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的人竟然是…………
唐唸詩!
當然還有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的唐爸爸和唐媽媽。
顯然,程奕銘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唐唸詩他們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因爲詫異,所以病房內出現了短短几秒的沉默。
沉默的對視當中,男人的,女人的眸光便是就這樣在帶着怔愣味道的空氣當中交匯。
這個小女人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站在了病房門口。
依舊是那一張臉,依舊如記憶當中的那樣素淨。
程奕銘是知道的,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平日裡不怎麼喜歡化妝;偶爾,倒是會畫一個淡淡的妝容。
其實,唐唸詩素顏的樣子也很漂亮,而程奕銘自己也很是喜歡;但是,他就是喜歡逗弄這個小女人,看她生氣時的模樣。
尤其是在剛剛結婚不久那會,程奕銘總是會十分故意地氣唐唸詩:
“嘖嘖嘖,這一張臉真是有損市容市貌啊!”
程奕銘就這樣將自己的身體依靠在浴室門框上,雙腿交疊,雙手環胸在前;勾着脣角,慵懶無比地看着站在浴室洗手檯前梳洗着的唐唸詩。
桃花眼笑着眯起,透過洗手檯前的這一面超大的鏡子,程奕銘當然是看到了因爲自己的話而早已經是變了臉色的,站在洗手檯前的唐唸詩。
程奕銘還看到了這個小女人動脣的模樣:
“你…………”
然而,程奕銘卻是在唐唸詩發作之前,搶先開了口:
“不過,還有的救!”
話,剛剛落下;亦是尚來不及等唐唸詩反應這個男人話中的意思,就見着一張類似於紙片的東西朝着自己飛來。
本能地反應是,唐唸詩伸出手就去接。
低頭垂眸的那一瞬間,唐唸詩纔看清楚被自己接住的那一張紙片竟然是一張名片;
而當她看清楚名片上鑲着的那幾個燙金字時,只是短短的幾秒時間,她的臉色便是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臉色,從紅到白,再白到黑;最後再回歸到紅。
一股怒氣便是從心頭蔓延開來,然後流竄到四肢百骸。
下一秒的時候,那一張燙金名片便是被唐唸詩緊緊地捏握起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原本那張完好平整的名片便是完全面目全非了。
平整的紙片上,已然有了深深地摺痕;還有那幾行鑲嵌在名片上的燙金字,亦是在這一刻扭曲變形:
卻,還是可以看到名片上的字:
***國際整形會所
“程奕銘!”
怒氣,終於是在這一刻爆/發。衝着這個可惡男人的背影,唐唸詩便是一聲怒吼。
引來的卻是這個已經轉身離開的男人,好心情的笑聲。
讓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生氣動怒,看着她小臉漲得通紅通紅的模樣,程奕銘很是樂此不疲。
有些記憶,有些畫面,即便是在過了好久好久;卻還是如同是昨天發生那樣,回憶起來依舊是如此的清晰。
從唐唸詩出現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刻起,程奕銘的眸光就再也沒有從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的身上離開過。
從頭到腳,程奕銘就好像是要把唐唸詩給看個透不可。
唐唸詩穿着一件淡黃/色的長款羽絨服,內搭一件黑色的高領羊絨衫;因着羽絨服的下襬剛剛好是及膝的,這長度正好是與她腳上穿着的那一雙黑色中筒靴的筒高度恰到好處地銜接上。
程奕銘是知道的,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跟自己提及過,她最最討厭的就是冬天;因爲她怕冷。所以,每到冬天的時候,她便是會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的。
程奕銘更是記得,當時自己還取笑過自己的小妻子;然而,她卻是不以爲然;她說,即便是裹得像是一個糉子似的,她纔不要做什麼冰凍美人!
其實,其實程奕銘想說的是:即便是裹成了糉子似的,他也一樣喜歡。
只是,這一句話,程奕銘卻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對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說。
程奕銘看得清楚,此時此刻,站在病房門口的唐唸詩她的臉色明顯是要比前兩天要好的多;
只是…………
她的臉上雖然是有了些許的血色,但是卻依舊是掩飾不住那病態的倦容。
病態的倦容!
這樣的認知讓程奕銘忽而想到了什麼:
該死的,低低在心中咒罵一句是程奕銘第一時間的反應;
他怎麼會忘記,這個時間,這個點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應該是好好地待在病房當中;她纔剛剛經歷了小產,住院亦纔是過了短短几天,她怎麼可以下牀?她應該是好好地在待在醫院,躺在病牀上修養的不是嗎?
