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裡面花木繁茂,平時也不輕易進來人,那個人既然選擇這個地方下手來恐嚇和威脅朱容容,顯然他已經跟蹤了朱容容很久。是見到朱容容來到這裡後,才特意跳出來威脅她的。
朱容容摸着自己的脖子,發現脖子上黏糊糊的,果然出了很多血,想起剛纔發生的情形,一幕一幕猶如放電影一般,真的讓人很害怕。她連忙從裡面跑了出來,她現在非常恐慌,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仔細的想想,這個人看上去倒好象是混黑道的一樣,孫月明一個區區的電視節目嘉賓,怎麼會認得這些人?又或者是……又或者是她的乾爹。
想起這些,朱容容渾身不禁有些顫抖起來,她先去掛號把脖子上的傷口包紮起來,還好傷得並不是很重,只是一點皮外傷。包紮好之後,她又去做了她要做的事,這才心有餘悸的回到病房。
她回到病房後,容容娘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脖子上怎麼了?”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就把剛纔在花圃裡面發生的事跟她娘說了。說完後,又特意囑咐她娘和那侯老頭,說道:“你們要出去的話,也一定要小心,剛纔那個人凶神惡煞的,真的是想要人命。雖然我沒看清楚他的樣子,但那個人非常心狠手辣,想起來就讓我害怕。”說着朱容容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她娘聽完後,神色立刻變了,連忙對她說道:“容容,別人的事情跟咱沒關係,你不要再管了。”
侯老頭一聽這話可不愛聽了,連忙往朱容容娘身邊衝,衝過去後,指着她娘破口大罵說:“你這什麼人啊?你這教你女兒做什麼?難道你女兒不應該跳出來爲我兒媳婦作證嗎?我兒媳婦可是真的是被那個女人酒後駕車撞成這樣的。”
容容娘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侯大爺,您也不要來找我發脾氣。其實能幫的我一定會幫的,就好象是您的兒媳婦她剛剛要住院的時候,這裡面沒有病牀,我也願意把病牀讓出來。這一方面吧,我們也可以少花錢,另一方面也可以給你兒媳婦騰個地方,再加上再像是容容平時出去買吃的,也會給你帶一些吃的來,我也沒有意見。可是這件事是關係着我們容容的性命啊,要是我們容容還強出頭的話,到時候說不定會被那些人一刀割下去就沒命了呢。”她說着緊緊的拉着容容的手,臉上很是恐慌。
朱容容見她娘這麼害怕,知道這擔心是沒有道理的,侯老頭仍舊在憤憤。
朱容容跟他們都說不清楚,她便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你們不要再說這些了,看事情的發展再說吧,沒有必要因爲這件事在裡面吵。”
說到這裡,她又特意叮囑了侯大爺一句,對他說道:“侯大爺,您一定要小心點,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且,我懷疑她背後是真的有一個什麼乾爹。”朱容容默默的坐在她娘病牀前。
侯老頭聽了不以爲然,病房裡的氣氛很是尷尬。
過了沒多久,忽然有人敲敲門走了進來,朱容容擡頭一看,來的人是樸曉琴。她驚訝的喊了一聲:“曉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說着就上前去緊緊的跟她擁抱在一起。
樸曉琴去三亞旅遊,給她帶了各種各樣的特產,有很多都是朱容容特別喜歡的。朱容容見了後歡喜得不行,連忙託着她的手,連聲說道:“謝謝,你出去旅遊,竟然還能想着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樸曉琴點了點頭,就在她對面坐了起來,歡天喜地的對她說道:“容容,分數線下來了,你考得怎麼樣?”
“你呢?”朱容容笑着問她說道。
樸曉琴有些得意的說道:“我這次發揮得還不錯,考了540多分,超過了本科線20多分。”
“真的啊。”朱容容連忙恭賀她說道:“你實在是太厲害了,曉琴,我以你爲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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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考了多少分?”樸曉琴問朱容容:“有沒有580分?”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就對她說:“我考了602分。”
“602?真的啊?容容。”樸曉琴聽她說,猛的跳了起來,伸出手來扯着朱容容的手,連忙晃悠着問道:“你真的考了這麼多的分數?”
朱容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那樸曉琴更加的歡樂了,連聲對她說道:“哎,一定要請客。朱容容,我沒想到你那麼長時間沒去學校,還能考得這麼好,你實在是太讓林老師高興了。對了,你去學校見過林老師了沒?”
