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情好, 小麥的傷恢復的特別快。一週多以後醫生檢查說顱內淤血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建議出院回家休養。小麥高興的不行,上午李璐璐又來看小麥的時候, 小麥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李璐璐卻讓小麥多住幾天, 反正是工傷, 也不用自己花錢。住在這裡讓方立行多伺候幾天, 誰讓他混蛋來着。小麥受傷這事兒璐璐其實是有點自責的, 想着要不是她打電話,小麥也許不會報名援助災區,那就不會受傷。但是, 又想起要不是方立行讓她傷心,她也不會出事, 所以璐璐就決定把責任都推到了立行身上, 這幾天兩人遇到的時候, 她是一點也沒給立行好臉色。
出院那天,立行復健完了就直接過來接小麥回家。立言跟在後面, 幫兩個人拿東西。小麥的車一直停在醫院停車場,幾個人就直接去取車回小麥的公寓。看到小麥嶄新的紅色cooper時候,立行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小麥擔心立行覺得她的家庭背景比他好,心裡有芥蒂, 扯着嘴角笑着解釋, “去年過生日的時候爸爸送的生日禮物。”立行笑了, 捏了一下小麥的手, “別緊張, 就算你現在說你其實是世界首富的女兒,窮小子方立行也不會逃跑了。”
中午幾個人就在家裡煮了點麪條。面是小麥煮的, 清湯雞蛋麪。碧綠的豌豆尖、紅色的胡蘿蔔絲、還撒了一小把枸杞,整碗麪清爽漂亮,勾人食慾。立行端起來先喝了一口湯,擡頭看見小麥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那笑容有點瘮人。
“別人做的東西吃不慣吧?”小麥悠悠的說了一句。
立行淡淡的笑笑,“可不是,除了你做的,誰做的也吃不慣”
“噗”立言在旁邊直接笑噴了。這還是他哥嗎,最近變化有點大哦。
晚上立行說要出去吃飯,慶祝小麥出院。小麥擔心立行腿不方便,而且也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讓別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就提出好好露一手給他們看看,於是最後決定在小麥的公寓做飯吃。下午立言就到公司上班去了,立言馬上大學畢業,現在正在立行的小公司裡面實習呢。小麥擔心立行的腿會累到,不准他做飯,堅持自己來做。可是立行執意要幫忙,最後把他安置在餐桌邊負責摘菜。
晚上立言下了班直接到小麥的公寓,一進門,小麥正在往桌子上端菜。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有葷有素,有熱有涼,很家常,但是很營養,而且看着味道就不錯。對小麥挑了挑大拇指,“牛啊,小麥姐。”
一頓晚餐下來,幾個人都吃的很舒服,立行對每一道菜都讚不絕口,生怕小麥又來個“除了夏薇做的,別人做的你吃不慣吧”立言看他哥這個樣子,憋笑憋得臉都紅了,小麥困惑的掃了兩個人兩眼,很是不解。
吃晚飯立言就藉口有工作要做,先回他們自己的公寓去了。就剩下這兩個人,小麥倒了兩小杯紅酒,兩個人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喝着酒聊着天,輕鬆而愜意。
“你這幾年很辛苦吧?”小麥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他。早就想問一下他這幾年的生活了,又怕他不肯說。
立行沉默了一下,轉過頭,視線遠遠的望向窗外,“還好,都過去了”回頭看着小麥,“那年我來S市一方面是想要避開你,另一方面,也是立言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須系統的治療了。”
“你們醫院陳教授在治療他的病的領域是權威,我就想留在S市方便立言治病。這件事是早就有計劃的,立言高考報考的也是S大。本來準備他開學過來,只是沒想到會因爲那樣的原因提前離開D市”
“剛來的時候,工作不太好找,很多大公司的招聘已經結束了,最後還算運氣好,我前一家公司因爲新接了一個項目,急着招人,我就去了。”
“那個項目交付時間很短,但是就只有4個人在做,其中除了我,還有我現在的合夥人鄧華,以及現在的同事周強,還有一個,就是夏薇”說到這裡,立行停下來看着小麥。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才接着說。
“那時我們每天一起拼命趕進度,幾乎每天加班到半夜,而我爲了還債回家還要做我在網上接的私活,給別人的項目寫代碼。那時候真的是很累,有時候走路都能睡着。”
小麥心疼的看着他,一隻手輕輕撫着他的手背。立行對她安撫的笑笑。
“後來,項目做完了,拿了項目獎,1萬多,我當時真的很高興,和立言出去吃了一頓好的,剩下的錢存起來還債用。”
“這樣一邊上班一邊給別人寫代碼,收入雖然還可以,但是相對於我當時的債務,還是遠遠不夠。於是兩年前我和鄧華決定合夥做自己的公司,做中小企業的管理軟件,他負責商務,我負責技術。周強和夏薇也決定辭職和我們一起幹。”
“鄧華的市場能力很強,對客戶需求把握的很好,加上我們幾個合作很默契,公司沒過幾個月就開始盈利了,所以……受傷前,我剛剛還完所有債務,還有小小的盈餘。”
眼波溫柔的撫過小麥,立行帶着一點無奈的笑了一下,“我當時本來想打聽一下你的消息的,還想着如果你還是一個人,也許,我可以請求你做我的女朋友了。結果……”
“這麼說,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想着我?”小麥眼睛亮亮的直視着立行。
“嗯,想,很想”立行垂下頭。小麥放下酒杯,站起來,把他的頭攬進自己懷裡,聲音染上了一點沙啞,“立行啊”她似嘆息,“我也想你,很想。”
男人擡起頭,深黑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看到靈魂深處一樣。小麥略彎腰,他的就脣輕輕的貼過來,落在她淡粉色的脣上。男人的吻很輕,卻無盡的纏綿,似乎怕吻碎了她,又似乎怕戳破一場夢。小麥溫柔的迴應着,脣齒之間飽含深情。似乎4年的分離,刻骨的思念和愛戀都融入了這個吻中。
立行的身體漸漸灼熱起來,把頭伏在她頸間,輕輕的喘息着,“可以嗎,小麥”
小麥伸出手環住他,轉過頭吻住他的耳垂。男人像得到了某種鼓勵,興奮的輕輕顫抖,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四年的分離,語言太單薄,似乎只有更深的契合,才能將靈魂的空洞填滿。所有陌生在深吻中變得熟悉,所有情感在深吻中得以表白。在陷入黑暗前,小麥聽到那個男人在她的耳邊深情繾綣的說“小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