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默低聲咒罵,放開了她,冷魅的眼神盯着江蔓微微下垂的眼神許久,看着她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默放開了她轉身就朝樓下走去,留給她的是精壯孤傲的背影。
江蔓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幾秒後像沒事人一樣走向游泳池。
一到晚上,江蔓便在房裡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麼行李。
“蔓蔓。”門外,傳來江母的呼叫。
“門沒鎖。”
“蔓蔓,你真的要去?”江母一進來就直奔主題,也沒拐彎抹角。
“媽,沒事的。”江蔓笑了笑,企圖用笑來撫平江母心裡的猶豫。
“蔓蔓,不是我反對,就算我們再不同意,但是你們畢竟還沒……”
“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放心,相信我。”江蔓笑得很從容打斷江母的話。
她知道爸媽擔心什麼,她的性格很極端也很驕傲,甚至還有一絲自大。
但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早就沒了後路。
編制爸媽的反對和無奈裡,她寧願沒有這樣的路,他們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也許就連他們自己也無法說清。
“哎!算了,那你去了之後好好照顧自己。”江母嘆氣,其實心裡也明白,兩個人的問題外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媽,別嘆氣了,放心了,我和默都是成年人,很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要的是什麼。”江蔓拉住了江母的手,一派輕鬆的說着。
只是,真的知道嗎?江蔓的心裡有了那麼強烈的不確定。
晚上十點,默親自來接江蔓,這讓江蔓有些意外。
“叔叔阿姨,我們先走了。”默臉上擠出了笑意朝江母說道,伸手接過了江蔓手上的行李箱,。
“默,好好對江蔓。”江母今天說的第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江蔓酸了鼻頭。
“我會的,我們先走了!”默上車發動車子離去,眼神一對上了副駕駛座上的江蔓,立刻就移開了。
江父和江母一臉不捨的招着手,江母眼裡還有了淚花,江蔓心一疼,趴在窗邊努力
的回眸,看着爸媽的身影漸漸變小,她心裡有些難受。
車內一直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外的風景慢慢偏僻起來,江蔓心一緊,情不自禁的開口,“要去哪裡?”
如果是那裡,她說什麼也不去。
“我住的地方。”默的嗓音低低沉沉,沒有溫度。
“在哪裡?”她知道肯定是他住的地方,但是那裡也是他住的地方,而她不想再回去那裡。
“放心。”默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是安慰,也許是淡淡的嘲弄,看來,就因爲那件事她真的是討厭他到了極點。
江蔓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她就是知道默一定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
車內再次恢復了沉默,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車在一棟別墅處停下,現代化十足的別墅,處獨處深山裡,說實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車剛停下,默就下車到後備箱拿行李,江蔓也下了車跟在默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去。
三層樓高的別墅,對他們來說是在太過冷清。
江蔓一路跟着默進了臥室,默放下行李,江蔓以爲他會繼續保持沉默或者離開,卻不想他開了口,“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
呃……一瞬間的怔愣,回過神,江蔓淺笑拒絕,“不用了,我不餓。”
隨後她便沒有理默,找到一個房間就進去了,還順帶把門也給鎖上。
第二天,江蔓很早就出了門。
她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默,面對那些剪不斷的關係。
下班的時候,江蔓也不想回去,她約了安寧。
兩人最後約定在西城河邊有一家燒烤的店門口見,這家燒烤店雖然看上去不起眼,卻已經在河邊上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了,口味是一方面原因,最重要的是物美價廉,有很多回頭客,也是江蔓她們讀書時最愛去的地方之一。
晚上九點,江蔓坐車來到了河邊,這一條河穿過了整個城市匯入了東邊的大海,也被譽爲這個城市的母親河。
如今河岸周圍的古建築已經被拆建得差不多了
,在城西這一塊漸漸聚集起了一些做夜排檔的攤販,久而久之,這一塊也就成了吃宵夜的好去處。
江蔓遠遠地就看見了不遠處升起的炊煙,風中還傳來一陣陣的食物香味,勾得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無論吃過多少飯館子,這種學生時代吃過的美食總是會給人留下最深的印象。
“王老闆,好久不見。”
攤主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個不高卻很胖,跟他媳婦倆口子經營這家海鮮燒烤店已經十來年了。
江蔓還記得第一次來這次的時候,他們的兒子還不到她胸口,現在都已經去上高中了。
“喲,江小姐來啦,哎,你一個人啊?”
“沒有,和朋友,我在這等等她,先給我來點飲料吧,等她來了再點。”
“好嘞,那你先坐着,我這有點忙,就先不招呼你啦。”
“沒事,王老闆您忙吧。”
江蔓也不客氣,自己拿了兩瓶飲料就喝了起來。河邊的風有點涼,她把圍巾網上提了提防止有風灌入,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安寧打過來的,不是江蔓以爲的她快到了什麼的,而是因爲有急事來不了了。
“對不起江蔓,我去了不了,下回再約吧。”
那頭似乎是有什麼人在喊她,所以安寧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江蔓完全能夠理解,但多少有點失落。
江蔓長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落寞。
“老闆,來十個肉串兩個扇貝和五個板筋。”
“好嘞~”
好不容易來一趟,即使是一個人,也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從剛纔起,那濃濃的烤肉味就已經讓她垂涎三尺了,無論如何都要來上幾樣過過癮。
默獨自一人在河邊走着,在十幾分鍾前他讓司機開車回去,自己卻下了車在河邊散着步。
剛從觥籌交錯的酒宴上回來的他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不過這種疲憊與其說是生理上的,不如說是心理上的更加貼切。
而原因,自然是因爲江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