“還沒。”朱容容猶豫了一下,對她說:“不如這樣吧,改天去填志願的時候,我順便去感謝一下林老師。”
朱容容的娘連忙說道:“一定要買一些東西帶去林老師的家裡,你在學校裡發生這麼多事,要不是林老師幫你的話,你根本就不可能去考大學。”
朱容容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侯老頭看她們一家人這麼高興,而他兒媳婦卻躺在牀上還沒有醒,他兒子又音訊全無,他不禁很難過,老淚縱橫,到最後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朱容容連忙上前去勸他,樸曉琴又拿了一些吃的給他,老頭這纔有些開心起來。
過了沒有多久,醫生走進來爲梅素花檢查身體,那醫生檢查過後臉色大變,他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緊張。他在那裡呆立了一會,便說道:“我們還是請個專家來檢查一下吧。”說完就走了出去。
忽然聽到他說要去請高級專家,朱容容和樸曉琴都覺得很奇怪,沒過多久,就見到醫院的劉副院長走了進來。
劉副院長是治療腦科的專家,他走進來後,仔細的爲梅素花診斷過,他的臉上同樣籠罩了一層烏雲,樣子看上去很是擔憂。
朱容容和樸曉琴看到他的樣子後,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了。朱容容連忙問他說道:“素花姐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劉副院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實真相給他們說了,他說道:“你們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侯老頭站起來,指着自己的胸脯說:“我,我是病人的公公。”
“你是吧?”那醫生說道:“那就好辦了,你趕緊簽字,給病人做手術吧。”
“做手術?你們不是說不用做手術嗎?”
“是啊。”朱容容在旁邊附和着,睜大了眼睛。
那劉副院長想了想,便仔細的跟他說道:“之前的確是不需要做手術,因爲病人剛剛被撞到的時候出血量不多,30ml以下,只是需要保守治療就行了,血塊有可能會自行吸收,也能夠恢復。但是現在情況明顯出了問題,病人右腦挫傷,出現血腫,而且大量出血,大量的出血會導致腦室壓迫、移位,需要立刻做手術開顱進行引流,否則啊,後果會非常嚴重的。”
“否則會怎麼樣?”朱容容非常焦急的問道。樸曉琴也是個急性子,又很熱心,兩個人瞪大眼睛聽劉副院長說。
劉副院長嘆口氣,說:“否則會導致後遺功能症,因爲腦損傷很難恢復,比如說癱瘓啊,植物人啊,還可能有其他的併發症。到時候啊,你們再做手術那就晚了。”
“這該怎麼辦?”侯老頭跳起來問道,他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
聽了他的話後,醫生點頭說道:“這個非常嚴重,現在只能做開顱手術了。”
“開顱手術大概需要多少錢?”侯老頭在關鍵的時刻想到了這個問題。
“手術費的話,應該在兩三萬之間吧,又或者會更多一點,更少一點,都有可能。開始做手術需要先交八千塊錢的保證金。”
“八千塊錢?我去哪裡弄八千塊錢啊?別說八千了,我現在就算是一百塊錢也沒有了。”老頭可憐巴巴的望着劉副院長。
劉副院長猶豫了一下,才勉強的對他說道:“對不起啊,老人家,我們也沒有辦法,一定要先交了錢纔可以做手術。”
“你們醫院就不能夠幫幫忙,先給墊上嗎?你們醫院不是一直都很仁慈的嗎?醫生,求求你了,你先借給我八千塊錢,借給我兒媳婦,等我兒子回來後,再給你,好不好?”
那醫生聽了後,連忙搖頭說:“對不起啊,我們醫院沒有這個規定,其實我經濟也很緊張。”說完他就找了一個藉口溜走了。
等到劉副院長溜走了後,那老頭又把目光轉向了朱容容母女,老頭走到朱容容母女面前,“撲通”一聲她們跪下了,望着朱容容的娘,對她說道:“容容娘,你看咱們也一起在一個病房裡住了這麼久了,我兒媳婦對你們也不錯。現在我兒媳婦必須要八千塊錢手術費先交上才能做手術,要是沒有這筆錢的話,她肯定活不成了。求求你們,你們發發慈悲,救救我兒媳婦吧。”
朱容容聽了後,轉過臉去看了她娘一眼,她娘果斷的搖了搖頭,對老頭說道:“當然不行了,對不起啊,侯大爺,我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們也沒錢。”
“我好象聽你們提起過,你們還有一點錢的。”老頭老實巴交的說道。
看到老頭這個樣子,朱容容很是不忍心,就對她娘說:“要不我們把錢拿出來先給侯大爺救他兒媳婦吧。”
“當然不行了。”朱容容的娘果斷的搖了搖頭說:“要是我們把錢拿出來給他,救了他兒媳婦,等你上學的時候,你的學費哪裡來啊?”
“我……”朱容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何況她們本身也欠着陳院長兩萬塊錢,朱容容也發誓,一定要把錢還了陳院長,跟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