳了下去。這就造成了對破損部位的第二次傷害。”這真的是鵬飛,最記憶猶新且最大的風浪了。

“我看還是到此爲止吧。”楊睿有激勵鵬飛的意思,但他更想到此爲止。

“你看,我還沒有把話說完,你便跟孫猴子一樣,急不可耐。”鵬飛抿了一口礦泉水,然後,發揮他三吹六哨的本領,“從那以後,我開始高燒不止,嘔吐昏迷,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也就是爾等口中的ICU病房,足足治療了小半年。才憑藉着高明的醫術,個人的意志力,以及上蒼對我鵬飛的垂青,撿回了一條小命。就連當時給我主治的醫師,都不禁對我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我的重生,意味着世界第八大奇蹟的誕生。爾等不太關注吉尼斯世界紀錄,倘若不然,一定能夠從花名冊上,找到我鵬飛的名諱。”說罷,鵬飛瞥了瞥楊睿,道,“這算是一件大風大浪的事情了吧!”旋即其從餐盤裡,叼起了一根骨頭,開始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韓冰因新冠病毒而被送往這家醫院。現在就躺在重症監護室裡。我們倆也是在來時的路上,碰巧與其相撞。”

話音剛落,鵬飛便把骨頭吐在了餐盤裡,然後瘋也似地,狂奔在重症監護室的路上。身爲朋友兼戰友,楊睿是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所以,結果只有2種:其一,就是韓冰本人;其二,就是哥倆看走了眼。正所謂: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不管兩者當中的哪一種,鵬飛都必須親自印證一番。

看到鵬飛瞬間消失於眼前,再根據他急促的步伐和徒亂人意的情緒,楊凱不禁得出了這樣一種結論:“我草,莫不是鵬飛,他經過了歲月的沉澱和洗禮,嚐遍了生活的心酸和苦辣,於茫茫的書海中,徹底領悟到了生命的真諦。故而,隻身前往醫院,正對面的小酒館,就此一醉方休去了吧?”

楊睿聞訊,不禁指了指楊凱,道:“我草,幸虧你不是李元芳,否則,狄仁傑第一個就把你給拖出去,亞希給給了。”說罷,楊睿緊隨着鵬飛的步伐而去。

楊凱輕輕地拭去了額頭上細密地汗珠,心有餘悸道:“我草,還好我不是李元芳。”

“我草,你倆跟丟了魂兒似的,跑這麼快乾嘛?趕集去啊?”看到鵬飛的轉瞬即逝,正在食堂外面,往家裡打電話報平安的穆思光,並沒有感到特別地意外。究其原因,就在於高韌,經常在鵬飛大快朵頤的時候,找他商量工作上的事宜。但楊睿和楊凱的緊隨其後,卻讓穆思光,隱隱地感覺到事有蹊蹺。所以,他匆匆掛斷電話,也緊隨哥倆的步伐,前去一探究竟。

正所謂: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佛祖這番點睛之筆的表態,似乎就是爲了韓冰而量身定製的。其實,從嚴格意義上講,不管疫情發不發生,都改變不了韓冰,宅在家裡面的生活習慣,更何況疫情不僅發生了,而且素有九省通衢之稱的武漢,還是此次疫情的重災區。所以,就算是爲了家人着想,韓冰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仿效得道高僧閉關修煉的做法,把病毒給活活地拖死。但有些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某一天,韓冰於衛生間裡,正勤快地搓洗着,剛剛換下來的裙子。可能洗東西,就像備飯菜一樣,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枯燥的事情。以至於她中途忍無可忍地回到臥室,打算把手機擱在衛生間的洗漱臺上,放些輕鬆舒緩的純音樂,權當爲自己的心理減減壓。誰知道,由於衛生間地面溼滑的緣故,導致她一個不留神,摔了一個狗吃屎。不僅其遍體鱗傷,而且手機也像似某種防禦**一樣,沿着預先設計的飛行軌跡,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洗臉盆裡。

現代社會,尤其年輕人,大都都患有手機依賴症。有事沒事都會習慣性地掏出手機,刷一刷微博,瞥一瞥微信,聊一聊QQ,或者關注一下最新發生的熱點新聞。所以,不需過腦,韓冰都知道沒有手機的日子,保證是度日如年。這不,她想都沒想,便全副武裝且揣着溼噠噠的華爲榮耀8青春版,去樓下不遠處的手機維修店,看看能否搶救成功。實在不行,再淘一個牌,以便過渡之用。

不幸中的萬幸是,手機送來的及時,腐蝕受潮的程度,並沒有韓冰當初設想的那麼嚴重,但必須拆卸手機,纔可以對其,進行一番實質性補救,時間大概是1個小時左右。韓冰尚幼,沒有唐三藏一樣的耐心煩,也就不可能乖乖地坐在店裡耐心等待。她倒是藉此契機,走進了旁邊的百貨商廈,在逛一逛的基礎上,順便買點生活必需品。此時的疫情,基本上已經被當地的**,牢牢地控制住了。雖然沒有達到全城解封的程度,但有些門店,已經開業多時,就是人流量有些稀少。

這不,就在韓冰,前腳邁進二樓臺階的剎那間,後腳她便遠遠地看到小二狗(化名),把盜竊的目標,鎖定在了獨自一人溜溜的孕婦身上。而且從小二狗,嫺熟的技法和鎮定自若的臉龐上看,一準就是慣犯。事實也正如韓冰所料,眼麼前的小二狗,自從16歲起,便開始以偷爲生,直至今日已經有14年之久,幾乎方圓百里都是他的地盤。之所以他可以逍遙法外14年:其一,生意人都講究以和爲貴,只要火沒燒到自家的炕頭上,誰都不願意效仿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其二,小二狗針對的目標是外地且,即便手頭緊的時候,也不會向各位店主下手。而且小二狗偷竊的目的,只是爲了養活自己。換而言之,並不會對受害者,造成特別重大的經濟損失。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換來的結果,自然是外地遊客的自認倒黴。

現在是特殊時期,別說中國人,就世界各地的人,每天都提着心吊着膽。所以,就此事而言,韓冰並沒有把它真正地化大。倘若以前,她早就以記者的身份,對小二狗,進行一番別有深意的採訪。她只是對着孕婦提醒道:“喂,那位孕婦,你的坐騎——奇瑞QQ308,現在已經嚴重,阻礙了他人的正常通行。勞煩您,馬不停蹄地下去挪一挪。”

通常像這樣的暗示,只要腦袋長在脖子上,都會加以分析,此時的孕婦,在發覺盜竊犯小二狗的存在之後,只是下意識地摸一摸挎包,確認沒丟任何的東西,便匆匆地逃離這是非之地。

這事若擱以前,小二狗也就自認倒黴,但可是,他已經三天沒有開葷了。即便不顧及妻兒老幼,總得爲自己的肚子巴前算後吧。就這樣,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吵起來,爲了不打擾店主做生意,他倆很自覺地把吵架的地點,換到了百貨商廈的正門口。碰巧就被門外執勤的警察逮個正着。回到警局的時候,警察給小二狗,做了一個新冠病毒的核酸檢測,檢查結果呈陽性。按照相關規定,韓冰也只能在**指定的酒店裡,進行爲期14天的隔離觀察。

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韓冰便確診感染上了新冠病毒,而後的一個禮拜,韓冰的病情便急劇惡化,直至被醫護人員,送往這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治療。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看似非常偶然,實則20世紀,最偉大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便已經對其做過一番詳細地解釋:沒有僥倖這回事,最偶然的意外,似乎也都是有必然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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