程奕銘可是記得醫院的囑咐的:女人小產就跟生完孩子是一樣的,一定要在牀上躺上一個月,這樣身體的恢復纔會好,也不會烙下什麼病根。
可是,自己的妻子唐唸詩怎麼…………
心急,更是擔憂。
下一秒的時候,程奕銘便是動了動脣:
“念!”
字尚未從喉間發出來,程奕銘卻見着原本跟自己對視當中的這個小女人卻是將她的眸光撇開了;
然而,便是以一副完全無視自己的姿態,唐唸詩就這樣邁開了腳步朝着病房中央的病牀走來。
是的,唐唸詩完全無視了程奕銘的存在。
生氣也好,賭氣也罷;此時此刻之於唐唸詩來說,只要是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的腦海當中便是會想到之前的種種:
他和慕子晴的過往,他的那些“隱瞞”一件件一樁樁是如此清晰浮現在腦海當中。
其實,唐唸詩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對程奕銘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生氣麼?
當然生氣。
被隱瞞,而且還是被自己愛的人所欺騙:被欺騙那種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被當做替身,尤其是在自己已經是投入到了這一段感情當中時,才發現被當做是別人的影子,那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無論是被隱瞞也好,還是被當做替身的也罷,在這一場感情的糾葛當中唐唸詩無疑是被傷害的,而且是傷得最嚴重的那一個。
相信程奕銘那天在病房當中所說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話麼?
唐唸詩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她是清楚地,那就是她不能馬上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
唐唸詩就這樣徑直走來,即便是在與程奕銘擦肩而過時,她亦是沒有將自己的眸光朝看向這個男人,更不用說在程奕銘的面前駐足停留下腳步。
她就這樣直接越過了程奕銘。
收斂起面對程奕銘時臉上所顯露出來的沉沉之色,唐唸詩一一對着病房內的楊雪娟,程如山勾了勾脣叫喚了一聲:
“爸,媽!”
點頭答應,是程如山和楊雪娟對唐唸詩做出的一致的迴應。
只是,兩個人雖也是微微勾了勾脣應答着,但是程如山和楊雪娟卻是同時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心。
下一秒的反應,程如山和楊雪娟便是將自己的眸光亦是不動聲色地在唐唸詩朝着病牀坐去的背影和站在他們一旁的程奕銘的身上徘徊。
這兩個人…………
尚來不及繼續深思下去,病房內便是再一次響起了唐唸詩的聲音:
那是對程老太太的叫喚聲:
“奶奶!”
視線當中,唐唸詩就這樣站在了程老太太的面前對着她朝上輕輕揚起了脣角。
程奕銘看出來了,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對待其他的人都是勾脣淺笑的,但是唯獨在對自己的時候,她卻是板着一張臉。確切地說是,她根本沒有正眼瞧看過自己一眼。
除了,剛纔在病房門口當中對望的那一眼。
不光程奕銘看出來了,在病房當中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來了;而且還嗅到了眼前的這一對小夫妻之間存在着的“不對勁”的味道。
唐唸詩和程奕銘在鬧彆扭!
這是程如山,楊雪娟,唐爸爸,唐媽媽還有程老太太一致的看法。
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其中的曲折呢?
小夫妻嘛,鬧鬧小別扭,小矛盾什麼的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平常;自然是不需要在意的。
何況,偶爾而適度的鬧些小別扭,小矛盾還能夠增進這一對小夫妻之間的感情。
不用在意這些,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讓程老太太,楊雪娟和程如山在意的。
“念念,你怎麼來了?”
唐唸詩出現在病房當中,着實是讓程老太太感到無比意外的一件事情。
卻又是讓他們擔心不已的。
“來來來,快到奶奶旁邊坐下。”
小產纔剛剛沒幾天,唐唸詩就下牀了;這怎麼能夠不讓程老太太他們擔心。
邊說着,程老太太便是伸出了她自己的手拉住了唐唸詩的。
手,纔剛剛握住唐唸詩的,程老太太便是感覺到了一股涼意正從唐唸詩的手上出來。
下意識地動作是,程老太太的眉心擰了起來:
說出口的話自然是帶着些許的責備,卻又是有些許的心疼的:
心疼與責備,多矛盾的一對字眼。
但是,形容此時此刻程老太太的心情卻是一點也不爲過;相反地,卻是非常地恰當。
“念念,你怎麼這麼不聽奶奶的話呢?你小產纔沒幾天,怎麼可以下牀!”
