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看他木着一張臉,還悄悄去用肘子撞了撞他,咬着牙低低說:“我說你能稍微笑一下嘛?”
默依言把嘴角一彎,江蔓看見後翻了翻白眼,“得了,你還是繃着臉算了。”
魏安華還真自己下廚了,看她身上還穿着圍裙,轉身叫傭人去叫陳叔。
“回來了?”
“嗯。”默應了聲,也沒上去寒暄什麼的,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純擺姿勢,就江蔓一個人站那兒,想起來把禮物送給陳叔。
“擱那兒吧,怎麼沒叫蘭姨給人上茶。”
江蔓忙說了幾句不用,陳叔拐個彎兒就去裡邊的另一個小客廳坐下來看報,江蔓摸摸鼻子也跟着坐回沙發上。
她扭頭看默一臉冷着低頭翻手機,剛纔他們連視線都沒對上,江蔓恍惚地覺得自己憋屈得特麼地像夾在中間的小媳婦兒似的……
“菜都齊了,來開飯吧。”魏安華再出來時已經換了套衣服,還稍微化了妝,看起來還真端莊明豔的。
江蔓跟着坐在飯桌前,桌上的菜還真不少,魏安華還親自給她盛了碗魚翅。
這頓飯江蔓整個人就一直戰戰兢兢的,話也不敢說太多,倒是魏安華還是那麼親切的,還給江蔓夾了菜,弄得江蔓更加小心了。
陳叔倒沒怎麼開口說話,跟默一樣就悶頭吃,可看着臉色也挺緩和的,還讓人開了瓶1970年的洋酒。
他往杯子裡倒了倒酒,說:“那事,你們都談好了吧?”
那事?什麼事兒啊?
江蔓疑惑地看了眼默,見他也擡擡眼,看樣子也不知道他爸指的什麼。
只看陳叔看看魏安華,皺着眉頭問:“你還沒跟他們說?”
“我這不要現在提麼?”魏安華推推他,臉上笑盈盈的,江蔓忽然覺得魏安華那表情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跟戴着一張臉譜似的。
接着就見她看過來,說道:“江蔓,我跟陳叔說好了,默有些事必須要那樣去做,所以只能先暫時委屈你,等到……”
沒等江蔓消化完這段話,默就“嗒”地一聲擱下筷子了,江蔓還真沒看他神情這麼冷過。
江蔓腦子有些亂,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面默和陳叔吵了起來,甚至連魏安華也動了怒。
默也沒遲疑,拽着江蔓拿起羽絨服就奪門而出,那動作一氣呵成得讓江蔓懷疑他老早都擬定好逃生路線了。
坐進車裡的時候,江蔓也忍不住喘了口氣──她就是一天連畫四張設計圖都沒這麼累過。
“我早說了吧──”默轉着方向盤倒車,還特麼嘴賤地損她一句:“你,該!”
江蔓白了白他,挫敗地往椅子上一靠,拉拉安全帶說:“我哪知道他們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默還跟她透漏了點他們那上流圈子的破事,原來表面看着都那麼光鮮,大部分包括底子連根都爛透了。
默還一勁兒地噁心她,比如說哪個紅貴啊是個性虐狂;另一個常上電視的大觀養了十多個情婦遍佈各大部門什麼的,還說他們家勉強算好的。
那亂七八糟的事兒,江蔓都不知道默是不是故意說得這麼誇張,怎麼聽怎麼毀三觀。
他們回去沒多久,忽然來了個電話。
“誰啊?”
“霍寧義。”默從外面聽完手機進來,躲進被子裡抱着江蔓蹭蹭他說:“他們辦了party,還讓我叫上你。”他低低頭問:“去不去?”
“你自己想不想去?”
默想了下,搖搖頭,跟個大號樹袋熊一樣圈着她的腰:“我是怕你悶。”
考慮了一會兒,江蔓也就點頭了,其實她對默他們常去的會所還是挺好奇的,以前老聽人家說裡邊兒別有乾坤什麼的,就沒進去看過。現在有默帶着,也就當個機會去見識看看。
默開車去了上次江蔓來載她的那個衚衕,從外面小路口進來的時候,還真沒想到這裡頭能這麼大。
她是聽說過這裡很多什麼鑽石會所、有錢人的俱樂部之類的,這麼多彎頭
她那天都迷路了一個多小時,默開了十多分鍾就到地點了。
進去時就有經理迎了上來,默顯然是來熟的,人家一看他還叫了聲“默少”。
那會所有三層樓,底層大廳跟外頭的酒吧似乎沒兩樣,就有DJ放音樂一羣殺馬特在下面搖頭什麼的,江蔓緊跟着默摸黑進了電梯,這電梯弄得跟五星級酒店的電梯似的,江蔓就沒想明白才兩三層的做個電梯幹什麼。
三樓就是一個個的包廂,那裝潢比江蔓去過的任何一傢俱樂部都還要高級得多,她和默就被服務生領着來到個包房前,一開門進去時江蔓猛地就聽見個熟悉的歌聲在唱:“你累了~說好的~幸福呢~~”
那歌聲走音走得太有特色了,江蔓回頭一看果真瞧見安寧瓜拿着麥克風,一點都沒心理壓力地跟個一米七女模特身材的小姐在上面唱呢。
“蔓蔓!你可來啦──!”安寧一看見她就把麥給扔了衝他過來,拽着她擠到沙發裡:“快坐快坐,霍寧義說把你叫來了我本來還不信呢!”
江蔓還真蠻意外安寧出現在這兒的,她看了一圈那幾張沙發上的,發現好多都是先前在默生日派對上見過面的。
這時候霍寧義拿着杯酒步伐騷包地過來了,一手搭在安寧肩上:“我就說吧,不騙你。怎麼樣,服不服?”
“去你的,要說功勞那也是默的。”安寧捶他一拳,轉過去把點歌簿搶過來給江蔓:“蔓蔓你快看看要唱什麼,隨便唱,沒人跟咱搶的。”
這個包廂很大,裡面還放了一張檯球桌。江蔓看見默被人拉過去另一邊了,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兩張桌子,都叫了五六個陪酒的小姐,江蔓還看到一兩個打扮得有點中性的男子,可是燈光暗暗的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往那兒瞧的。
安寧也是挺神的,跟誰都玩得來,看樣子已經在這圈子裡吃得很開了。
江蔓陪她連唱了五首,期間就看見默被幾個人拉到另一張桌子──那一張桌子感覺氣氛特別嚴肅的,也不知道在計劃着什麼國家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