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客看到了何迅對魏子軒關心的詢問,有些嫉妒的大聲說道:
“他沒事,你放心吧,我倆都沒事,你不用管!”
說完,又拿起放在桌邊的酒瓶給魏子軒和自己斟滿,說道:“喝酒!”
“好!”魏子軒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兄弟啊,你能不能幫我在何迅面前說說好話啊,我倒底是哪裡不好啊,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不接受我啊?”劉客一邊倒酒,一邊醉氣熏熏的說。
“呵!”魏子軒苦笑了一下,在何迅的面前,自己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好!”魏子軒嘲笑的說,這種嘲笑,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
“好兄弟!哥哥先謝謝你了!”劉客向魏子軒雙手抱拳,以表示感謝,接着說道:“我得去上個廁所了,回來接着喝!”說完轉頭離開了座位,朝衛生間走去。
“魏子軒你沒事吧,你們喝了不少了!”劉客離開以後,何迅對着魏子軒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你放心!”魏子軒說道。
“沒事就好,你覺的劉客這人怎麼樣啊?我們倆合適嗎?”何迅問道。
何迅的這個問題問的好殘忍,她真的把魏子軒當成了最好的朋友,連自己的伴侶都需要問一問魏子軒的意見,她還在把魏子軒當作那個長不大的孩子,可魏子軒已經變了,就在他看到何迅與劉客在一起吃冰激凌心如刀絞的一刻,他就長大了,魏子軒聽到何迅這樣的提問,他的內心當真是無比的難受,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當何迅真的把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時,他心裡難受極了,他實在無法笑着替何迅挑選她的另一半。酒精在肚子中翻滾,頭也覺的暈暈的,但此時他覺的自己無比的清醒,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曾經的愚昧和無知,而把眼前如些美麗可愛的女孩,拱手讓人。他無法再大度的把何迅當成單純的好朋友,因爲他的心中還藏着對何迅深深的愛,他也知道此時的自己是多麼的荒唐可笑,哪裡還有臉在何迅面前提愛,哪裡還有資格再說愛。
“他比我都大,不適合你!”魏子軒無法做到大公無私,就算自己是小氣也好,自私也罷,反正在自己的心中,他無法容忍何迅與另一個男生的同時存在。
劉客跌跌撞撞的從衛生間回來,在酒桌上不走動還好,一走動醉意反倒一下子全部襲來。
“接着喝!”劉客說話已經有些吐字不清。
“不能再喝了,都成了這樣了,咱們走吧!”何迅跟劉客和魏子軒說道。
劉客已經沒有了反映,半迷糊的狀態坐在了椅子上。
“走吧,我看他也喝了不少了!”魏子軒說着,強忍着頭部的眩暈,自認爲挺拔而有立的站了起來。
“走?怎麼不喝了?”劉客支支唔唔的說的幾乎都是醉話。
“走了,不喝了!”何迅像哄孩子一樣,對劉客說道。
魏子軒看着何迅美麗的臉龐,曾幾何時,自己也像個孩子一樣被何迅哄着和安慰着。
“走!”劉客也猛的站起身來,但搖搖晃晃的身體已找不到平衡,傾斜的一剎那被何迅雙手扶住。
“啊!”魏子軒的內心在吶喊,在哀嚎,但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只覺的自己的心中被人插入了一把鋼刀,在不停的絞痛和流血,要不是因爲自己的幼稚,何迅又怎麼會攙扶着別的男生,那個把刀插入自己心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魏子軒自己啊!