那一天,程老太太是千叮嚀萬囑咐過唐唸詩的;小產,千萬千萬是不可以下牀的;一定要好好地在牀上躺一個月修養,這樣身體纔會恢復地好。
不然的話,絕對是會落下病根子的。
卻不曾想,說出去的話纔剛剛過了兩天,唐唸詩不但下牀了,而且還離開了醫院。
雖然說唐唸詩住的醫院跟程亦雪所在的醫院之間相隔並不是很遠,但是,對於一個剛剛小產的女人來說,這樣的一點路程亦可以讓她大傷元氣。
這,怎麼能夠不讓程老太太擔心?亦怎麼不能夠讓她不悅?
其實,擔心的,不悅的又豈止程老太太一個人?程如山,楊雪娟也是。
就連,唐爸爸唐媽媽亦是如此。
之所以會來這裡,完全是一個巧合!
因着唐唸詩之前提出要回家,所以,今天唐爸爸便是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當然是在醫生允許的前提之下的。
唐唸詩出院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要通知一下程家的人。
因爲在打程奕銘的電話沒有人應答的情況之下,所以唐爸爸最後還是把電話打到了程家的海景別墅。
從程家傭人的口中,唐爸爸他們才知道到昨晚上不知道什麼原因程亦雪突然間暈倒,然後程奕銘他們是連夜把程亦雪送往醫院去了。
整整一晚上,程奕銘他們待在醫院一個人也沒有回來過。
所以,唐爸爸,唐媽媽和唐唸詩纔會來醫院,纔會出現在程亦雪的病房當中。
只有唐爸爸和唐媽媽兩個人知道,剛纔他們是費了多少的口舌來阻止唐唸詩的;
若不是唐唸詩的再三保證,再三哀求的話,唐媽媽和唐爸爸是絕對絕對不會答應自己的女兒唐唸詩這樣的哀求的。
一路上,唐爸爸和唐媽媽是如此的小心謹慎:
兩個人一左一右攙扶着唐唸詩,倒是引得路人頻頻側目;更有甚者,在唐唸詩要過只有兩個臺階的過道時,唐爸爸竟然提出了要被唐唸詩的建議。
他,生怕自己的女兒唐唸詩有什麼閃失。
之於唐爸爸的反應,唐媽媽自然是贊同的;但是,唐唸詩又怎麼可能會同意呢?
唐爸爸,唐媽媽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於誇張了。
終究,在唐唸詩的堅持之下,唐爸爸纔沒有實施自己提出的那個建議。
雖然說,唐爸爸唐媽媽的反應讓唐唸詩覺得有些過了頭,有些誇張了;但是,卻是讓唐唸詩覺得心中暖暖的。
那是來自於親情的溫暖。
就如同是像現在,唐唸詩感受到的來自於程老太太,程如山和楊雪娟他們的溫暖。
程老太太責備的話,一字一句地落入到唐唸詩的耳朵當中;
但是,唐唸詩亦是清晰可見的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程老太太她的雙手正揉搓着自己的兩隻冰冷的手。
程老太太的意圖再也明顯不過,她是想着要用她掌心的溫度來溫暖自己這兩隻冰冷的手。
暖,很暖!
“念念,現在有沒有感到暖一點?”
程老太太的眸光停留在唐唸詩的臉上,而她手上揉搓的動作卻一刻也不曾停下過。
這麼近的距離,唐唸詩從面前的這一雙依舊精神的眼眸當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耳畔,繼續響起着的是程老太太的聲音:
“奕銘小的時候,最喜歡在冬天的時候纏着我讓我幫他暖手!念念啊,你都不知道,小時候要是不給奕銘捂手的話,他就是會賴在你的身邊,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程老太太邊說着,卻是邊將她的眼眸朝看向了站離在病牀一旁的程奕銘。
“奕銘,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你是不是就像現在念唸的樣子,坐在我的身邊讓奶奶我給你暖手?”
明明,很是自然地動作,很是自然的眼神,但是爲什麼落入到唐唸詩的眼眸當中,她卻是聽不出了其中的“別有用心”。
唐唸詩怎麼會感覺不出來程老太太這麼做,這麼說的用意。
是啊,從走進病房的那一刻開始,自己跟程奕銘一句話也沒有講過,哪怕是一個正眼也沒有瞧見過;這,哪裡是一對小夫妻該有的反應?
如此的明顯,程老太太他們不看出一個端倪來,察覺不到不對勁來怎麼可能?
程老太太故意將話題轉移到程奕銘的身上,當然是爲了給自己跟程奕銘製造一些機會。
唐唸詩看出來了,程奕銘又豈是會不懂?
程奕銘懂,更懂程老太太的意圖:
下一秒的反應是,程奕銘上前朝着病牀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眼眸朝看向唐唸詩,揚起了脣:
“奶奶,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老是喜歡爆料我小時候的糗事?”
