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卻兩手抱胸,一臉不以爲然地道:“我知道。那很好啊!起碼我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正房,而且,誰說我這樣就會不幸福了?我跟他兩個志同道合,沒什麼處不過來的。”
江蔓也是被激的,說話也沒遮攔了:“安寧,你就打算用這種方式報復李然是麼?你以爲你這樣做,你就贏了是不是──”
“江蔓!”安寧驀然一聲吼。別說走廊上的人,連別的人都來看了看。
安寧一字一句地說:“別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兩個字。”
江蔓別過眼不去看她,那腳步聲漸漸地遠了。
等她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想了許久,江蔓還是問了句默關於霍寧義的事情。
默似乎挺意外江蔓這時候提到那小子的,猶豫了一下,就問她:“他做什麼了?”
“你不知道?安寧打算跟他結婚。”江蔓還以爲默肯定比誰都快收到這消息,他們倆難道不是常背地裡勾搭成奸的麼?
哪想默聽到這事兒表情也很訝異,蹙着眉頭說:“她傻了?”
復又想到什麼事兒,忽然就安靜下來了。
江蔓覺得他們肯定在瞞着什麼事兒,打算詳細逼問的時候,沒想到默就自己招了:“我之前是聽我媽說過霍寧義他爸的健康出了狀況,可能他爸這是情況不好了。”
“那他們家是打算辦婚事沖喜?霍寧義這不是……”江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這難道不是騙婚是什麼?
默靜了會兒,卻說:“這是安寧自己做的選擇,你還能怎麼她?”
“……”
“所以我早跟你說了,別讓安寧跟他走得太近,他們這一類人沒什麼道德底線。”默面無表情的,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像霍寧義、還有他們這種官二代軍二代,再怎麼荒唐,到最後也肯定要找一個老婆,做好了婚前協議,結婚後也還是各玩各的,互不相干,說穿了就像是找個住客住在一起,一方
面能跟家裡交代,另一方面也不會干涉自己,等真的要孩子的時候纔再打算。”
江蔓聽到這裡就悶悶地不說話,說實話,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跟默他們這圈子掛鉤到底是好是壞了──以前覺得沒什麼,現在才意識到,他們那圈子跟自己是差太多了。
過不了多久,一顆紅色炸彈就先投到了每個人的頭上了。
江蔓只覺得渾身發涼,她忍無可忍,終究還是找上了安寧。
“有沒有時間,聊一會兒?”江蔓伸個手要把整條路給堵住是不太可能,攔個安寧倒還是綽綽有餘的。
安寧就擡個眼皮:“聊什麼,咱照分鍾算你看怎麼着?”
她們特意找了間有單間的咖啡店,裡面一張小圓桌的南北兩端各坐一人,安寧和江蔓各自臉朝着東西倆方向,就是不去看對方的表情。
“那叔叔我也認得的,常常來我們家,跟我爸下棋、喝白酒……人啊,跑沒見影的前一晚上還跟我爸借了兩萬,我爸那驢子瞞着我媽大半夜的去提錢,弄得我媽還以爲他去找小姐了。”
“錢拿了,兄弟仗義,第二天財務公司電話就來了,說他工廠半年前就週轉不靈,早欠了一屁股債了。”
安寧的聲音平靜得跟在報告天氣一樣:“我還陪我爸媽去看了,他們公司說大不大,等吃飯的有兩三百口,欠薪欠了人兩個月,本來這也沒我們家啥事兒,兩萬就當作善事了,沒想到我爸那糊塗的,幾個月前居然跟我叔一起搞了什麼投資,債權人上還有他的簽字兒。”
“你說,我爸那個老中醫懂什麼是投資?他老就懂得拿陳皮大黃來泡茶喝呢──”
臨走前,默特意交代了一下張媽讓她這些天暫時別來,等他們出差回來再來。
抵達B市時,夜幕徹底降臨了,江蔓跟在了默的身後下了飛機,由於眼前突然的黑暗她有點不適應,下意識的抓住了眼前男人寬厚的大掌,喊着他的名字。
“別怕,我在。”
再簡單不過
的四個字,連江蔓都不知道爲何卻讓她猶如吃一顆定心丸,整個人都安定的不得了。
出了機場,由於默的提前安排一早就有專車在外等候着,他們直接上了黑色加長版林肯,一路開到了B市最著名的景區附近的別墅羣。
漆黑的夜,在一路上的橘黃色的路燈照耀下,顯得有種異樣的美。
外面的風起,樹葉搖曳着,到處都是沙沙的聲音,好似銀鈴般的美樂,分外動聽,打開着的車窗,吹來徐徐的微風,她單手撐着下巴,看着夜晚的B市,記憶如流水,不知不覺中又讓她想起了在法國巴黎的那個夜晚。
隨着黑色加長版林肯穩當的停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打開了車門,禮貌的請着他們下車,將他們迎接到別墅內。
進入金碧輝煌的別墅大廳,看着放眼望去無處不在顯示着奢華的各種擺設、傢俱以及風格,江蔓終於知道爲何默出門什麼都沒有帶,只帶了公文包。
很顯然這裡應由具有,根本就不需要他帶什麼。
“少爺,江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少爺、江小姐隨老僕到餐廳就餐。
接着江蔓在管家的帶領下,穿過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來到了後面的餐廳。
高懸着的水晶吊燈,流蘇式的設計,英倫式風格又夾雜着法式的浪漫。
長條形的長桌黑金石質地,放上了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點上了紅色的蠟燭,在臨近窗戶的夜幕下,配合着銀白色的月光,更似浪漫的燭光晚餐。
長桌對面的男人挑眉看着江蔓,良久見到她沒有半點反應才傲嬌的詢問道,“這裡感覺如何?”
“啊……很好呀。”江蔓還沉浸在爲何餐廳佈置成燭光晚餐的模樣和幻想着如果對面的男人坐着的要是季錦霖,該有多好時,就被默的問話聲驚醒,木訥的點頭。
某大總裁好不容易拉下臉來,結果得到了面對女人如此的表情和話語,當然這時候臉不要太臭,頓時身上散發着的寒氣都重了幾分。
(本章完)