“你能扶動他嗎?”魏子軒強忍着內心的疼痛,強忍着腹中的翻滾,睜開眼看着何迅攙扶着劉客,此時,縱使他有再多的痛苦,他也不能不管。
“沒事,他自己能走,我就稍扶他一下就行!”何迅一邊扶着劉客一邊說。
“你要扶他去哪啊?”魏子軒問道。
“他的單位就在附近,一下就到了,你呢,你怎麼樣,有事沒有!”何迅問道。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事,那你扶他回吧,我先走了!”魏子軒見何迅自己足以應付,便迅速的轉過頭,走出飯店,他不敢再繼續注視着何迅與劉客,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他怕自己會流淚。
微風吹在魏子軒的臉上,好舒服,他的頭暈暈的,四周圍不知道什麼人或事,反正一直在動,一直在動。好像在圍着他轉圈,自己也好像走在雲上,輕飄飄的走出飯店,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沒事嗎!”何迅突然又追上了魏子軒,再次向他確認身體的狀況。
“沒事,呵呵,沒事!你放心吧!”魏子軒挺直了胸,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堅起大拇指,這是他以前在何迅面前經常出現的打保票的動作。
“那你自己小心啊!”何迅說完,又迅速跑回去,攙扶住搖搖晃晃的劉客。
魏子軒還是忍不住的又回頭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下一眼再看到何迅將會是什麼時候了,或是以後還能不能再看到何迅也不得而知。何迅正攙扶着劉客一步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劉客的胳膊就搭在何迅的雙肩上,魏子軒眼睜睜看着兩人轉過一個彎路,消失的無影無蹤。兩行水一樣的東西,從眼睛裡滑落下來,他早就告訴過自己不能再看,不能再看,可偏偏忍不住還是要看,眼淚最終還是流了下來。
他使勁揉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以使自己不要再獨自悔恨傷悲,快速的轉過身,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冷風又一次吹向他的臉龐,只覺的自己頭重腳輕,“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地上很硬,但自己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頭暈的歷害,四周毫不相干的人在圍着他快速的打轉。
“他媽的!”魏子軒嘴裡罵了一句,“何迅在的時候你不他媽摔倒,現在倒地上有個鳥用!”魏子軒罵完就伸出胳膊支撐在地上,感覺手裡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翻開掌心一看,一個細碎的玻璃渣刺入自己手掌。
“滾!”魏子軒說着,衝着地上的玻璃渣使勁掃了一下,幾個在地上細小的玻璃渣被他使勁掃的好遠,連蹦帶跳的離開這個醉熏熏的男生。手掌流出一點血跡,但他還是感覺不到一點疼痛,這點小傷跟中指的疤痕比起來,簡直連屁都不是。他討厭自己現在一個人趴在地上,過往的行人指指點點,像個什麼樣子。他又一次撐起雙臂,猛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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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肚子裡翻江倒海的東西再也呆不住了,一股惱的從胃中吐出來。
“小夥子,你沒事吧?”一個好心的大媽跑過這裡,看到魏子軒這樣,上前來關心的問了一下。
“沒事!”魏子軒用手擦了擦滿嘴的污穢,接着說“我很好,你放心吧!”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堅起大拇指跟好心的大媽說道。
大媽看他還能站起來,他的身上又實在污穢不堪,轉過頭衝着魏子軒嘖嘖的嘆息了兩聲便離去了。
吐過之後讓魏子軒清醒了一些,頭還是暈,但至少不像剛纔那樣天眩地轉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繼續大踏步的往家中走去。
還好家裡現在並沒有人,爸爸媽媽都出去了。空蕩的家裡讓他卸下了所有的佯裝和防衛,他徑直的走到自己的小屋,打開櫃子裡何迅留給他的幾樣東西,幾張書皮,一個鑰匙墜,還有何迅寫給他一封封信。本來還有一個精緻的吊墜,他曾經答應過何迅要一直帶在胸前,可是現在胸前卻空空蕩蕩,是自己竟然親手把吊墜給毀了,不僅毀了他們愛的信物,也毀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啪——”魏子軒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好好記住這個教訓。
他翻開何迅給他的一封封信,魏子軒哭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往事一幕幕如過電影一樣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何迅的美,何迅的笑,何迅與自己之間渴望而不可及的對視,哪一點不值的自己好好珍惜一輩子。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爲什麼沒有人早早的告訴自己,爲什麼愛情就在身邊的時候自己卻不懂得珍惜。魏子軒一邊放任的哭泣着,一邊用手把信一封封展開,一封封的看,往事是瑣碎的,但留給自己的記憶卻是深刻的,看着手裡的每一封信,他還能深深的感覺到,何迅的愛一直在自己身邊,何迅一直在爲他們的愛情努力着,呵護着,而自己呢?自己爲這份愛做了什麼?只是在朋友面前炫耀,玩樂,用別人真心真意的愛情來填充自己卑微的虛榮心理。即便是這樣,何迅依然跟隨着自己,陪伴着自己,直到自己一封分手的書信,將何迅傷的滿目瘡痍,跟本就不是什麼時間和距離的原因,根本就是自己的無知和愚昧,是自己瞎了雙眼而看不到一直在身邊的關心和愛護。是的,確實是自己看似很牛的提出了分手,可事實卻把自己拋向了深淵,不可饒恕的被拋棄了,永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