此時此刻的程奕銘,雖然說他的話語當中所顯露着不滿的神色,但是他的眉尾是朝上揚起着的;
他,怎麼可能會對程老太太不滿呢;此時此刻的程奕銘謝謝自己的奶奶都還來不及。
若不是程老太太這刻意而爲之,他怎麼會有機會跟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有眼神上的交流呢?
程奕銘的話雖然是對程老太太說的,但是他的眸光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從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的臉上離開過。
哪怕,哪怕自己的小妻子唐唸詩不跟自己說話,只是這樣看着她,這也讓程奕銘很愉悅!
然而,男人與女人的眸光只是對視了僅僅兩秒,兩秒之後,女人的眸光便是十分刻意地轉移開了。
這一次,唐唸詩沒有將她的眸光轉看向程老太太而是轉落到了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眸睡着了的程亦雪的這一張睡顏上。
睡着了的程亦雪是那樣的無害,真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是的,一眼的這一瞬間唐唸詩就是這麼認爲的。
只是,就是這樣一張宛若孩童般的天真睡顏卻讓唐唸詩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剛從程老太太雙手當中抽/出來的雙手緊了緊。
像是記憶被喚醒似的,有關於那晚在酒店所發生的一幕幕就這樣在這一刻,在唐唸詩的腦海當中洶涌而出。
“亦雪,送我,送我去醫院!”
“亦雪,寶寶,快,快送我去醫院!”
“嫂子,你怎麼流了好多的汗?”
“嫂子,你覺得我會幫一個是自己‘情敵’的女人麼?”
記憶是如此清晰,腦海當中所浮現出來的畫面亦是如此:
唐唸詩永遠不會那晚程亦雪不顧自己聲聲哀求而一個優雅轉身走進電梯的模樣,更不會忘記程亦雪站在電梯裡朝着自己揚了揚脣角,然後摁下電梯關門鍵時的絕情。
那一晚,那些不忍回首的畫面,唐唸詩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痛,很痛!
原本拽緊的手心,這一刻不自覺地伸向了自己的小腹。
隔着厚厚的羽絨服,唐唸詩的手在上面輕輕地摸着。
原本,這裡孕育着一個小小的生命!
可是,現在…………
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眼眶紅了;亦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鼻腔內溢滿了酸酸的味道。
好不容易被她刻意忘記掉的回憶,刻意忘記掉的那些痛苦,卻是在這一刻全部被宣肆出來。
唐唸詩黑色的瞳仁裡倒映出來的是呈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張天真無邪般的睡顏:
程亦雪,她怎麼可以那樣做?
想到程亦雪對自己所做的,唐唸詩說不恨那絕對是騙人的!
那是她的孩子,她怎麼可以不恨?
雖然說,程亦雪並不是直接還自己小產的罪魁禍首!
但是,如果當時程亦雪沒有那麼冷漠地拋下自己的,而是把自己送入到醫院的話,說不定自己的孩子也就能夠保住了。
對於程亦雪那一晚的冷漠絕情,唐唸詩或多或少還是存在着恨意的。
然而………
如果,如果讓程老太太知道那一晚在酒店發生的事情,那麼他們將會又什麼樣的反應?
對程亦雪肯定是大失所望,肯定是傷心極了!
他們眼中的程亦雪,他們眼中的公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程老太太這讓她怎麼來接受這樣的事實?
好吧,說不定這一個孩子來的就不是時候,所以纔會在這樣巧合的情況之下才會沒有了。
好吧,自己一個人傷心痛苦就夠了;
所以,當在知道程亦雪暈倒住院的那一刻,唐唸詩纔會跟着唐爸爸,唐媽媽他們一起來了醫院。
雖然程亦雪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但是唐唸詩卻沒有像她這般的冷漠絕情。
努力地,將涌起在自己心中的那一股酸楚,痛意狠狠地壓制下去。
不動聲色地,當唐唸詩將原本覆在小腹上的手移開的同時,她的話題也轉移了:
“奶奶,亦雪她怎麼了?”
程亦雪,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暈倒了呢?
還是說,她的病情又復發了?
不光光是唐唸詩狐疑,唐爸爸和唐媽媽亦是狐疑不解的。
只是,在聞言唐唸詩的話之後,原本稍稍緩和了的病房氣氛又再一次變得凝重起來。
無聲而默契地,程如山,楊雪娟和程老太太是相互對望了一眼;而程奕銘的反應則是不着痕跡地拽緊了幾分被他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